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G点 宝贝真紧再浪点水真多
6-4 那些利刃还插在头顶,身上各处无一倖免,她带着满身伤痕离开。
吴文曼丢了一句「我们丧礼见。」结束了一切对话,她知道,她根本不想见到她。
直至最后,她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走在大街上,空旷无人,没人敢跟这场倾盆大雨抗衡,纷纷躲进屋檐下避雨。
雨滴重重打在伞上,她几乎快拿不稳,走回自己家的路程只要两分钟,却感觉漫长无比。
被一刀一刀划过的心脏已经残破不堪,她将所有力气都用尽了,步伐变得缓慢,甚至连抬起脚的力气都没有。
每前进一步,书包上挂着的麻雀吊饰就会前后摇晃,像是在提醒它的存在。
她意识到它,反着手向后摸了一下,发现它淋到几滴雨,她将吊饰从书包上拿下,放在掌心中。
低头盯着半晌,她抬起拇指将它身上的水珠拭去,紧握在手中,继续向前行。
这是在这阵滂沱大雨中,唯一的精神支柱。
给了她一点力量,至少不会觉得太冷。
费尽万苦回到家,小腿以下几乎湿透,不舒服的感觉令人起了疙瘩,她赶紧脱下鞋放入鞋柜,一心只想赶快回到房间,快速进了家门。
门扇一敞便看见妈妈的男朋友,他似乎正要出门,两人面面相觑,登时愣在原地。
妈妈朝她瞥了一眼,继续整理包包的动作,冷冷丢下一句:「不用打招呼吗?」
「……叔叔好。」她语调毫无起伏,见他冲着自己微笑示意,心情不至于太差。
「我先把车开到楼下。」他向妈妈说,得到点头回应,又朝着她笑了一下,才越过她走出家门。
叔叔离开后,她稍稍鬆了口气,看来妈妈也要出门,有短暂时间能够自由放鬆。
她从鞋柜拿出室内拖鞋,穿上,回头瞥了眼妈妈,见她还坐在沙发整理包包,她脚步放轻,小心翼翼地想回到房间。
这是她的家,面对自己的妈妈却总是胆战心惊。
「等一下。」
才走了两步,低沉的嗓音叫住她,心跳落了一拍,不禁提高警觉。
她回过头,妈妈继续自己的动作,连抬头看她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等待的时间漫长,她感觉心跳清晰可见,就连自己也能听见,缓慢打着节拍。
「妳不要再跟那个老师来往了。」
简单十字,重击她的脑袋,她屏住呼吸,思绪混乱,努力分析她言下之意。
老师是指徐若天?为什么她会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当她想到了可能性,倒抽口气,简直不敢置信,「妳看了我的手机?」
在妈妈面前,她鲜少有情绪起伏,听见她带有讶异愠怒的声调,妈妈放下手边动作,抬头看她,语气缓和,神色从容。
「侵犯妳的隐私是我不对,但我是关心妳,妳的导师不就是成之的朋友吗?还是个年轻人,不知道接近妳是想图什么,少接触比较好。」
她低下头整理包包,又补了一句:「一个年轻男人去女校做什么,怎么看都心怀不轨。」
她从来不会正面和妈妈起冲突,听着一个外人被说成这样本该无动于衷,徐若天的模样浮上脑海,深藏内心的黑暗霎时迸出火花,一明一暗。
他有点木讷,不擅长说话,常惹她不悦,是个麻烦的人,同时也很温柔。
她能理解妈妈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自己原本也很抗拒他,她们都一样,恨透了师生关係,爸爸和学生出轨的阴影深深影响这个家。
但她更清楚,徐若天不是这样的人,他教课认真,为人坦蕩,甚至为了学生,自愿加班熬夜。
说不怀好意的人,倒不如说是自己。
想利用对方的人是自己,他心知肚明,却一点也不在乎。
手中还握着麻雀吊饰,她攥紧拳,憋得浑身发抖,想到他被说得难听,自己竟有点想哭。
6-5 「关心我?不是吧,妳从来不在乎我啊。」所有委屈难受登时爆发,火愈烧愈旺,她再也忍无可忍,「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让叔叔(推荐资讯:经典英文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住进来,妳有尊重过我吗?」
她停下动作,抬起眸瞪视,气势汹涌,「这间房子是我买的,我要让谁进来还要经过妳的同意?」
「……」她哑然,双唇颤抖,拼了命抑制欲哭的激动情绪,嗓音嘶哑,一字一句艰难地发出声音:「这里也是我的家。」
「叔叔对妳多好妳难道不知道?妳现在说这些话是想赶他走吗?」
她无意识摇头,动作轻而无力,那些根本不是问题所在,是她在这个家没有受到任何尊重,根本没有地位可言。
她反而像个外人,让她最痛心的是,在遇到问题时,站在自己这里的不是最亲的家人。
「妳说我不尊重妳,那妳就有在乎我的感受?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叛逆不听话,妳都没想过,别人会不会觉得我没教好小孩?」妈妈字句如针,无情掷向她,「在叔叔面前,我还觉得丢脸。」
她身子摇晃,孱弱地就快站不稳,眼前的人冷酷狠心,连续攻击后,还是不肯善罢干休,投出了手中最后一把利刃——
「妳如果觉得不自在,不想回这个家,那就出去好了。」
利刃闪过一丝银光,用力插进她的头顶,心跟着碎裂一地。
「看是要去成之那里还是妳爸那里都可以,也省得我麻烦。」妈妈收拾完包包,倏地起身,无视满地针和刃,丢下一切,越过她身边出了家门。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没了意识伫立在原地。
伴随关门的清脆声,屋子瞬间静得像是没有人,彷彿她不在这,灵魂也是。
耳边传来时钟的滴答声,微弱渺小,一点一点前进。
愣了良久,她回过神,利用仅存的一丝力气,走进房间收拾行李。
敞开衣柜,她将里头的衣服拿出,摺齐放进行李箱,脑袋一片空白,竭尽所能想着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化妆台上的,书柜里的,置物柜内的,尽可能将东西塞进箱内。
她跪坐在地,停下动作,抬头环顾空蕩的房间。
她什么都能带走,唯一带不走的就是回忆。
没有情绪,没有起伏,像是死了一样,她面无表情,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愤怒或悲伤。
不是因为一时赌气才这么做,她认为这样对彼此都好,让给他们一个安静自在的空间,她也好受些。
没有想到能去哪,她将麻雀吊饰挂回书包上,拖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离开家。
外头还是下着雨,滂沱淹没了所有情绪,她还穿着一身制服,漫无目的步在街上。
皮鞋上满是泥泞,浸泡在水洼中,没了知觉。
她用空着的手点燃烟,一根接着一根,烟雾瀰漫,挡住了视线。
她想起徐若天说过,他抽菸是为了呼吸,而她现在只是想知道,菸还有没有味道。
浓浓的烟雾闷在口中,她缓缓吐出,不知不觉抽掉了一包菸,还是没有味觉,舌头像是麻痺了,整个身体都麻木无感。
夜色渐浓,漫天乌云。
路灯同时亮起,照亮了昏暗的路,好似指引她该朝哪里走。
她跟着光芒前进,想要去的地方却是一片黑暗,墨黑包围她,是无尽深渊。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徐若天,他说的话。
「不要想逃开回忆,它会追妳到天涯海角,一昧地横冲直撞,不只躲不掉,还会摔得更重。」
不要想反抗命运,横竖都是一死,在劫难逃。
沿着蜿蜒的道路走,不管经过多少个分岔,最终都是悬崖。
迟早该跌下悬崖,何不自己潇洒一跃而下?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终于不想再坚持,不再拔腿逃跑,她停下脚步,转而正视面对。
头顶上的路灯忽明忽暗,她的心已豁然明朗。
认命吧,接受吧。
就向着悬崖,一跃而下吧。
p>7-1 过了暑假,升上国中,开学第一天,吕善之静静坐在教室座位上,内心按捺不安,一切都太过生疏。
盯着在台上自我介绍的导师,她不时瞥向旁边,若有若无地观察同学。
除了导师在宣布事情的声音,这空间安静得像是时间冻结般,不时还能听见隔壁班学生突如其来的爆笑。
「现在来选股长,大家都还不认识彼此,所以我会用抽籤的方式。」导师拿出籤筒,貌似是有盖子的漱口杯,籤还是用冰棒棍做成的。
无心听导师说话,她只悄悄庆幸自己没被选中,在根本不认识同学的情况下打理全班,对她来说是无稽之谈。
钟响,老师喊了声下课,她起身往教室外走去,朝隔壁班瞥了一眼,隔壁班导师还在交代事情。
她只好先打退堂鼓,在走廊上晃悠,双手倚靠在女儿墙上发起呆来。
不久,后方教室开始吵杂,如如从隔壁班门口奔了出来,喊了声:「善之!」玩笑似地往她背上重重一拍。
来不及反应这一击,痛得她皱起眉宇,看着她脸上的兴奋雀跃与自己形成了对比,满是不悦,「妳在开心什么?」
「我们班导讲话挺有趣的,逗得全班都在笑,而且已经有同学跟我搭话了,大家感觉都满好相处的,妳呢?」
「别提了,进教室时还以为我走进停尸间。」
「这么惨啊……」如如同情看着她,直到眼角余光触及一人身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小声指着吕善之后方的女同学,「吶,那是你们班的吗?」
她兴致缺缺地回过头,随性一瞥,「大概吧,我没有很认真在看班上同学。」
「还满漂亮的耶。」她感叹,「真好,我们班尽是不会打扮的女生,她和那个男生是情侣吗?」
吕善之出于好奇心地再次回头,一男一女有说有笑,视线不由自主固定在他们身上。
不一会儿,女同学发现吕善之的目光,两人对上眼的同时,吕善之立刻撇开视线,动作之快,显得不自在。
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和如如闲话家常,直到钟响,才依依不捨地回到班上。
放学,吕善之和如如一同步上回家路,她们家只隔了一条路,从国小三年级就会手牵手一起回家,感情十分要好。
(推荐阅读:我和姨妈,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她们谈着开学第一天的心得,才走出校门不久,发现巷子口有群众聚集,一群痞子混混,头髮染得五彩缤纷,服仪乱七八糟,正巧驻留在大批学生放学会经过的地方,明显看出大家退避三舍。
里头似乎参杂了许多社会人士,只是喜欢聚集在校门附近,并没有对学生做出什么行为,学校老师也无法出面管制,只能无奈放任。
有好几个混混坐在摩托车上,没有熄火,改装后的排气管声响之大,还会时不时转下油门,发出巨大刺耳的噪音,刻意引起路过的女同学注意。
几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蹲在地上滑手机,还有几个和男生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吕善之只不过瞥了一眼,意外发现今天如如说漂亮的女同学和她男友都在里头,又不小心和对方对上了视线,她立刻撇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
还以为这样就没事,没多久,女同学竟朝她们喊了声:「同学。」
吕善之和如如停下脚步,互看一眼,都没搞懂状况,见对方大喇喇地走过来,她们身子一僵,还以为开学第一天就要惹上麻烦了。
见她们神情僵硬,女同学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转过头看着身后一群凶神恶煞,连忙回过头向她们解释:「我是刚才老师选的学艺股长啦,不会对妳们怎样,不要紧张,只是想跟妳们认识一下。」
听闻,两人的神色才稍微放鬆。
「刚才看到妳就想跟妳说话了,我们是同班的对吧?刚才在走廊也有对上视线。」她眼睛瞇成一条线,笑得灿烂可爱。
仔细看她,留着一头深咖啡色及肩长髮,浏海用黑夹子夹起,身材高挑,长相清秀,不自觉吸引人的目光。
和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站在一起实在突兀。
吕善之轻轻颔首,对于她泰若自然的搭讪,无法做出更热情的回应。
「妳吓到她了啦,干么突然搭讪人家,人家又不想理妳。」早上和女同学有说有笑的男同学双手插口袋,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下一秒立刻遭女同学狠狠瞪视。
「是你过来才吓到她!长得这么吓人,衣服也不穿好,跟个痞子一样……」
「妳才是太妹,袖子捲这么高是想干架吗?」
两人你来我往的激烈攻势,看似会点燃导火线,如如急得立刻帮忙打圆场,「没有啦!她本来就很怕生,不太擅长说话,不是你们吓到她啦!」
男同学和女同学互看了一眼,女同学随即笑说:「我们平时都这样互开玩笑的,不要紧张,妳也太可爱了吧。」
如如和吕善之哑口无言。
「我叫吴纯予,这个是我男朋友,萧永辰。」女同学发现自己还没自我介绍,就连一旁男同学也顺便介绍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如如好奇问。
「国小同校,他大我两届,有共同的朋友就认识了。」
「大了两岁?那为什么现在会读国一?」
「因为家里发生一些事,就延读两年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吴纯予见他们话题结束,又开口问她们:「那妳们的名字呢?」
「丁如婷,大家都叫我如如,她是善之,吕善之。」
她大方地握住两人的手,笑容如花绽放,「希望接下来三年相处愉快,很高兴认识妳们!」
此时,太阳正好从对面屋顶探出头来,阳光照射了进校园,刚好映照在吴纯予脸庞。
她们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吴纯予是个和平好相处的人,笑容轻易感染别人。
她是个太阳般的存在,热情大方,让冰块般的她遇热融化,转眼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