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忘怀的亲情记忆(忘不了的亲情)

周末发呆 丨 迷路重庆森林,漫步 三层 马路

  都说“二月二”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可追溯到唐朝。唐朝距今一千余年,期间文人雅士描写“二月二龙抬头”的佳作不胜枚举。奈何诗人描写之二月二多为细雨蒙蒙、芳草青青之江南景象。多不能为我作临摹借鉴,盖因地域之相距甚远、时间之、习俗之远近不同,如若照本宣科恐有张冠李戴之嫌,势必贻笑大方。

  余乃东北人氏。印象中的二月二,必是一片白雪皑皑;冰天雪地,山林、原野、村庄满目银装素裹,雪树银花。

  ——题记

林家铺子 林依轮精美剧照

  传统节日是民族文化美好的留存。一辈辈的传承中包含了多少温暖,多少欢乐,多少亲情,多少回忆……

  记得那时父亲兄弟四人,个个走路脚底生风、精神抖擞,那吃起肉来如狼似虎,大有风卷残云、气吞山河之势。每年过年,二百来斤的小年猪,不到正月十五,就连猪骨头都砸碎了扔锅里烩酸菜了。

  所以每临到二月二,我就一边唱着“拉大锯,扯大锯,姥家门口唱大戏,接姑娘,唤女婿……”的儿歌,一边热切的盼望着二月二早日来到,母亲带我去姥娘家。因为姥娘家里有肉啊,猪头肉、猪蹄、猪尾巴……都是特意给我妈妈和我留的。每年二月初一那天,我总要得意的宣布:我要上姥家吃猪头肉去啦。也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那只比我大六岁的老叔站在门口羡慕的目光……

  二叔和三叔早已套好了狗爬犁。我家大黄狗和姥娘家的大黑狗,是最好的搭档。大黑二天上我家来一次,大黄狗用不了三天上我姥姥家去一趟。狗是人类的朋友,很有灵气,主人跟谁好它也会跟谁亲近。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长筐,里面装着二包蛋糕、两瓶罐头。跟我母亲说:新正大月的不能空着双手,回娘家呀!

  那些礼品是刚结婚不久的姑姑和姑夫,头年来串门,给爷爷奶奶买的。记得是:二瓶山楂、两瓶桃罐头。我和老叔偷偷地用锥子将一瓶山楂罐头,扎个小眼倒空着果汁流到饭碗里轮流喝汤了。酸甜可口,沁人心脾。忍不住馋虫乱窜,又把桃罐头扎眼喝汤了……奶奶瞅着我笑:罐头汤好喝吗?这回好!给你姥姥一样一瓶。我抬头看着老叔,老叔赶紧低下头去。走吧!母亲抱着筐上了爬犁,我紧挨着母亲坐好。二只狗狗早已卯足了劲儿,往前冲去。

  这正是:皑皑雪路放轻舟,双犬疾驰争上游。有脚登程休迈步,无轮上路任川流。

  窗外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躺在姥娘家的炕上,睁眼望着外面天边闪烁的星星,想着今天能吃上猪头肉了,心里一阵欢喜,就乐出了声来。

  “做美梦了?”姥娘坐在炕沿边上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说着。

  “嗯,嘿嘿……”我咧着嘴,乐着。

  姥娘摸出她的大烟袋,“嚓嚓”地划火点着了,一边嘬了一口,一边给我掖了下被子,慈祥而满足的样子。

  姥娘去外屋端来火盆,屋子里顷刻间就变暖了。红红的火光,映照着姥娘粉红的面庞。

  “姥娘,你咋这么像我妈呢?你咋咋么稀罕我呢?”我望着瘦小又慈祥的姥娘不禁天真地问。

  “傻孩子,因为我是你妈的妈呀!”她笑着。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了望铺着秸秆的屋顶,想着姥娘家的肉怎么吃不完呢?

  “金良子,你的头发太长了,都盖住后脖梗了,今儿早上吃完饺子,让你大舅给你剪剪。”姥娘摸着我的头发接着说道。

  “我不!我妈说啦,正月里剪头发死舅舅!”

  “又犯傻啦,今儿是二月二了,今儿剪头发好,长大了当大官!”姥娘哄着我说。

  母亲被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刚要坐起来,一下就被姥娘一把又按回了炕上。

  “大姑娘,你躺着!啥也不用你干,饺子包现成的。你一年够累了,歇半月再回去吧。”

  母亲低声“嗯”一声,我分明看到母亲眼里湿湿的。

  “你几点起来的,妈?”

  “3点半,睡不着,烧烧炕。”

  姥娘搬个凳子坐在炕沿边,又装上一袋烟,和母亲捞起家常,烟雾飘摇着,袅袅上升我望着烟袋出神……

  铁杆通心漫吐云,烟嘴烟锅日夕熏。盘居火炕窗前望,趣侃村言静处闻。一点星光风渐暖,三冬韵味雪氤氲。陈年旧事成飞烟,苦辣酸甜说纷纭。

  “我爹呢?”

  “上井沿挑水去了,‘早起挑水引钱龙’,八成是挑水的人多排号呢……”

  外面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嚓嚓的铁锹收雪声,多麽的清脆悦耳,动人心弦的清晨雪地交响乐啊!

  “下雪了,是个好年头!”

  记得小时候,姥爷常说:咱们家是宋朝皇帝赵匡胤的后代,祖籍上有记载!姥爷说话声音洪亮,长得高大威猛、器宇轩昂的,确实不凡,今年92岁尚还健在,不管姥爷说的是否属实,想着能沾上真龙天子血脉的标签也是荣幸的事。

  但当时根本不在意什么龙脉,最迫切的事是二月二早晨的龙耳——“饺子”!记得饺子是酸菜肉馅的,那个香啊!说来丢人,我直吃得抱着肚子直哼哼,哈不下腰了。姥爷怕我吃伤了,吩咐两个舅舅扶着我在院子里,走了十来圈……四十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都不敢吃酸菜饺子,一见到嘴里就冒酸水!人哪!有情伤,还有食伤呢。

  母亲在窗下梳头,姥娘抢着给母亲辫小辫,引得姥爷来取笑:“三十来岁了,还让你妈帮忙梳头啊?外头多冷啊,咋不上屋梳哩?”“二月二,不能在屋里梳头,要不房梁上会掉蚰蜒……”一家人说着笑着。母女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使这冬日的阳光也暖暖的!

  吃过早饭,兜里揣上炒黄豆,和老舅一起上南大坑找人比赛划冰车、每次比赛都落后。划冰车得胳膊长,力气大,频率高,速度快。跑的鼻涕拉瞎,满头大汗,手冻通红,抽冰猴吧!不用多大力气,还挺有意思。

  鞭打陀螺冰上旋,北风呼啸紧加鞭。含珠雕木团团转,方知助力瑟瑟颠。

  不是惦记着猪头肉,根本不回家!那什么也没有却能疯跑疯玩疯乐的时光啊……

  和老舅手拉手回家去,开开木头大门,姥爷家大黑狗和我家大黄狗摇着尾巴迎上来,一阵焦糊的肉香味钻进鼻子,那时姥爷在前院墙根燎猪头,烤的嘎巴嘎巴直淌黄油。蹲着看了会,惦记上了老舅的小洋鞭,抹抹流出来的哈喇子,求着老舅:“把小洋鞭给我玩玩呗,不然不让你玩我一撮毛了!”(老舅就喜欢揪着我脑后留的一撮头发玩)

  不一会,院子里鸡飞狗跳,啪啪的鞭炮声淹没了姥娘“小心点,别崩着”的嘱咐声。玩着玩着,没意思了,就想坏招,把小洋鞭塞到姥家大黑狗尾巴根下,伴随“啪”的一声,屁股下边腾起一股白烟,大黑狗嗷的一下窜起来,吓得哽哽直叫,我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别提多乐了!正要寻思再扔一个吓它,只见大黑狗前爪缩地、后腿直立,就要向我发起“冲锋”!不好!说时迟那时快!我扒着前院墙头,噌的一下翻过去,吧唧摔了个四脚朝天。

  屋里跑出一帮人,姥娘急问咬没咬着,母亲问摔坏了吗,大舅把我拽起来,姥爷安慰着说:“后脑勺留撮毛,恶狗恶狗咬不着”。姥娘拿起一根秸秆就要揍大黑狗,老舅抱着姥娘不让,揭发了我,母亲趁势抢下了姥娘的“打狗棍”。在我保证再不淘了之后,大伙才发现为了躲大黑狗我裤裆都撕开了。姥娘说了,二月二不能动针线,要不扎龙眼,反正还得呆十来天,把猪头肉打扫干净(吃玩)再走!我穿着开裆裤,开心的抱住姥娘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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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过往让人难以忘怀.或是一种亲情.或是一种友谊.或是曾经逝去的蓝天.或是童年流过村前的潺潺小溪.这些美好的记忆伴随着我们的成长.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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