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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那个称之为家的空洞 一打开家门,很难得地看见妈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十分豪迈地啃着鸡腿看着综艺节目,还不时张嘴大笑,嘴里的鸡肉喷得到处都是。
望了眼走进客厅的我,她快速地拿起遥控器按下总开关,猛地抓了桌上的卫生纸往嘴唇擦拭,手里仍握着那只油腻腻地鸡腿指着我,「韩安琴!给我过来!」
我快步走向她,「怎么了?」
「妳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还敢狡辩!」她突然站起身,伸手赏了我一巴掌,灼热与刺痛自右脸颊传出,咬紧牙根我忍住随时都有可能溢出的泪水。
忍耐,韩安琴妳千万要忍耐。
「隔壁大婶说每天早上都会有个男生在巷子口接妳上学,偶尔放学还会看到他送妳回家,不是男朋友不然是什么!」她愤怒地说道。
「谁说跟我一起走路上学的就是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接送妳上下学?妳当我是白痴啊!要嘛就是他对妳有意思要嘛就是妳对人家有意思!」她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十分狰狞,这是她第一次赏我巴掌,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警告妳!最好明天就去跟他分手!不然我就让妳转学!」
「转学?妳凭什么这么做?」
「凭我是妳妈!我是妳妈所以我不允许妳国中就交男朋友!才十四岁而已谈什么小情小爱?」
「我说了他只是好朋友,妳还不是在十四岁就怀孕而且堕了胎!」
啪的一声她又赏了我一巴掌,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她后悔地抚着我脸颊上的红晕,态度柔和了许多,「安琴啊,听妈的话,你们这个年纪没有所谓的爱情,妈是过来人了所以很清楚,爸妈只有妳这个孩子,我们老了以后只能靠妳照顾啊!」
我望着她约莫几秒之久,见我没有要回话的意思她并接着说:「妳不可以这么自私,只为了自己一时的情感放弃了妳的甚至是我们的将来啊!妳的人生还长,像他这样的男孩子满街都是。」
愤怒的我用力地甩开了她白皙的左手(推荐资讯:黑丝袜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妈妈的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自私的到底是谁啊?只因为自己的爱情不顺利就阻止我触碰爱情?而且我已经说很多遍了,他真的只是朋友,妳难道就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吗?」
「安琴……」她朝我跨步似乎想将我拥入怀中,后退了一步我冷冷地盯着满脸泪痕的她。
「说到底,妳只在乎妳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我。」
丢下这句话后我便往二楼的房间奔去,关上门的瞬间我仍听得见她声嘶力竭的哭喊。
我用力地甩上门,靠着门边我大口吸取稀薄的空气,泪水一滴滴落下,或许是妈妈太过无理取闹,或许是我太过没大没小,然而在那一刻我确实伤害了她。
一想到这眼泪便疯狂地滴落,怎么样也无法遏止,如同一种责罚。
突然间我想起了李伟杰,我便这么想起了他,最近这种「突然想起」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有增加的趋势。
我好想他、好想见他。
下意识地我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数字,正当我开始反悔自己的冲动时那个迷人的嗓音便从手机传出。
「喂?」
连一秒钟的踌躇都没有,我果断地将手机贴靠在耳旁。
「我想见你。」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
「算我求妳了,别再哭了啦!再哄下去我也要掉眼泪了。」
李伟杰露出有些无奈和怜悯的神情注视着我脸上未乾的泪痕,轻轻替我抹去眼角的泪水,就在温热的触感碰触到脸颊的同时,斗大的泪珠又随着脸庞滑落而下。

整件事情的经过必须回溯到三十分钟以前。

五点三十分,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公园的荡鞦韆上却一点玩乐的心情都没有,明明小时候最喜欢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撒娇着要他们带我来这处,被我称之为「天堂」的地方玩耍,虽然机率不大但我总抱持着「奇蹟一定会降临」的心情询问他们。
记忆中,一家三口一同出游的日子并不占多数,大部分时间都是姑姑一家带着我游山玩水,就连这座离家不远的公园也是他们首先牵着我的手踏入。
父母在我的记忆里并不佔大多数。

44 随手把用过的棉花棒扔进桌边的垃圾桶,梁镜旬关上箱子,俐落推到远处。
盯着他举动行云流水,没有摸清他的下一步。末了,他颀长的身形站得笔直,好整以暇环抱手臂,这高度与角度,绝对是审视我。
好似下一刻会脱口「兇手就是妳」的这种。
「干什么。」
如他所愿,因为他像在等我说话,偏我用了非常烂的开场白。
「我不想要妳再跟男生单独出去,尤其是那个学弟。」
「就是吃个饭,再说,我有手机跟妳报备了。」
「这次是吃饭,不会有下次或下下次?而且,叶若唯,妳应该是要徵询我意见,不是只是报备,是吧?」
盯着在他眼底汹涌的隐隐怒意,我知道他没有在玩笑。
但是,深深的、深深的,我是感到荒谬。
我跟谁出去还需要徵求他的同意?
揉揉脑袋,我努力冷静忽然充血的脑袋,不能意气用事。
「我就是跟他到学校对面的麵店吃晚餐。」
「就在学校对面?妳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人气,还是假装不知道?妳要妳们学校知道妳的人怎么想?那是叶若唯的男朋友?」
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我咬紧下唇,倔强的依然抬高下巴,佯装不甘示弱。垂在一边悄悄捏紧的手传来刺痛,扭伤的手筋抽疼着。
我直视他深邃的眼眸,他唇嘴轻蔑的冷笑刺激我,我就是激不得。
他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跟我质问一个总是对我伸出援手的学弟!
假装不知道自己的人气?
我作不到自在生活在芒刺在背的环境,除了视而不见,我无能为力。
假装这两个字绝对要被我拉黑了!
我压抑着委屈。「我都不知道我跟你拍的广告,是在跟我们学校外语系系花争宠了?」
「你说什么?」他没听懂。
只是看着他的不能理解,反而腾升起更加无力的失望。
「你只看见自己的难受,梁镜旬,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
答应学弟的邀约不是为了跟他置气。
可是,我好像忽然揭开了他的不成熟、不理智,他深刻的佔有慾。
「上市的杂誌、公车外的宣传照,还有很多车站里的看板,人尽皆知,我能轻鬆当作自己不起眼?」
他深色的眸子泛起一层讶然。
「你是世界知名的大摄影师,你是F大重点校友、你是C大公益年曆摄影负责人,你得过无数次各大摄影奖、你办过无数场展览,梁镜旬,我在你面前就是微不足道。」
眼角终究烙下一颗不争气的泪水。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必须站在如此耀眼的人身边,因此,我从来没有自卑过、没有洩气过。
没有接受过质疑配得上配不上的攻讦。
说不受伤是假的。
「叶若唯。」
「你就是那样的存在,身边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人注目。」
泪水溃堤得有些猖狂,我自己都吓到,赶紧用力抬手用衣袖抹去。
泪眼矇眬中,梁镜旬眉头紧拧,拥抱起我的所有脆弱,笨拙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心情,捧起我的脸颊、拂去我伤心。
「别哭了,发生什么事?」
约莫是觉得事已至此,能丢的脸都丢光了。我索性将遭遇都摊开。
其实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说出口都难为情。
要是谁之前跟我说,将来我会因为这样芝麻绿豆的事情与男朋友争吵,我铁定偷偷送他一根中指,让他滚去洗脸清醒,别作梦了。
他吻了吻我眼窝的泪,沉声道:「我没有觉得妳不好,我觉得妳太好。」
「然后,我没有跟别人不一样。」
「……咦?」止住呜咽,烦闷的情绪与浮躁的不安都被他清风拂面似的声息抚平,我揉揉鼻子,只有力气发出一个疑问助词。
「身为人类,我需要吃饭喝水、需要睡觉,身为一个男人,既然我喜欢妳,会需要妳的陪伴妳的目光,会想要亲妳、会想要妳的拥抱。」
咦——这是怎么跳跃的!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这种撩人的话可以说得诡异溜,完全与他闷骚嘴毒的形象天壤之别,反差萌比什么都让人受不了。
下意识摀住鼻子,深怕两行鼻血冲天。
「身为男朋友,不喜欢妳跟别的男生亲近,妳是我的,别人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是抢。」
这句话乍听挺撩挺暖的。我下意识摸摸耳根,向来对他的刻意温软的声息不可抵挡。我皱着鼻子。
「你哪里看来这句话的,好噁心。」
「叶若唯妳从小到大一定没学过浪漫两个字怎么写。」
他挑了单边眉,唇角笑意更深,别说他猜得到我的想法,简直是蛔虫。
我裹紧外套,将脑袋缩在连帽里,内里蹭了蹭自己通红的脸颊,从外界鼓进的冷风都没办法吹散热气。留下一双眼睛眨了眨,盯着他冷峻的脸庞让微笑柔和所有刚硬线条,带着春风和暖的气息。
温柔得不合常理。
他执意靠近一步,厚实的双手覆上我的,明明隔着物理距离,他的温度以惊心动魄的速度与气势传过来,即便是三十七度常温,我却有灼烫的错觉。
被他捧起脸颊,我仰着四十五的可爱角度,晕着闪闪泪光的眼睛瞅着他。梁镜旬平稳的呼吸突然陷落一秒,下一刻,他清俊的脸就降了下来。
在我眼前硬生生无数放大。
直到唇上压上柔软的触感,霸道的、狠劲的,辗转。
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开始怀疑灵魂是不是出窍了。
他、他——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这里是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进来得休息室!
这个动作像是突破我们之间一直谨守的界线,有些什么似乎被迫、甚至是急切需要釐清了。
我张了张嘴,当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舔唇的小习惯有多撩,被吻得嘴唇都疼了起来,但是,比起强烈的痛觉,还有更多更多的……一些神奇感觉。
麻酥酥的。
我这么风中凌乱,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在自顾自说完话。
「真的要说不同,大概是比平常人帅了点。」
他表现得非常若无其事,亲吻像是柴米油盐的事。我眨眨眼,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根,向来清亮无比的深色眼眸也染上几分情动,目光再往下些,看见被我拽出皱褶的白色衬衫。
我瘪瘪嘴,思绪有些飘远,待会肯定又要讨骂了。
他轻轻嗓,声息和暖。「干么?假装没听见?」细查才会发现他的语调不稳,我抿着唇闷笑。
他也一样不好意思呀。
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憋气和腿软的没什么了,这种突发事情,任谁的反应都会没出息的,面子呀,以后再扳就行。
没逃脱他的束缚,我的嘴巴一张一阖有点困难,他显然不将我的瞪视当一回事,我大肚,我迁就他。
不过是发音奇怪了点,他有本事不要嫌听不懂。
「水、谁说……内个、孙沐彦……就很好看……」
他冷哼。我笑瞇了眼,轻轻软软的声音揶揄着。「怎么样?不服气了?要勇敢接受事实啊。」
「接受什么事实?是他好看的事实,还是他比我好看?」
「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只是我困惑了,事态怎么就这样发展了?

<冬天又怕冷又不想穿秋裤,怎么办
p>45 「对不起,没有保护到在校园里的妳。」
闷在他怀抱里,他的声音敲在耳膜上。「你总算有觉得是自己错的一次了。」
「妳总算有女朋友自觉了。」
「我什么时候没有了——」
梁镜旬咬了我侧颈,小小虎牙似乎扎了一下,我赶紧摀住,闪闪泪光的眼狠狠瞪他,欺负人。
「有麻烦不找男朋友处理,让男朋友置身事外,结果轮到情敌给安慰。」
「呃,呃呃呃。」
最后,死命推着梁镜旬回到摄影棚,他面上冰冷高傲,实际多吃这套呀。半推半就的前进着,我哀叹自最近是小跟班的命。
助理们盼到我们进来都鬆一口气,辛苦他们要配合这大爷的脾气,我注意着他们的神色,没有人意外,各自着手开始后续动作。
化妆师与服装师匆忙赶到模特身边,一时间现场的脚步声凌乱,隔着距离,我下意识看向聚光灯下的林菓,昏暗的脸色与外界鲜明对比。
用着极为陌生的轻蔑眼神,要穿透我似的凌厉。
……疲惫的一天,还恰好遇上是这位大小姐拍摄的时候。
我抿了唇,给自己打气,背脊挺直,冷静扬起唇角。她蓦地瞇起眼睛,精緻纤细的手指拽紧裙角,我别开眼,深怕她下一秒冲过来打我。
失去理智的女人很可怕。
我要是再多给梁镜旬探几次班,估计可以对世界上的眼刀都无感了。
?
我想,热恋期就是如此。
我迁就他的浪漫、纵容自己的想念,日子过得像是一天没有见面都不行。
排除一些同事朋友的邀约,遇上我全天实习的时候或梁镜旬工作案子密集的时候,依然会在他坚持与无赖底下,各自沐浴后他开着车到我公寓楼下见面,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也好,偶尔他心情不美丽腻歪上两三小时也是有可能。
回到小房间早已经夜半,压了压肩膀,我会开启电脑继续未完的报告,或是告一段落、小睡片刻再晕乎乎的起床完成。从前作息正常,前些时候还有体力这样消耗,久而久之,经常在会话课打盹、实习状态不济。
「唯唯妳最近忙什么呢?除了会话课还做了什么大事吗?累成这样?」
「她那是甜蜜的负荷,谈恋爱谈疯了。」
抓着镜子直直瞧,躲在镜子后面扭了扭脸,没有冒青春痘。
就是那黑眼圈肿得像是被扁了两拳,再吃肥点(推荐阅读:重庆援交,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估计可以得到国宝的身分.
啪地放下化妆镜与梳子,重新扎好鱼骨辫,疲倦地趴在天天都用消毒水擦拭过的桌子,眼神迷茫。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自己搞那么累。
一点也不像我。
谁敢耽误我时间,依照从前个性,没一掌拍死他铁定是我那阵子有重大考试,必须心存善念,不能滥用暴力。
也许喜欢就是这样。愿意妥协与愿意改变。
收拾着饮尽的咖啡垃圾,一面迅速归位档案。我拎起背包,踱步去打了下班卡,同事们兀自楞神。
「要走了?」
「他昨天出国了,我去帮忙照顾猫。」

袜子这样搭配鞋子,居然可以美成这样 你绝对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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