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原谅儿子才懂你(女儿原谅妈妈)
春
节过后,大概是节日操劳过度的原因,母亲的腿痛加剧,看着母亲痛苦的样子,我和妻子劝她到医院去做检查,可母亲总是迷信,说是没出正月十五就是过年,不好上医院,会不吉利。我多次劝说未果,只好认了母亲的性子。这件事也就在我上班后逐渐淡了下来,只是让妻子多关心一下。直到过了十五以后,母亲的“小棉袄”――我的妹妹,让我妹夫拉到医院做了检查。我才从妻子的嘴里得知母亲有点不乐意,说是愿意我陪她去检查。我则不屑一顾,认为谁去都一样,反正都是检查,再说了女婿也是半个儿,也应该尽尽孝。妻子责怪我,像我这样的儿子算是白养了。我则反驳,有你一个好儿媳就足够了。就这样第二次我又因为所谓的工作忙,让妻子陪母亲去的医院。直到第三次,母亲几乎是带着哀求和我说:你就那么忙吗?连来带去也用不了一个小时,就是排队拿药的个时间,不行的话你陪我打完针就去上班,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也中。母亲的话语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惭愧,而更加让我愧疚的还是在医院的治疗过程。 嘈杂的门诊大厅,到处都是面带愁容行色匆匆和无精打采哀叹迟缓的人,后者是病人前者自然是病人家属,也有满脸春风笑容满面者,不用说是病已治好之人或家人,还有满面泪水感恩涕零者,更有磕头作揖哀求者,病痛让人无可奈何,人间万象,哀乐皆存。我穿梭其中机械地付钱取药,在大夫麻木的眼神中离开又归来。母亲早已做好了打针的准备,我的工作也做完了,自认为诊疗室不许闲人及家属入内,就想离开,其实说白了我也害怕看那长长的针头扎进母亲的膝盖里。这时母亲开口了,喊着我的乳名说:你过来,上我边上来,我害怕!我怯生生的坐在母亲身边,不知该如何安慰。然而,当母亲胆怯的闭上眼睛,如同孩子般扑进我的怀里,我脆弱的泪腺瞬间崩溃,湿润的双眼顷刻朦胧了现实的场景,我紧紧的抓住母亲的双手,将脸深深地贴近母亲满是银发的头顶。像母亲当年痛爱我一样,轻轻的在母亲耳边安慰: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放松点,没事。母亲在微微的颤抖,双手变得冰凉,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呻吟着轻轻的点头。母亲老了,像个害怕的婴儿蜷缩在我的怀里。这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如果是受到惊吓,我会哇哇大哭着跑回家,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搂着母亲嚎哭不止,母亲心痛的抚摸着我的头,总是用同一种方法安慰我,“不怕,不怕,娘打他,好孩子不哭了!”说完再双手拽着我的两个小耳朵,和尚念经样的着:狗吱吱;猫吱吱;小孩吓着不吱吱,来家!每每母亲念咕了这句话,我就像是得到了什么灵神保佑似的,哽咽着把头埋在母亲的怀里,也是像母亲今天这样轻轻的点点头,尔后恐惧感随之荡然无存,总会是安然无恙。 此刻母亲平静的趴在我怀里,放松的像是睡着了。是啊!对一个母亲而言,还能有什么地方比自己儿子的怀抱更安全、更幸福呢!诊疗室里静的让人窒息,好像只有母亲紧促的呼吸声和我“砰砰”的心跳声。我偷偷看了一眼,医生的针头依然还在母亲的膝盖上游离,母亲的腿在不规律的痉挛,显然是因为痛疼的缘故,紧贴我胸口的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母亲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怕是没了依靠。我更加抱紧了母亲,生怕母亲再受到别的伤害。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我多想能和小时候的母亲痛爱我一样,也有神奇的法力,念咕一通咒语就能化解病痛。我闭上眼睛几度哽咽,任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我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就像母亲当年拍打我入睡一样。那个没有电扇空调的年代,母亲就是这样一手轻轻拍着我,一手慢慢的摇着蒲扇,让我在清凉中渐渐入睡。母亲已经完全的放松下来,没有了丝毫的紧张,肌肉也松弛下来,针管的送药也舒畅了很多,很快就注射完毕。母亲抬起头,脸红红的,荡漾着微笑和幸福。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但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我懂得了母亲的心。为什么母亲执意要我陪她来医院,我明白了母亲的需要是什么!不是给母亲买礼物、补品和钱,母亲就能幸福了,母亲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安慰,母亲最大的幸福就是让儿子多陪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