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懂的,所以慈悲(因为懂的所以慈悲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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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唐小艾,两年不见了,不知君安好?” 我犹犹豫豫的将这段信息发送了过去。抬眼望去,眼前落花满圆,十二月的南方没有寒风凛冽,没有烟雨蒙蒙,有的只是灰暗暗的天空,像是酝酿了好久的悲伤却始终无法表达出来一样。 安静的看着这大学城唯一的诗曼花园,来来往往的情侣,一对一对。我不自觉的嘟嘟嘴:“两年前,自己也曾有过,没什么好羡慕的。”说完看了看手机,还没有等到唐小艾的回复。 自从昨天在超市无意间看到他时,才记得,不知觉我们已经分开有两年了,两年前的那个花开半夏,蔷薇花还未完全盛开的夏天,我们也曾携手许下未来。可是…… 思绪还未蔓延,我兴奋的拿起手机,却意外的…… “最近很忙吗怎么好久都没打电话回来” 妈妈在电话那头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没有回答,只是哦了一声。 那边的语气略带失望:“你爸昨天生日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带着笑声说:“你说好不好笑,他生日却给我买了一束花呢。”说完,那边传来乐呵呵的笑声,还有爸爸在那边的埋怨声。隐约:“这话你也和孩子说,真是的。” 我跟着笑了两声。 “有时间就多回家看看我们,大学生周末不是放假吗?没事就回家看看。” 我只是淡淡的哦了两声。 挂掉手机,耳边却响起了小广播里的歌曲:“世上只有妈妈好……”隐约之间想起小时候一直被爸爸收买,然后唱改版的:“世上只有爸爸好。” 因为这样,爸爸被罚洗了一月衣服,然后我继续唱:“世上只有妈妈好。” 嘴角上扬,暗叹:流年总多娇,光阴惹人愁。 可是,昨天明明可以有时间回家的,可以和爸爸一起过生日的,却是意外的遇到了他--唐小艾。高中三年,一直魂牵梦萦的人,却是在高三那年,他亲口向我表白,许下我下半生年华,多么黑暗的半夏,却硬生生的给我制造出一个这样羞涩的誓言。 但是从高考之后到如今,两年时间,整整两年了,昨天就在我要搭车回家的时候,却在人群里一眼认出了他,依然的白格子长袖衬衫,蓝色长裤,还有干净的白布鞋,那是我至今无法想通,怎么样的男生可以让白布鞋一直这么干净呢? 人群里,我哑着嗓子,喊不出半句话来,那样熟悉又明了的三个字,却硬生生的卡在我的咽喉,似乎真不该喊出口,一喊就要失掉全部音色。他就在我的眼前不过一百米之内,两年来,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眼前,从高考之后一直再未联系,一直,一直,都只是知道对方存在某个城市,和自己一样读着大学,其他,一无所知。 十二月天的南方,诗曼花园,我在这里面逛了一遍又一遍,半晚的风,终于有了些许冬天的味道了,我想。 我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将手安静的放在上衣口袋,然后又拿起手机,看了第三遍,他的短信:“黄子翎,再见一面,如何?就一面,明天我就要再次离开这座城市。” 我又安静的将手机放在兜里,仰头微笑,再见一面又有什么用呢?你说,有什么用?君好,我便好,如此,多好? 他发第二条短信过来:“黄子翎,你难道还在为两年前的事情记恨我?要不是你妈那样说,我也不会跑去那么遥远的城市。” 我突然之间咽喉一梗,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就卡在了咽喉,有点难受,让我不得不逼出两滴泪珠。 【两年前那一跪的重量一直压在我的心里,无法喘气,就像烟花漫天笑,人亡天崖散的感觉。】 两年前,我跪着和妈妈说:“我不高考了,就算以后一辈子没工作,也会有人照顾我,我也会照顾你。你为什么还要逼着我去高考?” “谁?唐小艾?” 我哭着点点头,他许的一世繁华,我坚信。 妈妈又在苦笑:“唐小艾?” 我又哭着重重点头。 然后,我和妈妈打了个赌。赌约就是:唐小艾在半小时内赶到我家,然后将对我许的诺言说给妈妈听。 但是,最后等来的不过是我舍友花露铭的一句话:“他说,他在考试。这次省考很重要。” 然后,我在家门口跪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妈妈哭着将蛋糕摆在了我的面前,因为那天是我生日。我的生日啊,真好的日子啊。爸爸亲口对我唱了一遍又一遍的走调的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可是,我却哭了整整一晚上,整整的一晚上。像是凤凰涅之前的痛不欲生,又像是花开半夏的懵然无措,好像失去了什么,又像是拥有了什么,像是突然间明白了,又像是突然间什么都不明白了。好可笑。 十二月的南方,没有寒风,没有冬天。花露铭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原来你在这里啊!”然后笑着说:“一起会宿舍吧,不晚了。看你在这里都发呆了一天了。” 我泯了泯唇:“那你说的,原来你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吞吞吐吐:“不是昨天看你见到了唐小艾之后就一直神经兮兮的,不是担心你吗。” 忽然间,心头一暖,花露铭陪了我走了好多个岁月了,从当初的高一相识,到现在的大二,一直都是在一个宿舍,有时候想想……幸福的想掉泪。 我捋了捋额前刘海,打了个电话。 “爸爸,生日快乐。这迟来的生日快乐,不许不要!” 那边传来爸爸隐约的声音:“你听,你听,你女儿会记得我的生日。真没白养这么多年。” 我憋足了气:“爸爸,你什么意思啊,你说的我好像很不孝顺的样子耶。” “没有,没有,我女儿是最孝顺的。全天下最孝顺的孩子了。” 我再次憋足了气:“世上只有……爸爸……好。” 话未完,忽然间,咽喉一梗,随即梨花带雨,但是却生生的憋住了,我笑着说:“爸爸,怎么样?妈妈有没有罚你洗一个月衣服?” 隐约从那边听到妈妈的话:“这次涨价了,罚三个月。” 我笑了。 天空淅淅沥沥的就要下起小雨,犹如憋足了多日的小姑娘终于把悲伤都洒了出来,而我则被花露铭拉着跑回了宿舍。 好久,好久,没有雨中奔跑了吧?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痛快了吧? 拿起手机,看到唐小艾:“爱情没有了,是否还可以做朋友?” 我回了一条:“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张爱玲说,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在这个尴尬的年龄,不偏不倚,我们相遇,后来的多少个日夜,我仍会怀念。无意间看到你的照片,我的心仍然微微一颤,继而归复平静,是的,好久不见。许久过去,心里也早该释然,那个不懂爱的年纪,谁又许谁一世繁华,谁又弃谁满地荒凉,只道年少懵懂,不懂爱情。我该感激,感激你在我青春的一页写上青涩的一笔,无需太浓,淡淡地,却足以回味一生。 我想说:青春太短,未来太长,爱情太美,亲情太重。给自己一个微笑,笑笑那些事,那些人,告诉自己,我懂得,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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