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添香哲理故事(酒香的故事)
要和弦俊打交道,必先得学会喝酒、抽烟。烟你可以不带,但他分下来时,就得接,而且得抽。不会抽,你就深深吸一口,然后咽下喉咙,紧闭两唇,让烟雾从两个鼻孔慢慢腾出,这就算你过关了。若是你能让烟雾先从左鼻孔出,再从右鼻孔出,或者先从右鼻孔出,再从左鼻孔出,那么你这个“单阀门”就可以在他面前“不讲政治”。
如果,烟“一口以入,二鼻踉跄”;酒,又给你掌脸腘留下昏睡,那么可以说,你的一生在他面前就算玩完了。其实,是被玩完了,因为你一直都很认真。
弦俊递过两支烟。
路丙伸手去接叼在嘴上,道乙双手去捧放在手心。
他又打燃打火机。路丙双手围着打火机,把烟嘴对准那黄红的火焰,深深地吸一口。
道乙说:“谢谢,我来就可以了。”说着就试图拿过他手中的打火机。这试图当然失败了。弦俊紧攥的打火机,“噗”的一声响亮,双眼紧紧盯着道乙,“来!”眼神迫得道乙的魂魄倒退,可一个“来”又让道乙的体躯向他靠近。而烟与火,又注定了道乙需要向他无限地靠近。那眼神与道乙的魂魄异体同极。一毫距离的移动,都是能量极限的挑战。
烟雾从道乙的两叶嘴唇里,缓缓地喷出来。很缓很缓。路丙猛抽几口,便把烟蒂踩在脚下。随之而来的是,那点星火的冥灭。
“你们会喝酒吗?”话虽这么问,可酒已到道乙、路丙的手上。他的意义不在“会”与“不会”之间,而在“喝”与“不喝”之际。掀开盖子 ,二氧化碳在瓶子里翻滚。许多时候,人们和他在一起的这个时刻,都十分渴望能直接升华为二氧化碳,即使在瓶子里再翻滚受折腾,也能浮出酒面,或落入肠肚,继而免去那“异体同极”又得无限靠近。说不准,还能给人们一个踉跄、咀咧。
“我敬你,我干,你随意。”道乙用酒瓶的上槽碰了一下弦俊的酒瓶的下槽。“去你娘的,都什么道理,这不就正是‘以上犯下’吗?”道乙想,“不犯不相识。”弦俊有意地挪开瓶子,两个瓶子依然碰撞出了声音。碰撞出来的温热让瓶子里的二氧化碳飞了一会。
“我敬你。”弦俊扬起酒瓶,望着路丙。路丙也扬起酒瓶,顺势往弦俊的酒瓶碰去。弦俊将酒瓶收回,其实不是收回,而是握着酒瓶往下。一声沉闷的对碰,“我要以上犯下一下。”弦俊看着路丙上下窜动的喉结。
“你们的酒量很好,我从小学就开始抽烟了。”说着又递过两根烟。烟头星火在黑幕里伴着各自心思的明灭。
“道乙,你干嘛不叫道甲呢?”弦俊笑着。
“我还不至于做个伪‘道家’,尽管两者相差还甚远。”
“真懂往自己脸上贴金,江湖确实需要道义。”话说到后面,本该强调的话语,却被弦俊说得很轻很轻。
道乙扬起酒,“先干后敬”,一口而尽。“酒在这刻是很珍贵的。”弦俊说。“是啊是啊。”路丙附和。
弦俊问路丙:“贵在哪?”
“五元一瓶。重要的是现在超市、商店的门已关了。”
“你认为呢?”
“酒用在了我的化身上。”
弦俊缄默不语,灯光照到他的眼睛,一丝光反射回来。好多年了,还真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这般。高处不胜寒。
“这家伙顾‘政治’之名却从容不讲‘政治’。”他在嘴上轻轻地说,只有他的心能听得到,听得清楚。
“其实,道和路一定程度上同一慨念,就看谁能诠释得更丰富。我没有思路,但请我解释一下道义。”
说着他点了一根烟,双眼看着那些空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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