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的下面又湿又紧(光年之外) 晴儿太紧了宝贝把腿张开
第四章 橘子园(8)
寒假期间，乐恬重新回到餐厅上班，偶尔、应该是常常，李果湘会一起去帮忙，不过她喜欢待在内场，那里有主厨大姐、一篮一篮的蔬果、两台大烤箱、四锅滚水??
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乐园。
「妳应该早点进来，毕竟读的是普通高中，多累积点经验是好的。」主厨大姐熬着酱料，忽然抛出一句。
大姐也很习惯李果湘的不多话，逕自解读成她有在听。
「不过，乐恬虽然好相处，但其实是个很慢熟的孩子，过了好几个月，才开始会和欣维或老闆说心事，直到他升上高二，我们才比较了解他家里和学校的事，还是三声和二声从旁推敲，猜到他有女朋友。」
「看似什么事都好聊，但真正懂他的，就只有妳了吧。」
李果湘原本在洗番茄的动作停了下来，偏过头，对上主厨大姐无波澜的双眼。不知不觉，乐恬也替自己筑起防护罩，但是没关係，因为??
「乐恬他，就跟妳所认为的他，一样美好喔。」
他不急着让身边的人马上知道他的全部，反而是一点一滴，逐渐汇流成不可或缺的湖泊。
「说得也是??如果不是那样的他，依照老闆那么挑剔的个性，是不会随便让人进厨房的。」
主厨大姐的眼睛瞇了起来，表示在口罩底下的她笑咧了嘴。
李果湘恭敬地弯下腰，说了声谢谢，逗得大姐哈哈大笑，这两个孩子真的很有趣，学东西也学得快，教一次就能记住，果然不能小看年轻人的实力。
过年期间，李果湘随家人回到老家，对于任何关于成绩的事她都笑而不答，只是趁着空档赶紧用父亲的笔电做备审资料。父母亲也不在亲戚面前提餐旅大学的事，堆起笑容说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果湘。
父母亲终究是爱面子的。
揪着身上的裙襬，她上楼换回她最喜欢的牛仔裤和大学T，母亲见状只是不满的瞇起眼，但仍然拿李果湘没辙。
晚上，乐恬和李果湘会轮流打电话给对方，今天乐恬休假，她吃饱饭，将自己的碗筷洗好，拿了一颗桌上的橘子，早早来到外面。
蹲在地上，将橘子剥成两半，再将果肉跟皮小心翼翼地分开，但因为水分太多，等到完全分离后，已经流了许多果汁出来。
寒风吹来，手指头因为洗碗都冻僵了，李果湘舔舔大拇指，嗯、橘子正是她喜欢的酸度。
抬起头，就能看到猎户座的三颗腰带，她打开手机，点下第一个联络人。
「喂？果湘！」
「晚安，我在吃橘子和看星星??你在干嘛？」
「妳又跑到外头了，这几天超级冷的，有没有穿多一点？」
「有，别担心。」
「我们在客厅看综艺节目，但我快睡着了??」
「餐厅一定很忙，你有没有时间做备审？」
「下午有做一些，但是睡个午觉，一瞬间就晚上了！啊、我跟妳说，我要传给妳煮菜的照片，待会上楼用电脑就传给妳！」
「慢慢来。」
他们不知不觉就聊了快半小时，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还是想要跟彼此分享，见不到果湘，乐恬只好用力听听她的声音。
「真的好想妳。」乐恬放低了音调，小小声地说，但背景还是传来阿嬷说好噁心喔的调侃，「果湘我跟妳说，乐恬动不动就看着妳的照片发呆！」乐恬喊了一声阿嬷！接着背景一阵吵杂，混着哒哒的脚步声。
「好了好了，不能再让阿嬷听我们讲电话。」乐恬一屁股坐在床上。
「呵呵，又没关係。」李果湘吹走停在肩上的蚊子，笑得好开心。
「也是啦。」语毕，他爽朗的笑声比夜晚中任何一颗星星要能掳获李果湘的心，「我也想你。」她轻轻说出口，语调虽然没有起伏，却依然让乐恬感到甜蜜。
与他道晚安后，李果湘回头看看灯火通明的屋子。
里头充满过年气息，红色春联、特别节目、麻将碰撞，她能轻易融入学校、公车、校庆里的氛围，唯独这个不行，不管怎么样都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李果湘的不安全感和自卑在作祟。
她低垂着眼，看向还亮着的手机萤幕。
如果是乐恬呀，这时候就会对她说，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因为果湘就是果湘。
她搓搓发冷的手，并将温热的手机贴上脸颊，走进那热闹喧嚣的屋子。
第四章 橘子园(9) 回到家的隔天，李果湘的父母亲又要準备出远门了。清晨五点，她便睁开眼睛，缓步走下楼梯，听见他们正在说话后，就这么坐在阶梯上，撑着混沌的脑袋。
「你也看一下。」
「为什么？」
「毕竟??是女儿想去的学校啊。」
她听见父亲轻叹一口气，估计已经开始揉起太阳穴，她忽然想像他们内心天人交战的模样，明明很反对，却还是想要接受，两边不断拉扯。
父母亲终究狠不下心呢。
她冰冷的脚指头逐渐回暖。
「也许就像隔壁那孩子说的，果湘大可不必跟我们商量，我们也大可不必理会她的意愿，但是，你一定做不到吧？」
「哎??上次没吃她煮的咖哩，好可惜。」
她一愣一愣的听着，呼吸随着母亲的话语停止、又重新开始，反覆了好几回，她心里面五味杂陈，母亲的无心虽然伤人，却也是让她没办法生气的理由。
意识朦胧的阖上眼，原本是想跟父母亲道别的，她却安心地靠着栏杆睡着了。
「这孩子！怎么睡在这！」楼梯底端传来气急败坏地叫喊，都没能吵醒她。
***
开学后，学测成绩也出来了，李果湘的社会科虽然考得不太理想，但总级分超过了申请标準，她着实鬆一口气。而乐恬的科系，特别加权英文，他发挥平常的实力，拿了满级分，那双眼因为开心而闪闪发光。
最基本的成绩通过了，接下来只需要专心準备备审资料。
班上瀰漫着複杂的情绪，或喜或悲，但更多的是不确定性。李果湘就注意到同学乙知道成绩后，盯着桌面发呆了好久，她伸出手点点同学乙的背，转过来的是一张苦瓜脸。
「怎么了？」
「哎??有点尴尬的成绩。」
同学乙挠挠头髮，还不知道该要申请看看呢，还是直接拚指考，或是两个同时进行？想到就觉得好煎熬啊啊！
「落点分析。」
「来！」
两个人面对面，如火如荼的点着手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乐恬也凑过去，为了看清楚萤幕，一颗大头就这么撞上同学乙的侧脸。
「呜、乐恬??你、你是吃醋了吗？干嘛撞我??」心灵已经受到伤害的同学乙，这下苦瓜脸变成了终极苦瓜脸。
「没有啦！我只是要看你落点分析的结果啊！」乐恬一慌张，整个人扑上去，给同学乙一个扎实的拥抱，週遭的同学看见这一幕，纷纷定格。
「醋很酸，很好喝。」李果湘伸出手搓搓两个人的头髮。
「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三角恋！」阿虹惊奇。
「不不不，我不敢再看下去??」同学甲摀眼。
乐恬怪叫一声，赶紧鬆开手，一张脸不知怎地烧红起来，逗得同学们捧腹大笑，说出更多调侃他的话，李果湘事不关己的撑着头，嘴角却弯起小小的弧度。
过几天，乐恬和李果湘一起去办公室找导师。
「嗯？」班导看着乐恬递来的科大报名表，疑惑的歪过头，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本来以为班导要说劝退他们的话，但接下来她只是赶紧翻出学测成绩单，手指滑过他们的成绩，然后吐了一口气。
「这间餐旅大学用学测申请录取的名额只有两个呢！但以你们的成绩来看，一定没问题的！」雀跃的语调，无疑让他们更加有信心，老师与他们聊了一下未来，觉得这两个孩子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虽然路程一定不简单，但没有努力，只会离梦想越来越远。
「之后会遇到更多不同的挑战，你们可要好好加油啊！」
「老师，先等录取了再说啦哈哈哈。」
两个人并肩走出办公室，背影非常相衬，班导盯着盯着有点出神了，她见过太多高中生情侣，但没有一对像他们，她好难想像他们面对面讨论未来的模样，带着稚气且美好的目光，并将彼此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与此同时，乐恬高兴的晃呀晃，手臂时不时擦过李果湘的肩膀，高亢地说着他所想像的大学生活和那些专业课程。
他就像过份激动的狗狗，不小心撞到经过的同学，弯腰道歉的模样却十分欢乐，(推荐阅读:我和后妈，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被撞的同学愣愣地说没关係。
李果湘失笑，她绕到他面前，两只手抓着乐恬两边肩膀，然后一起往下，滑下手臂到指尖，再沿着裤缝到脚踝，将乐恬的四肢烫得服服贴贴，立正站好。
她抬起头，正巧对上乐恬的双眼，那样澄澈、那样喜悦。
p>第四章 橘子园(10) 这几天，他们常常窝在李果湘家一起用电脑，备审资料完成的那一晚，两个人瘫在地上，眼皮顿时感到沈重。
冰冷的木地板，因为体温很快就暖和起来，乐恬看着果湘慢慢爬起来走进厨房洗餐盘，淡淡的橘子香飘来，他的心一沉。
想起了早上朝会时，校长宣布今年因为寒假连日下雨，加上寒流的侵袭，橘子园无法顺利产出橘子的消息。身为橘子的爱好者，乐恬非常难过，在学校的最后一年，竟然吃不到柳高的橘子。
阿嬷从市场买回来的橘子也好吃，但就是比不上学校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只要说起橘子，他便想起了很多美好的事。
比如，果湘虽然因为方便，习惯从中间一把将橘子剥开，但其实她可以环状剥皮，而且绝对不会断掉！剥下来的橘子皮可以再组合回去。
比如，阿虹曾经异想天开在班上榨橘子汁，结果弄得整身，果香瀰漫整间教室，喜欢的人很享受，不喜欢的人吼着阿虹叫他去保健室换衣服。
比如，他曾想到橘子园探险，但是工友伯伯编织的故事实在太神圣，他不敢去侵犯眷顾橘子园的大神。
「你在发呆。」乐恬回过神，看见果湘猫一般地趴在他身旁，屁股翘得高高的，逗得他哈哈大笑，翻过身两手撑着头，就这么和果湘对看。
「在想橘子园？」果湘歪过头，很快就猜到了。
「对呀——就觉得可惜。」他凑过去细细嗅着果湘的手，她因为搔痒而微微闪躲，但过了几秒后就习惯了，乖乖地留在原地。
这实在是个很奇妙的情趣。
等到嗅觉疲乏，乐恬重新倒回地板，吐出一口气。
「谢谢你。」果湘忽然这么说，他疑惑的抬起眼，望进她墨色的瞳孔，「爸爸妈妈，因为乐恬而改变了，你一定是诺贝尔和平奖得主。」
听过好(推荐资讯:英语文章网站，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几百遍果湘说得浮夸的不得了的话，但重点是每次都一脸淡定，真的是超可爱啊啊啊！乐恬再度笑弯了腰，「才没有那么厉害啦哈哈哈哈！」整间屋子都是他彩色的笑声。
而在学校，等着第一阶段放榜期间，他们在班上安稳地听课和考试，少了压力，就连平时最头疼的物理，李果湘竟也学得挺好的。
下课时间看乐恬又再发呆，她终于按捺不住。
「我想去橘子园看看，你乖乖待在位置上。」
校长说，橘子因为都冻坏了，只好全都丢掉，但说不定还会有几颗漏网之橘，她想好好替他们埋葬，这样乐恬才不会闷闷不乐的。
乐恬惊讶地张大了嘴，「我不要，妳在哪，我就在哪。」他很快摇摇头，已经準备好要出发。
「那如果我在哥吉拉的肚子里呢？」
「哈哈哈哈、这世上没有哥吉拉。」
「那如果我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妳这么善良，只会到一零一层天堂。」
她的某种开关算是被启动了，成千上万的想法从头脑深处窜出，她说出好多遥不可及、天涯海角的地方，乐恬总有办法将她拉回地表，也总有办法跟上她。
「那如果??」
「呜呜呜妳不想和我一起吗？」
最后他使出终极泪眼汪汪，一下就让她心软，伸出手摸摸他柔软的髮丝，「别哭了，我想。」五个字一说出来，前后左右的同学鸡皮疙瘩全都起来。
哔哔哔！严重犯规！李果湘因为放闪被逐出三年十班！同学乙和同学甲剑拔弩张的转过来，却在接触到他们散发出来的温暖氛围时，又都静了下来。
哎??每次都拿他们没办法。
于是，放学时，他们一起来到橘子园。
乐恬用力吞了几口口水，心里面对那位大神膜拜了几番，才钻进果园里。
树上除了叶子，空蕩蕩的见不着橘子，倒是在地上看到几个腐烂的褐色尸体，没了酸甜的香气，只剩下刺鼻的发霉气味。
乐恬难受的皱起鼻子，丧气地蹲在地上，
「我準备好了。」
一转过头，就见果湘手里拿着铲子，戴着麻布手套，「妳从哪里拿到这些东西！」乐恬被吓得花容失色、啊这么形容好像怪怪的。
「旁边的小仓库。」她指指不远处的木製屋子，架势十足。
递给乐恬一双手套，他们在看起来最矮小的橘子树底下，挖了一个小坑洞，再把软烂的橘子埋进去，「希望明年，你会长得又高又壮。」乐恬填完土，蹲在树下拍拍那座小山丘。
「虽然明年我们不会在这里，但也会跟你一样又高又壮。」李果湘摸摸树干，不知道自己的语气透露出好多对未来的期待和干劲。
乐恬入迷的抬起头，背光的果湘。
他知道为什么果湘总喜欢在他脸上画画了，伸出手，沿着她脸上的阴影描绘，他的手掌停留在她侧边脖子。
心脏碰碰地跳个不停，好像快要冲破肋骨。
「你要亲我吗？」李果湘自动将额头递了过去。
「嗯，但不是额头。」他俏皮的嘟起嘴巴，像极了章鱼。
乐恬绝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