于优雅间听到心碎的声音

文
/张文超“非著名作家”苗甘于送他的长篇小说《错过》的初稿给我看，附信中说“请多指教，我根据您的意见进行修改，以便它看起来真像一部小说”。指教是不敢的，欣赏之后，觉得不需要太多修改，它已经是“真像一部小说”的小说了。小说写得轻盈飘逸，文字也洒脱，故事情节衔接得很好，所有长篇小说的要素基本具备。使我更欣赏的是它所展示的思想，在清美的叙述、忧郁的故事背后，引导人们珍爱生命、珍惜生活、宝贵爱情。没有说教，使我刚看了一个开首，便莫名地喜欢上了它。是因为年轻，是因为太过自信，是因为轻歌漫舞惯了，还是因为总觉得后面有更好的？不少人在年轻的时候都有过“错过”，没有珍惜该珍惜的，殊不知染指流年是无情的，“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以后再带着疼、带着伤、带着无奈去回首，也都归于无尽的沧桑了。《错过》里的金小京因为“错过”而没办法走出凄凉的心境，也因为自己一封报复前男友的举报信毁掉前男友的前程而愧疚，当她得知前男友因病临终住院前还在以她的名义为她乡下的父母寄钱时（金小京的父母习惯了女儿的孝心，见她月月寄钱，以为她在外面很好），她才知道，自己真得错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折磨，也许，前男友的生命会延长好多年。不久，他去了，金小京在一个氤氲着晚霞的傍晚，从十楼阳台上一直往前走，下面，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我读的心酸，读的无措，读的苍凉。真心爱过，就不能伤害；分手，不是伤害对方的理由；变成陌路，也不能做敌人，因为毕竟曾经是爱人。路过的路多了，经过的坎坷多了，更需要多一些从容和淡定，无论是面对生活，还是面对具体的感情。相反，小说里的安志民和素素是一对心淡如菊的爱人，他们一起平静地生活，面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彼此抱着取暖，也有过伤感伤心，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当包袱背着，还是以本真的心态生活。他们笃信明天的太阳，笃信爱情，在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自己为自己树立标杆，不张扬、不高调，默默过日子。我想，生活里，这样过平常日子的夫妻一抓就是一大把，我独独欣赏的是：他们都相信爱！所以，他们没有错过。他们不能锦衣玉食，住狭小的房子，吃粗茶淡饭，但过的平常，过的安静，更能在彼此眼里拣风景，这已经是很难得了。人生不过一次，戏弄总会付出代价。老了的时候，能自己忆起自己的美好，哪怕平淡，哪怕不那么缱绻缠绵，只要真，就够了。至于转身，就算是华丽的，也一定会于优雅间听到心碎的声音，就像青花瓷掉到光滑坚硬的地板上，摔碎瑶琴凤尾寒。《错过》里出现两对夫妻，八个主要人物，时间线不长，却给人很多启迪：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是的，不要错过，不是的，不要靠近。两个人的生活远不是刚开始时想得那么简单，真真切切要过日子，还需要用“心”来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