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婉思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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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即将坠落的夕阳,往事该何去何从,不眠的记忆在脑海里不停荡漾,沉沉浮浮间拼凑出一张张过往的笑容,如同落日旁那沾染黄昏的云朵,随着风儿轻轻飘远,心却如死海般寂静。
  
  众多熟悉与陌生的面容里,唯独只有她,是我最想忘记,却始终无法忘记的人。
  
  她姓黄,黄昏的黄,也是我如此迷恋黄昏的原因所在,名婉谊,她能使我头脑一片混乱,所以诞生一个不懂意思的笔名,叫心婉思谊。
  
  长辈的婚姻与纯真善良的心告诉我,不要轻易爱上任何人,是为了不想伤害别人,与其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内心早已修建一座堡垒,拉开防守攻势,一年四季都在艰苦抗战,特别是那寒冷与寂寞融为一体的冬天,草枯秋已去,燕飞春又来,总能坚守过来。
  
  她来得太突然,让我惊慌失措,那座坚固无比的堡垒,在她与冬天匆匆而过时,慢慢瓦解,不攻自破,形成一片废墟,我处心积虑将它再次修好,修得更加坚固,密不透风的堡垒内却多了她的影子,游荡于每一处角落,挥之不去也无法自拔。
  
  谁说,眼睛是通向心灵的窗户,在她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我盯视着她的眼睛仔细观察,她的眼神有些诱惑,迷离之中透漏着无尽忧伤,让我更加爱惜不已,有着想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深体会,我不敢去想,她是否和我有过相同的悲剧,我的承受力比同龄人要强很多倍,那样的挫折才没能将我击溃,可她是个弱女子,年纪比我还小,她是怎么走过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问她一次。
  
  认识她将近一年之久,我吃饭时想过她,走路时想过她,甚至在梦中都有她的身影,现在就连写作也是她,久了的记忆有些模糊,可我总是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在微信里偷偷地看她的相片,能看到她最近的样子,是我最大的欣慰,这种不怎么光彩的事,我从来没有勇气告诉她,也许这样,在她记忆里,我还保留着正人君子的一面。
  
  得知她要离开的那天,是阴沉的午后,万缕思绪一触即发,总想对她说些什么,鼓起一身的勇气去找她,脚步最终只停留在窗台前,漫长等待了许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生怕她早已远去,错过最后一眼,时间仿佛度过数个春秋后,她迈着轻盈的脚步,走进我的视线,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双眼再次望去,原来真的是她,粉红色外套,黑色运动裤,披头散黄发,优美的站姿与右手中指按着上嘴唇,是她特有的标志,现在回忆起,心跳依然是当时的速度,短暂的一分钟里,我内心漏出叛逆的一面,违背良心道德,竟然用手机去偷拍,五百万像素对准几十米的镜头,最大变焦也只能扑捉到模糊的轮廓,一事无补时却责怪自己太笨,下午出门时怎么不带数码设备,一阵犹豫过后,我还是按下一次拍照键,拍下一张很普通的照片,在我眼里却是最美的画卷。
  
  手机丢失过一次数据,只找回了那张照片,因为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在此之前,我早已将它复制,放在每一处能存放的角落,偷来的东西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么喜爱也不能占为己有,何况我为人那么磊落,于是我选择在她记忆里做一次小人,熟话说,真小人好过伪君子。
  
  她正式离开那天,我没有收到她的告别消息,哪怕是再见两个字,我也该心满意足,因为我对她说过,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她答应了,那天,我在绝望的边缘挣扎,神情早已恍惚,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看着QQ盯着她的头像,多么希望能闪动一次,一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一个小时过去……第一次感觉时间走得那么漫长,三个小时过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闭上双眼,眼角涌出两滴热泪,是成年后的第一次哭泣,是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男人有泪不轻弹的道理我懂,可我却控制不住,至今也没有后悔过,也许久违的重逢后又再次离别。
  
  一张柔软的纸巾,隔着眼皮在轻轻揉动我的眼球,耳边传来熟悉的几阵哀叹,“大神,你怎么啦?家里出事啦?你怎么了,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悲!”
  
  是坐在隔壁床上的三名室友,几个小时前叫我陪着他们去逛街,却一直被我忽略,纷纷围上来问同样的话语,我随手抓住压在身下的被子,用尽力气扯上来,强盖在脸上,使劲搓了数下,直到面部有灼热的感觉,显然以烘干了泪水,翻开被子后,挤出一个常挂的微笑,“怎么,怎么啦,灰尘飞进眼里,难道你们没有过吗?刚才谁说要去逛街,速度,速度,离家到现在,我就买了两件地摊货,才一个多月,都变成什么了?还能穿吗?”
  
  解释间多加几声抱怨,多么希望能掩盖住刚才的事实,三名室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脸颊,我夺过一名室友手中的镜子,认真的照了照,微笑依然顺畅自如,只是眼睛有些泛红,对于一个笑点不屈的人来说,也许真的做不出哭泣的表情,三名室友脑袋慢慢摇晃间,眼眸里漏出不可思议的神态,匆忙的打扮了几分钟,跟着我的脚步走出房间。
  
  深圳辖区,并没有市里那么繁华的地段,一路上,我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怎么了?问了数遍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下公交车后,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来过,就凭着直觉,一直往前走,感觉前方是她走时的方向,三名室友不离不弃的走在我身后,一个小时后,我们迷失了方向,寻不回来时的路,其中两名室友看着有些不耐烦,合谋把我拉到一家超市门口,气势汹汹的打开两瓶啤酒,“你喝,随便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平时喝得那么多,一年也就醉那么一两次,还真想在今日,此时此刻大醉一场,释放一丝不屑的笑容表示感激,接过室友手中的啤酒,触碰间,刺骨般的冰凉侵袭手掌,凉意传遍全身,一口气焖下一瓶冰啤,体内似一座善良的小火山,在啤酒贯穿间,无情的将它浇灭,冰心凉的感觉瞬间传遍每一处细胞,走路时产生的热量,被逼得已不见踪迹,提起第二瓶啤酒,再次灌溉,期盼它能将我一直在滴血的心脏麻痹,不再那么疼痛,舒适的感觉只持续几分钟,随后又释然而去,早上没有吃早餐的缘故,啤酒在体内寻找不到伴侣,从胃里翻江倒海般一涌而出,一个多小时前被卡住的眼泪又再次流淌,假装醉醺醺的趴在超市门前的桌椅上,是一场痛不欲生的哭泣,无声的眼泪却始终唤不回她已远去的脚步。
  
  感觉我的身体被人摇晃,恍惚间一道触手的冰凉让我顿时惊醒,一名室友拿着一瓶矿泉水,按在我手背上来回滚动,“喝口水,醒一下吧,你都睡了半个小时了。”
  
  原来是熬夜病,副作用在白天泛滥,手心轻轻捂住眼睛,慢慢揉搓时发现有些肿胀,一滩堆积多年的眼泪,不轻易间掉落得一干二尽,一场空白的梦中醒来,是从未拥有过的舒坦,似乎所有的忧伤都随着眼泪而挥去。
  
  饮下半瓶矿泉水,接过室友递来的香烟,点燃后轻轻含在两唇,深深吸下一口浓浓的烟气,缓缓吐出时,看到烟气在空气中慢慢散去,悟出一个最符合实际的道理,她如同我最喜爱的香烟一样,停留在我肺里,只有短暂的几秒,是坦然的舒适,吐出时又匆匆而去,这一去……却永不复返。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与她聊天的QQ对话框,一口气打了几百个凌乱的文字,微微颤抖的拇指,犹豫许久却迟迟不肯发送,最终化为一个再见的表情,替代千言万语去倾诉。
  
  也许她不知道,一个月以前,我发现一个朋友,似乎很她很谈得来,我交给他一个与她聊天的任务,无形间打探她的下落,朋友非常乐意,真心敬佩他的认真,几分钟造一句很普通的句子,看似幼稚的病句,总能逗得她眉开眼笑,他像个职业的间谍,帮我偷取想要的情报。
  
  她上车已经三个小时左右,如果中途不转车,再过一个小时就到达家乡,聊天框内闪过一个表情,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表情,只觉得它像把钩子,再次勾起我对她的执着,聊了几句后,我把那张偷拍到的照片发给她看,如果她不送给我,那我这个真小人是做定了,流氓的话说;东西在我手上,这可由不得你!聊了几句后,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再聊下去,我会想着去占有她,是一辈子的占有,真是这样,我岂不成卑鄙无耻?
  
  无形间我与她冲断联系,与室友逛尽几个商场,我早已失了魂,漫无目的地瞎逛,几个小时后,室友的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而我手上却空无一物,天黑时,三个室友走到公交站台前,干脆赖在椅子上,不管我怎么扯都扯不动,我依然那么精神,似乎要走到精疲力尽时才肯罢休。
  
  晚上回宿舍,脱下鞋子是几颗磨破的水泡,从小到大都没有一次性走过那么长的路,显然今天已刷新以往的记录,QQ聊天框里传来一条消息,“你的小姨子在广州!”
  
  很想问朋友一声,我的?你确定吗?真希望他不会辜负我;没错,就是你的!哪怕只能蒙骗我一秒,那也是如痴如醉般的感觉。
  
  时光走至今日,我根本无法再欺骗自己,说出不爱的话语,每说一次,内心都如针扎般疼痛,爱就爱了,没什么大不了,即使是最痛苦的暗恋,有谁敢说这样去爱一个人不伟大,一个在死亡面前都毫无畏惧的人,在她走后却落下泪滴,一个起点的签约写手,染上她后却改写缠绵,一个不喜欢玩QQ的人,却开口去问她要号码,即使她隐身,看着她的头像都让人舒服,如果不伟大,谁来试试?
  
  这段属于早已埋葬的记忆,是那沾染黄昏的云朵,将它再次揭开;像个无情的刽子手,常在心间徘徊,每想她一次,心就多一道血口,我从不承认自己想过她,出现新的伤口时,那是心在背叛。  
  一段真实的故事,确实让人匪夷所思,请允许我在这真诚的字据中,留下两个QQ号码,也是我第一次留下联系方式,第一个是她,在我映像中是最美的女孩,不求她能原谅我,爱她爱得那么疯狂却伪装得那么坚强,有空时,可以替我陪她聊天,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让她感受不到一丝寒冷,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在我离开之前,绝不可以告诉她我存在过,第二个是作者,很多写手都拒聊,我早已放下了工作,可以跟任何人谈天说地含笑风声,现实总爱开玩笑,很快我就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害怕来不及向她道别,毕竟我真的爱过,暗恋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把爱的凭据存放于百度,白发苍苍时再拿出来细读,巡回爱恋时的感觉,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江山如画 心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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