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记忆
外
面飘着沙沙细雨,现在正置三月份,春季的雨水多而细,像千头万绪的思维。
因五羊赐穗的传说而有“羊城”、“穗城”美称的广州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开发了多年,也喧闹了多年的大都市在二月份过后,只要有晴朗的天空,只穿一件单衣便能够出门活动了。白天的空气会让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因此我对广州的夜晚要比对它的白天偏爱一些。
现在凌晨十二点后,虽然不如家乡之夜三分之一安静,但对于喧闹的大都市来说已算得上安静了。
广州上夜班的人就像家乡白天里干活的人们平常的活动着,所以通宵都会有人默默无闻来来去去地上下班,时不时听到楼下楼上传来节奏的踏踏的腿步声。对面还传来了轻轻的女歌声。
我的同学杰已睡熟了,那睡姿已形象地描绘出他睡的安闲无忧,让我羡慕十分。而我睡不着,又无聊透顶,看了一会儿书便拿起这笔写着这句不像句的文字。
说起来我已经是第三次来广州了。
第二次来广州也是和杰在一起,与这次来这里之间也相隔一年多时间。那次来杰这里是打算找份工作,但到广州后,我总对广州有一些暂住而不想长久呆下去的想法。我想有这种想法的原因大概因几年前我第一次来广州的经历给我思想造成的影响吧!后来没找到工作,不多久我就离开了广州,离开了杰。
第一次来广州,我和我的几个同学,被我中学的同学骗了。至今清楚的记得我和J因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而在平州一个露天公园里睡了一个晚上的情景。
那个夜里我和J背靠着背,用低沉的声音讲着话。那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为之感到怜悯和难受,我们彼此相互鼓励着。在那之前,我只有在戏中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而那时且是在感受,真真切切的感受。二个刚毕业的学生第一次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大都市里,口袋里共存不到50块钱。在无奈的情况下以地做床,以黑夜做帐,躺在雾气润湿了的露天公园草地大床上。还好是四月份,广州的夜里还能熬得过去。要不然第二天公园里躺着的便是两个半死不活的落迫青年了。在当时,我和J听着对方说出的每一颗字似乎都显的特别的有意义、有价值。我们默默的哭过,哭后又笑过,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繁华的城市有着让人向望的东西去追求,也时常有着让人恐惧的事件发生。到了半夜,我和J都累的睁不开眼,因为担心有什么事发生,我和J谈好分开时间睡眠。我先睡三个小时,J再睡。下半夜的露水已能浸湿我们的衣服裤子,凉气也直逼心头,我们冷的直发抖。说睡,其实也只是躺下而已,在朦胧中闭了一会儿眼睛,内心且在拼命地挣扎着。
J躺下后,我更体会到在这孤独而带有冷气的并如此陌生的没有人的夜里,没有人的陪伴和聊天,是何等的凄凉和苍茫。就像进入了一个空旷的永远看不到光明的死亡世界。虽然远处有闪烁的灯光,似乎离我都遥不可极。可那时且愿意呆在那一刻,我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停留下来,虽然黑暗、凄凉,但也觉得没有恐怖的人群在这里阴阳怪气可怕了。我想啊!想啊、、、、、、我开始彷徨,难道世界就这样的么?人的德性就是这样的么?我想到了我家的赛虎,我想到了我家的耕牛。我接着开始“而已”了,是的,人只是为生而已,死而已。那些骗子,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这样沉痛了。我还想到了她,想到了她说的那句话“你成功了永远不要回来了,没有成功话就回来东山再起!”,我哭着想她了,虽然是无声的音,但好伤心,连整个宇宙也似乎在我的耳边同我一起哭泣、、、、、、并问她“我回来了,真得能够东山再起么?”那声音久久在我心间,且没有她的回答。
之前的事都发生了些什么,不想再提。人生的感动有二种,悲伤的感动和快乐的感动。无论哪一种都有着事后不得不认为是天注定的人生意义。
杰是我大专的同学,在念书的时候关系一直不错。杰没有毕业便离开学校去电脑学校学习室内装璜设计,后来他在JS城自己开了一家室内设计店面,生意还不错。可惜的是二年后因种种原因,杰放弃了来之不易的店面,离开JS城来到了广州发展已有一年多时间。求上进,做事专一执着是杰的优点。
关于这个“杰”字是他自己来广州后给自己姓后面的字改成了杰。杰说“我看过关于取名字的意义象征性,很多人成功之前都改过自己的姓后面的字,这便成为了自己的一种信仰、一种追求,是对自己人生历程的一种提醒方式。“
我开玩笑的问杰:”大设计师,你还相信这一套?“
杰说:“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意识形态,能够振奋你的人生。”
我笑了笑说:”我的生活这么乱套,看来我也得给自己取个名字了?“
”要的,要的,绝对要的。大作家,你更要有一个笔名。”
“哈``````哈```````”
我平时称杰“大设计师”,而我平时写点心情日记,杰便鼓励我去发表文章,文章没发表,他天天称我“大作家”。
我来广州已有一些日子,但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天天吃住杰的。
当我失落的时候,杰便会诚恳的说:”工作慢慢找,不要急,好工作就像女孩子一样得用心和有耐心去找。反正我在这里,不要担心。“
有一次我对杰说:“广州不是我呆的地方,在这里总感觉生命的飘飘然。”
杰开起玩笑说:“大作家,你放心,有我好兄弟杰在,你至少不会像火车站广场上那些人拿着一床被子睡在大街上。慢慢来,不要急。”
有时候我会一言不语,静静地坐上许久,大脑在高速运动着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东西。
杰便会问:“在想什么啊!大作家。”
“没什么,在思考我的前途呢,或者我有点忧郁症状吧!希望不要影响到你这位大设计师。”
”想个毛啊!看看我大设计师、、、、、、“接着他拍拍胸膛叫到:“噢!来来,过二招!“他边说边快速地脱掉上衣,赤着上身,拉我起来。“来来过二招”这是他一惯对我说的话。
这时我的精神会被杰提起来。“好啊,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后,我和杰便会闹上一个多小时,甚至更长时间。
在这一室一厅,二十多个平方米的小世界里,摆有二张并排的单人床,一平方的方桌二张,二个塑料凳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杰的设计书,一台笔记本电脑,四周墙上贴满了杰的室内装饰设计手稿。
在我没有来的时候,杰一个人住在这房子里。我们时常通电话,他也会说出自己有时候会感到孤独;有时候也会感到生活的空虚迷茫!他尽量使自己活的简单,活得专一。我想当然也就活得比我快乐吧!也希望如此。
杰一直睡的很香,直到现在一动不动。我想把它叫醒谈谈心,但一直没有开口。心里默默地想着,“好兄弟,我们又快要说再见了,因为我又要离开广州;因为我这颗不安分的心又在不安分了!”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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