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开花 海上繁花

04 04.
一脚踹开门──反正都是男生那也没有必要维护气质这东西了，社会科的女生够他们追了──我叼着麵包没形象走进整整两个月没扫的教室。
嗯、果然。灰尘满天飞，然后很刚好的老娘对这东西过敏。
但就在我準备打喷嚏之际，有个不怕死的家伙出声了。
「薇薇？早安。然后还是第一排哦、而且还是我旁边。恭喜。」放下扑克牌，坐在门边第一排的韩信威满脸灿烂的盯着我。
恭你妈。
别以为我会吃这套。
别以为这样笑就不用对你的话负责。
只不过就是头髮有型了一点，长得帅了一点，笑容阳光了一点，运动神经发达了一点，智商高了一点，女人缘好了一点而已。凭什么以为我会像社会组的女生一样，眼冒爱心然后成天王子来王子去，摆出「殿下、请玩弄我吧！」的样子，把你伺候的服服贴贴？
号称师奶杀手就很厉害吗？老娘、才不会掉进你闪亮亮的陷阱里呢。
「什么叫还是？你这是在说我到了高二还是一样矮一点长高的迹象都没有吗？就算我有长高好了但还是比你们矮啊！你不会想想看全校三个年级理工科就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你们男生比我矮有可能吗？你是国中公民没学好吗？老师不是说人与人相处要互相包容吗？要接纳而不是歧视！你说啊，你有做到吗？你有包容吗？你会不会写尊重这两个字啊？连基本人权都不给你说你这是不是畜生的行为？跟暴君一点差别都没有不是吗？你觉得你适合吃国家生产的粮食吗？为什么要浪费社会资源呢？为什么要整天露着闪闪的笑容拐骗良家妇女呢？内心明明就这么恶毒。你的丰功伟业真的是、罄竹难书耶。」还那个嘴巴大到可以塞进一颗鸵鸟蛋的家伙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以后，我拉开椅子轻轻坐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喀起我的早餐。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薇薇越来越厉害了。」阖上嘴巴，韩信威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猛瞧。
「不是错觉，是真的。小郁今天早上也骂了我快二十分钟没停过。噢对，她还灌了我一拳。」宋易杰摇头并叹了口气，眼神也同样在我身上。「这女人、真的惹不得也碰不得呢。」
「她成功了。」
「嗯？」
「她勾起我的兴趣了。」
「咳、咳咳──」我拍拍胸口，并且拿起手边的马克杯啜一口裏头的巧克力牛奶顺顺被一小块麵包阻塞的食道。
我没听错吧？
那是、韩信威的声音吗？
意思是他想追我吗？
老天，求求你饶了我！
拜託不要让我碰触爱情那种麻烦的东西。
我不想成为那家伙的女人之一。
一点、也不想！
＊
「就是这里吗？」
南风轻吹，他的轻柔的嗓音传递开来，粟色的髮丝随着气流飘逸着，树叶摇晃的沙沙声交错着蝉鸣，夏天的气息一点不减。即使是在九月的校园里。
他拾起方才被风吹落的便条纸，扑扑上头的灰尘。精緻的脸庞浮起一道淡淡的笑容。
理工科，３Ｅ。
终于可以定居了。
应该不会再走了……吧？
啊啊，看来终究还是未知数呢。他苦笑。
踏着缓慢的步伐他走进教学大楼，踩着一层层阶梯踱至三楼第五间教室。──未来一年所要待的班级。
推开门，教室内的吵闹喧嚣和他脸上平静的微笑格格不入。
难怪没有人注意到他、和门被推开了这件事。
都是男孩子呢。
这是第一个浮现在他脑海的句子。
可是不到零点一秒，他的眼角余光却瞄到了坐在角落低头静静盯着手中课本的女孩。
他感到更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只有一个女孩子呢？
而且总觉得、好熟悉……对，他见过这女孩。
在便利商店。那个倔强的女孩。
然后他凑近她的身旁，就这样轻易走进她的世界里，并且是在她毫无防备的状态之下、用这样柔和的嗓音。

5-4　前辈的亲身体验 也不知道我昏睡了多久，我只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头好痛。
「你醒啦？」旁边传来了个声音，我起身转头，发现是今天那个很正常的服务生。
「我……」我搔了搔头，脑袋还是昏昏的，一切东西都好像还没到位似的，一团乱。
「真不好意思喔，我们家店长玩过头了。」那个服务生一脸不好意思地说着。「她每次遇上跟自己合得来的人就这样，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呢……」
我点点头，虽然不太清楚他跟我道歉些什么，但我想，应该跟我今天这个样子有关吧！
「那个……我朋友呢？」我左瞧右瞧，但都没看到妳。
「因为时间很晚了，我们店长就先送她回家了，你我们有拜託你朋友帮忙打电话帮你跟家里说一声了，因为我想你这样回家，好像不太好。」那位服务生一脸歉然地搔了搔头。
「呃，谢谢喔！」我吶吶地点点头，低头一看手錶，呆了一下。「你是在这边等我醒吗？」
錶面上显示着１点，正常咖啡店根本没开这么晚的，他还在这边，那不就表示他是专程留下来的？
「喔，我家就在楼上啦，不碍事。」他笑了笑，递给我一杯水。「你先喝点水吧，我帮你调浓茶醒一下酒。」
我愣愣的看着他折进吧台里面忙碌的身影。
「来。」他拿着一个马克杯折了回来，在我旁边坐下。莫名地，我们两个聊了起来──
「那、那个店长是你女、女朋友！？」从刚刚的聊天中，我知道了他叫阿宇，而当他说到他跟这间店的关係的时候，我差点没被刚入口的茶给呛到。
「哈，很难相信吗？可是这是真的。」阿宇大哥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作人真的别太铁齿，也别太相信自己的第一眼，有时候第一眼第一个感觉左右了我们的决定，但也往往会让我们错过了一些可能不该错过的东西。」
阿宇大哥说着，眼睛直盯着我瞧。
「感情这种东西很微妙的，久了你就懂了。」
末了，他送给我这么一句话，然后把我给送了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还是一直聊着，没有固定主题的聊着，不过绝大多数是听阿宇大哥说到他跟那位店长小姐的事情，而听着听着，我总觉得那个店长跟妳好像……
到底妳们哪边像我说不出个明确，但是，就是觉得妳们好像。
「那我先走啦，(推荐资讯:自习课被同桌男孩摸出水了，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以后有空再来吧！」把我安全送回家之后，阿宇大哥车头一转準备回去，临走前这么跟我说着。「有时候，这里的答案比这边管用多了，这是过来人的经验，你加油吧！」
我沉默着，看着阿宇大哥的车渐行渐远，不太懂他为什么一直跟我强调这类的问题，但我想，我放在心上了。
＃
虽然我很后悔那天跟妳去了那间店，喝了那杯怪咖啡，还讲了一堆乱七八糟，我自己想起来都想撞豆腐自杀的话，但是，也不知道是我那天的胡言乱语起了效用，又或者是妳一时兴致高昂玩起了改造游戏，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长期受迫害的我可以很明显得感觉到，妳变了。
「妳……最近怎么了？」那天，我们分组在讨论的时候，我抓着空档上前问着。
「找乐子。」妳微扬着唇角，说着，态度是跟以往一样没错，但诡异的是，我忽然很不习惯。
「现在不是第一批出炉的时间？」我瞄了瞄手錶，上面显示的星期跟时间告诉我，这时候应该是妳“定期巡逻”红豆饼摊的时间，妳怎么还在这儿？
「考试要到了。」妳很正经八百地说着，我听了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我没听错吧！？
「侑帆，你是被冰山冻到颜面神经失调吗？」带着一脸惊魂未定回到了位子，郡圣一脸莫名地直瞪着我瞧。
「呃，啊？」我的脑袋还处在刚刚的惊吓中回不来，一开口只剩下语助词。
「回魂啦，看你呆成这样。」很难得的，也有郡圣教训我的一天出现，不过真正让我回魂的，是他的下一句话。「欸，你不会是真的煞到她吧？」
「你想太多……」平常听到郡圣这样讲，我都是立刻反驳，而且反应激动到不行，但是今天，我反驳是反驳了，但听起来就是一整个怪，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感觉。
我是怎么了我……我在心里懊悔着，然后莫名地想起了那天阿宇大哥跟我说的话。
这里的答案……是指什么？
我低下头，看着左胸口，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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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陆章。 「小白，妳咖啡加白兰地，怎么调的，怎么会让人醉成这样啊……」无奈地把醉瘫在吧台的人给拖到沙发座上躺平，惟宇看了看那位喝醉酒呼呼大睡的小朋友，瞧他带来的课本跟参考书判断，他应该还没成年吧？这样给人家喝酒，被查到他们就麻烦了……
「不多啊，正常份量啊！」耸耸肩，小白也走了上前，伸手戳了戳侑帆的脸。「不过他还真没用，这样就倒，肯定是个乖宝宝。」
「小白姐妳好厉害喔！」拍了拍手，伊冷跳下了高脚椅，也跑到睡死的侑帆旁边，跟着(推荐阅读:性故事网，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小白一起戳他的脸。
「那个……因为她经验很丰富吧！」被晾在一边的惟宇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这叫他怎么说的出口呢，这种带坏小孩的步数是从他们开始的。
「小冷，眼光不错啊！」拿人家的脸玩了老半天，总算玩够本的小白收回了手，仔细地端详了几秒钟之后，一脸兴味的说着，眼神扫向一旁的惟宇。「呆的这么天然的人不多了……」
「呆是呆啊，可是都在很奇怪的时候精明起来。」伊冷认同地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还是呆。」小白拍了拍她的头。「妳要加把劲了。」
两个女生交换了个眼神，认同地握了握手，又继续边玩着侑帆的脸边讨论东讨论西的……
退站一旁的惟宇静静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折回了吧台，拉过刚刚帮忙点餐的典沂，悄声问着。
「小白到底给人家加了多少？」
依正常份量，就算喝两杯也不可能醉成这样吧！
「第一杯是这样，第二杯是这样。」典沂乾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
惟宇看着，后脑勺滑下了一滴冷汗。
明天起把这种咖啡跟那些酒通通收起来好了，太危险了……
「……小白姐，这样好吗？」沙发座那边的两人不知聊到何处去，忽然，伊冷附在小白耳边嘀咕了好一会儿，才又恢复原来的音量说话。
「对他这种，这招才有效果在。」小白的视线慢慢地飘向惟宇，再折回侑帆身上，露出了个颇富深意的微笑。「记得作好自己就好。」
说着，小白伸出手，拍了拍伊冷的肩膀。
后来，听说那天的隔日，所有加到酒类的咖啡跟糕点通通被剔除，而店长在全体员工一致通过下被勒令不准再调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