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抹、过于透明的寂静(透明的潮湿的静悄悄的阴沉沉的)

这一抹 过于透明的寂静
这一抹 过于透明的寂静
为遇见你,所以在冬天听见花开的声音。 这一年我十九岁,正是青春的花开得正好的时候,遇见你应该可以发展一段美好的爱情的。可偏偏,主人公是我,是一个自己受过伤,看别人受过伤的我。所以,当我遇见你,理所当然,我把你归进了陌生人的行列。陌生人,即使认识再长时间也是陌生人的人。我是这样理解的。没有任何的逾越,哪怕你礼貌性的问好,我都避之不及。我有预感,一旦开始,这将是个毁灭性的开始。 当然,我的预感从来不怎么准确。我这样想到,心里隐隐的,还是会希望发生些什么的吧,毕竟,你是军人,这个我从小到大瞩目、尊敬,甚至一度努力着要争取的身份。对于这样的身份,我敬而远之。曾经很想去部队的我由于家人的反对,很懊恼的走着正常人的道路-----考入地方大学,然而,爸爸曾跟我开玩笑,你以后可以嫁给军人啊。只是句玩笑话而已,在那个懵懂无知的年纪,竟然就这样深深地印入了心底。所以,当我遇见到你,遇见与你的炙热的邂逅,我真的不知所措了。 深秋,一所综合性军校里,我裹着厚厚的围巾,数着地上落的梧桐树叶,踏着零碎的步子,晒着从树缝间倾下的秋阳,树枝上剩余的大叶子斑驳了老旧的水泥地,日光甚好,微风不噪。心情姣好的想着等会要见的久违的舅舅,是不是又魁梧了,看见我还会不会摸着我的头叫着“丫头”,用他短短的胡茬扎的我到处乱串。回忆起小时候赖在他屁股后面怎么嫌弃都赶不走我的时光,泛黄的记忆,就像这些梧桐树叶,除了自己,谁还会记得当年葱绿时的模样?这样想着,拐角处便撞上了一个绿影子,坚挺挺的一个满怀。抬起头,眼光便被一双黑色的深眸吸引过去,那是怎样一种光泽,让人瞬间陷入一个恰到好处的漩涡里,在这个明媚的深秋。忘了规矩,就这样让他扶着,看阳光洒在他铜色的皮肤上,形成的阴影更显出那双眼睛,深邃的坚定。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我无法形容,从小到大,平凡的我几乎没有受过出亲情外异性的关怀,跟不用说是军人一枚了,即使整天粘着舅舅,那也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就这样,这个模样一下子就闯过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备,厚实的防备。当意识到我的失态的时候,他浅浅笑过,将我扶离他的身体,很磁性的声音掠过耳边:“小心点。”没有多余的感情,我低头,烧着脸,逃离了这样转角,将这个“绿巨人”扔在了身后。对,是逃离,我以为再不要遇见最好。到了舅舅的办公室,我亲昵着跟舅舅问好,舅舅依旧宠溺地护着我“好久不见,成大丫头了嘛!”是啊,大丫头,也还是丫头嘛。还是不懂事,长再大,在他们的眼中我都是小孩子,应该被保护的那一类人。虽然在学校里的我是很独立的一个人,可是,在军人明前,我还是忍不住要耍一下小女生的性子,丫头就丫头吧!我这样应着,回眸就看见了一个身影,我又预感有什么要发生,因为自己好像听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了开花散叶的声音。 果然,后来着实为部下的个人生活考虑的舅舅把我推到了你的面前。于是,我的生活多了一个你,多了一季的寂静。因为身份的特殊,工作的特殊,我很少收到他的讯息,但是每一次的讯息都很及时,显得很和时宜。可是渐渐自己又想不开, 似乎自己想要的不仅仅如此,愈是等待愈是觉得自己很难被满足。可是,我们又都无法改变的是现实,强大的现实。于是,我的刺猬精神又不知不觉冒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日思夜想,我决定不能再让他主宰我的心情。拼命让自己学习,并且不再回复他的任何讯息。其实他有努力找过我,我只是假装不知道。 其实,你不知道生命因为你的出现了多少感动,可是,这仅仅是感动而已啊,我远远不敢把它转化成感情,这是真的。感动就是感动,没有多余的一点点的逾越,我这样对你说,可是,你没听见,你总是会听见我说的、无心的关心你的话,而那些刺耳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冷的话你总是无声的屏蔽掉。我好害怕你就这样不再理我,我只是怕受伤,怕等待,怕漫漫长夜,梦回时只看见你黑暗的轮廓,所以才把你置之千里,置之陌生人的行列。 我是应该庆幸你没有把我的话点明,让彼此都陷入尬尴的境地。聪明如你,你懂得把握拿捏,懂得近二十岁的我的每一缕心思。我该庆幸自己转角遇见了你,也该庆幸我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终于听清心里的声音,不再拒你于熟人的圈子之外,即使等待似这一抹透明的寂静,既然都触碰到这个禁忌了,就干脆把事情发展的更纯粹一点吧。我该庆幸,幸好,我听见了。 那个冬天,那个春天,那个夏天,现在是秋天,我不再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忙,很多事,迫不得已,身不由己。我可以理解,也在理解的同时渐渐学会长大,大丫头要变成大女人了。如你所说“你可以在我怀里肆意撒娇,但至少你要学会一个人从你的世界走到我的怀里吧!因为我的胸怀不大,只容得下你一个人。”语言浅浅,似乎从此以后,每一次的努力都变得更加纯粹。 等你的季节,下雨天,淋湿窗外的落叶,也淋湿有你的回忆。关于你,一切都过于寂静,寂静的透明。

她是水彩插画师,却仅以黑白灰构成了足以惊艳俗世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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