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一个月(一年零一个月被开除赔偿多少)

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 我们都曾经做了这些事情
确定关系的那个夜晚, 我们都曾经做了这些事情
毒水,白床单,紫色毛衣,吊瓶,凌乱的银发。 听音,呼喊,黯然,无可奈何,残忍的等待。 黑白交替,眼角的泪滴,瞬间,离开,永远。 周围没了一切声响,一片寂静的内心,一张张淌满眼泪的憔悴的脸。 夜,大悲咒,凄凉的唢呐声,雨,转晴。 去年夏天,尾声,我可亲可敬的慈爱的姥姥,永远的走了,距离现在一年零一个月。 因为姥姥的突然离世,本来凉爽宜人的那年八月刹那间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暗灰色。 要离开的时候,姥姥的面容很平静。入棺前,头发也梳得很整齐,别着两根黑发夹,仅有的饰物便是跟着姥姥几十年的一对耳环,一只银镯子和一枚仿佛已经嵌入手指的戒指。 下葬前,不断地有花圈送来,摆在停棺木的宅子外面,或素净的纯白色或清雅的淡蓝淡黄色,有的写着挽联,有的缀着绸带。姥姥生前爱摆弄盆花,尤其爱以她枯瘦温暖的手轻轻抚摸柔嫩的花瓣,就那样一手托着,另一只从花瓣的一边轻轻地捋到另一边,极缓极柔,眼神里充满爱怜。这些花圈也算是作为姥姥的心爱之物在她离去的路上做了点缀。在花圈围着的空地上有一条长长的布,上面是用小的楷字书写的祭文,工整明晰,写着姥姥从出生到离世的一生,一段活的轻如尘,苦的重如山的生命旅程。 家人都穿着一身洁白,进进出出,无声的准备着,甚至连小声的耳语都没有,好像生怕一停下来就会因为再也唤不醒姥姥而眼泪决堤。那一刻,最安静的是躺在棺木里的姥姥,她紧闭着双眼,紧抿着嘴唇,抛却人生的喜乐悲哀,寻到解脱。尽管我们是那么不舍她的离去,但至少也会为了姥姥终于自由的魂灵而感到些许释然。毕竟对于苦了大半辈子,晚年又疾病缠身的姥姥来说,死亡也许并不恐惧,反而是另一种重生。 对于姥姥的前半生,我不甚了解,也很少听姥姥诉说,只是从家人断断续续的回忆中听出,那时姥姥的生活是晦暗的充满无尽苦难的。姥姥幼时丧父,经历了日军侵华,文革动乱,饥荒蝗灾,嫁给姥爷后又常常因为姥爷外出打工,一个人操持家务,耕田锄地,拉扯六个孩子,忍受着疾病贫苦。也许那个年代的生活的确暗淡无光,但姥姥的生活却黑暗到难以看到一点光明,同时还经历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近乎所有的苦难,姥姥因为背负了生活的重担太久太久,而落下了腰腿痛的毛病。 但对于这一切过往,晚年的姥姥几乎很少向我们小辈提起,只是安于自己当下的生活,整日乐呵呵的,散发着暖人的气息。也许是姥姥不愿提,也或许是姥姥早已不再心怀过去的苦难回忆来烦扰自己,而是以淡然的心境面对生活,感恩生活。 我从小就很黏姥姥,爱看姥姥在院子里拨向日葵,爱姥姥柔软的抚摸我的胳膊,爱姥姥夏天总穿的一件绿色纱质的短袖,尤其爱钻到姥姥的被窝里摸着姥姥的耳朵入睡,也常常把玩姥姥耳朵上坠着的耳环,小的时候觉得那对黄灿灿的耳环是有温度的,是我安然入睡的守护神。而当姥姥已经不省人事躺在炕上的时候,我盯着那对耳环却丝毫感受不到回忆的温暖,我渴望能再躺在姥姥身旁,再摸摸姥姥的耳朵,碰碰那对耳环,然后安心的入睡,可是我却再也不能感觉姥姥轻轻地抚摸,也再也听不到姥姥哄我入睡的断续的声音…… 印象中我有一次抱着姥姥哭,已经不记得究竟是怎样令我伤心的事让我哭到喘不过气来,却清楚地记得姥姥当时系着的灰蓝色围裙,记得姥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嘴里念着“哦,哦”的哄小孩的声音,我伏在姥姥肩膀上,闻着姥姥衣服上诱人的饭香味,没多久便又眉开眼笑了。 最爱吃姥姥做的饭,尤其爱吃姥姥做的“三道子”(老家的一种油炸食品),唯一的一次和姥姥一起做“三道子”的画面至今还完整而清晰的保留在我脑海里。因为家里没人,姥姥只好叫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小孩帮她捞炸好的“三道子”。姥姥怕费油费煤气,就一边揉面,做形,一边炸,我的任务就是把炸好的“三道子”用大的漏勺捞出来控控油,然后倒进盆里。刚开始,拿不准什么时候捞,就总是叫姥姥“快点快点,要糊了,好了没”,姥姥只好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看我,让我把只炸好一面的翻过来,两面都炸好的捞出锅,然后还得忙手里的面,一脸的匆忙。做了一辈子的“三道子”,姥姥竟也被我一惊一乍的喊叫声弄得紧张起来。 终于忙活完后,记得姥姥掰开一个“三道子”,一半给我,一半自己咬了一口,含糊地说:“嗯,炸好了,甜丝丝的,外头脆,里头也没有夹生面。”看着一大盆金黄诱人的“三道子”,我甚至都有立刻全部消灭掉的念头。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很讶异,那次和姥姥一起炸“三道子”的画面怎么那么清晰,我甚至记得姥姥的每一个表情、动作和每一句话。真的感恩,记忆的一角还能有这样生动的片段留下来,让我能够从这个片段里不断取暖。 而关于姥姥姥爷,这对走过六十年风雨的夫妻,尤其让我感动的是从老人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深沉的爱,那种只有携手走过艰难困苦,相依相伴几十载才能孕育出的浓浓爱意。 一次是前几年的一天,姥姥姥爷在我家小住,姥爷刚刚穿好一条新买的裤子,姥姥就迫不及待的说:“快,站起,我(老家话:表示看看)。”姥姥摸摸裤子上的折痕,又轻轻拍拍,接着说:“转过来。”姥爷就很听话的转到一边。姥姥和姥爷又默契的几乎同时的说出:“挺好,挺合身。”我看到老人眼神里流露出的恋人特有的甜蜜爱意和夫妻间常有的满满幸福。 还有一次,是姥爷刚做完一个手术,住院几天后回到家的一进门,姥姥见到健康如旧面色红润的姥爷时,眼里立刻就渗出泪来,闪烁的泪花里隐藏着心疼和让人感动的体贴与关怀。 最后一次便是姥姥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和姐姐送姥爷回家休息,进到空荡荡的家里,姥爷掀起盖在佛像上的红布,照例替姥姥完成每天虔诚的上香拜佛,红红的眼睛里饱含着对已经离去的姥姥的不舍,我们都看出姥爷在强忍着泪水,强忍着内心因为失去老伴儿而带来的巨大悲痛。那一晚,姥爷的眼神让我更加难以接受姥姥的离世,难以接受一向如此虔诚生活,友善对人的姥姥竟然就那样快的离开了我们。 姥姥对我们这个小家的贡献也是巨大的,姥姥曾经许多年在我家照看我,帮妈妈做饭,把我们一家都照顾得很好。后来我们搬到离老家更远的地方偶尔也会把姥姥接来,上了年纪的姥姥还依旧为妈妈分担家务,尤其在夏天,宁愿自己更热一点,也要紧紧地关着厨房门,一个人待在闷热的厨房里流着汗做饭,生怕把热气传到家中。因此,我们全家都对姥姥怀有深深的感恩之情,也正因为这样而更加思念姥姥。 姥姥走后的一年零一个月,我决定写下这篇充满了思念的忆文,并不是走不出过去,走不出对已逝的人的回忆,我只是怕,怕再过不了多久需要用力回忆才能记起姥姥安详的面容,柔软的声音和温暖的抚摸。我希望留下些文字,哪怕记忆的片段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零碎,至少我还可以通过文字穿过深不可测的时光来回忆,因为伟大,无私的姥姥是值得我用心记怀的。 姥姥,安好!

电影散场文案,直戳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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