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她 撕掉她的外衣2

17 成郁笑了出来，和他说声再见后便前往公车站。拉上栅门前，成郁瞥向屋内，偶然与黄深望来的目光相对，他愣了一下向她挥手，继续把注意力投注于电影之中。成郁还以为他是因为不安，但看他像要把萤幕里头人物攫出来吃掉的狠劲，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在为渊公寓附近的超市买好菜后，她熟练的上电梯、走到门前从脚踏垫取出钥匙，进门后开灯，宽敞而井然有序的客厅便呈现眼前。她迅速在厨房料理，留意好时间将汤底先準备好，过不久后为渊到家了。他人还在脱鞋，成郁就上前去给他一个拥抱，扎实地。
「好久不见，好想你喔哥！」她说，脸颊磨蹭为渊的。
为渊刚毅的脸庞泛起微笑，「妳呦……总该让我先脱好鞋吧？」
成郁哼了口气，直接爬上大哥的背上，为渊轻叹出声任由她像无尾熊巴着他，背着她走到厨房，看样子是要接手她的工作。
成郁见状立刻跳下来，展开手臂阻挡已捲起袖子的为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哥你就认命在外面等，反正我朋友他们也快来了，你就尽主人的份好好招待他们。」
为渊见她母鸡一样的架势，笑了笑，此时电铃响起，他向门口喊声「来了」就离开厨房。罗诗和芷洁的问候声传进厨房，听声音似乎不只她们两人，还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成郁好奇凑出去看，结果是罗正。芷洁已按为渊的招待找个地方入座，罗正笑着和为渊聊天，他们俩人年龄相近，没过多久便找到共通话题，聊得起劲。
成郁端出汤底，为渊替她张罗碗筷，电视上的跨年晚会载歌载舞，他们一群人等待汤滚同时闲聊家常。芷洁和罗正聊起文学，他们不约而同聊到了一本书，然后话题绕到黄深身上。成郁则是侧耳倾听，听芷洁叙述好几年前在车站遇到黄深的过程。
「我正好要从家里搭车回宿舍，没想到月台上他就站在我旁边。我问他要去哪，他只是跟我笑笑，说还在犹豫。」芷洁吹凉碗里的汤，轻啜一口，却还是被烫到了。「他那天的行李很轻便，可能是随性旅行吧，可是表情给我的感觉，却像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
罗正像是从未听说过一般，讶异的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芷洁沉吟，「那时我大一，所以是2010年。」
罗正蹙起浓眉似正思索，而后了然于心似的，「哦，原来如此。那个没良心的家伙……」
成郁咬着筷子默默回想起在网路上看到的资料，似乎是从2007年之后就没有消息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很远的地方指的也许不是城市与城市间的距离，而是人心与其他人心难以靠近的鸿沟。
「简直就像放逐一样。」成郁喃喃自语。
罗诗和罗正讨论电视上某个女星，最近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成郁不认识那个近日来大红大紫的女星，默默涮起肉片来，随后为渊见气氛正热拿出了酒来，罗正极为兴奋，罗诗翻了白眼说她是代理司机不能喝，芷洁则是先替自己倒了一杯。几杯黄汤下肚，成郁的胃热腾腾的，但意识仍清晰，才没几杯就醉倒的估计就只有罗正一个。
大伙儿吃完晚餐，离十二点还有一段距离，酒酣耳热之际谁也没兴致倒数了。每个人脱离学生时代便觉这种众志成城的活动累人，倒也没人先说要走，而是他们看着电视的眼神已开始呆滞。
从阳台传来喧闹的声音，成郁看了时钟，才十点，这时候黄深不晓得在做什么。

第一章-起(13) 是町儿！
不远处，那个被大汉用绳子绑着的，确实就是町儿没错。
我想起了蔺阡凌方才和我说他们是人口贩子，遂转头，与他问道：「蔺阡凌，你身上有没有钱？」
「你想替那裏的人赎身？」他惊讶地问。
「恩。」我脸色凝重，道：「那裏，有以前我待在骆府时的，和我很好的一位婢女。」
蔺阡凌眼神一凛，但我却完全没发现，只一昧地想替町儿赎身。
现在这样的光景，町儿不可能会再找到比「蔺府」还要更好的地方了，倘若我不救她，她很有可能会被卖去妓院，而这并非我所乐见的，町儿手脚灵快，待在蔺府作婢女也挺适合的。
蔺阡凌缓缓地点下了头，从身上掏出了荷包，递给我，然后说：「我和你去吧！」
于是我们便一起走向了那些人口贩子，把钱交给那些大汉之后，他们便把卖身契交给我，爽快地放人了。
町儿见到我后很是高兴，她哭着跪在我的面前，不断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呀！奴婢往后一点会好好报答您的！」
眼看她就要磕下头了，我赶紧扶她起来，两个许久没见的人团聚，心中感慨万千，我的泪几乎就要飙出眼眶。
能够在这种情势之下遇见熟人，我只能说自己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我向她问道：「那，町儿，你知道其他人过得怎么样吗？」
「一些知道，一些不知道。」町儿抹了抹泪，说：「彦茗和融欣被和我一样，被人口贩子捉去了，彦茗已经人买走了，但我不晓得是谁，融欣她......她被人侵犯后，便自尽了......」
我一听大惊。
明明当初，骆府在城里是如此地有钱有势啊......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不知道，其他的事情小姐应该听说了，二夫人病逝了，老爷也给人去强迫从军了，有许多逃兵、强盗闯入骆府过，在那里，生活得也很不安宁，我们奴僕们逃的逃，散的散，大部分都失去了联繫......」
「那，小姐您过的还好么？」
「还好，但比起被待在骆府的人，好太多了。」我说：「我巧遇姊夫，被他收容进蔺府。」
町儿欣慰地点头，「幸好小姐没事，能在这裏遇见您，真是太好了，奴婢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情......」
此时，我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和町儿说：「町儿，其实替你赎了身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这位蔺公子。」
町儿朝蔺阡凌看去，他一副老大不爽地站在那儿，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闷闷的。
「蔺阡凌，我可以再拜託你一件事么？这是最后一次了，往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一定也挺到底。」
「什么事？」他淡淡开口。
「我想拜託你，替我将町儿带回蔺府，做你的奴婢，她的脑子好，手脚也俐落的。」
蔺夫人这么厌恶我，我将町儿带回去，她定会再想办法藉着町儿，再陷害我一番的，但倘若把奴僕带回去的人是蔺阡凌，那一切就不一样了，蔺阡凌虽是人人生厌，但他到底还是蔺家的二公子，携个奴僕回去，似乎也不过分。
「我不缺婢女。」蔺阡凌开口回道。
我愣在那儿，却又听他说：「但，倘若你要藉由我带回去，之后这个婢女放在你那，其实(推荐阅读:婶婶我要你，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也是可以的。」
町儿一听大喜，赶紧道：「谢谢蔺公子，谢谢蔺公子，您往后一定会有福报的。谢谢蔺公子！」
我也向町儿称讚他：「町儿你别瞧他这样，他的心地，其实是很善良的呢！」
不喜欢被称讚，蔺阡凌转头瞪了我一眼，「谁说我是平白帮你了？你刚刚自己说的，我有困难时，你也要挺我到底呀。」
他的眼神带有浓厚的警告意味：「喂，说好啰，你到时可别想赖帐。」
我笑着回道：「是，公子的恩，潺潺一定日日夜夜放在心上！」
正午时，蔺阡凌又带我们到楼叔那裏用膳，楼叔等人见到我们很是欢喜，大伙儿碗筷随便摆摆，便开桌夹起菜来了，町儿的身分虽是奴僕，但也没有人嫌弃她，还是一样叫她和我们一起用膳，虽然她坐在我身旁，还是显得有些彆扭。
不过所幸，町儿性子也是爽快的，她和大伙儿很快便混熟了，用完膳后，还一起开了几桌打牌。
我静静地待在一旁看着他们玩，没有和他们一起，过了不久，蔺阡凌也到了我的身旁陪我坐着。
总觉得今天，他看起来很闷闷不乐。
「蔺阡凌，这回换你──」
「怎么了」三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他打断了。
「喂，骆潺潺，听说蔺如暄要回来了，你有什么感受？」他突然问。
他回来？
那跟他心情不好有什么关係？为什么要问我？
我突地想到了些什么，敏感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你早上自己都说那么多了，我想假装也装不下去了好吗？」情绪一沉，他又道：「原来，你是蔺如暄请来的客人。」而不是他所以为的婢女。
客人？我失笑。蔺府几时有把我当成「客人」了？
「所以？」我转头，看他。
「我还去探听了你......不少事情。」
我微微一愣。
「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会听从流言绯语的人，所以我并不相信你会是那种人。」他认真地说。
「那种人呀？」我笑。
下贱、城府深、勾引自己的姊夫？
「你自己知道。」他回：「但不管事实是怎么样，我选择相信了你，也希望你日后别让我失望。」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心中突然有些感动。
我选择相信了他，而非云云。
而他也选择相信了我。
这一种感觉难以寓言，就像是两个迷失的人，在人海之中，找到了彼此，心灵相携......
「蔺阡凌，谢谢你相信我，我对蔺大哥真的完全没有别的想法，更不可能夺人所爱，所以我必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但我也希望，你也别让我失望，好吗？
「那就好啊。」蔺阡凌勾唇。
【作者二度飘过】
太好啦~冗长的第一章终于结束了，
我的日更一周计画(7/25-8/1)也终于达成了，
虽然标题是写「週二更以上」，但玥希望之后8月还能继续日更，为自己加油！(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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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二章-承(1) 我和蔺阡凌回来后的当天下午，云云也回来了。
但奇的是，她明知我没有听她的话，又出去了，却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要知道，云云并非那种会因为身分关係，就愿意停止劝说的人。
不过，我也不可能开口问她，只觉得，她变得越发沉默了。
「蔺阡凌」这三个字，彷彿已经常为了我们主僕间的禁忌话题，谁也没有再次主动提起，就怕打坏了这平和氛围。
而相反地，云云知晓我将町儿带回来后，还一度以为我不要她了，难过地就要走人，但当然，我及时拉住她，并好声好气地和她说，町儿是我以前在骆府时和我很好的婢女，人很好相处的。
我还清楚告诉云云，她和町儿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除非是她们自己想离开，否则我一个也不会放人的。
蔺阡凌已经发现了我的真实身分，但他说，这并不会影响我们，这一点，居然让我有些欣慰。
他知道倘若将町儿带回去的人是「我」，必然会对我更加不利的，讲不定，还有人会藉此整我一番的。我仅是个外头来的人，连个「客人」都称不上，凭什么带个奴僕回去？
于是蔺阡凌提议，对外的说法，就当作，是町儿是他买来给我的，事实上也是这样没错，不过也因此，关于我们的传闻又更多了。
来了几日，聪颖的町儿已经大略掌握了蔺府的概况，她时常和我说抱歉，说害我被人传成那样。
我都笑和町儿说没关係，因为我的传言已经够多了，再多了一些，其实还是一样的。
大多时候，云云和町儿会轮流待在我身旁，几日下来，我瞧她们也相处得还挺愉快的。
「二小姐，您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夫人也说，您用膳时必须去和大家一起吃，不能再待再一个人待在房里用了。」
「嗯好。」我点头表示同意，又向云云问道：「那一日，蔺夫人和你说的，就是这一些？」
云云颔首，道：「是，大略是这样，夫人还关心了一下二小姐状况，奴婢都老实地告诉她了。」
只有这一些，会说了那么久？
我想起了蔺阡凌和我说，蔺如暄要回来一事，蔺夫人铁定是不想让蔺如暄知晓，她伤过我，才要我和大家一起用膳的吧。
「那，蔺夫人有说，蔺如暄要回来一事了么？」我又追问。
云云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奴婢有听一些人说，少夫人这几日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可能，的确如二小姐所言，大公子他要回来了吧。」
说罢，云云把方才在桌上放凉的汤碗端了过来，道：「二小姐，这是我前些日子特别去请人家抓的帖子，不但对您的身子好，还能让您的伤口癒合得更快呢！」
我笑着接过，心中只觉得云云贴心，「哎呀，这几日，变得这么贴心呀？」
「当然了，二小姐对奴婢这么好......」云云的眼神游移了一下，「这药汤可得按时喝呀，奴婢已经交代了町儿，让您按时喝下去，二小姐您可别嫌它苦就偷偷倒了它，人家常说良药苦口，这药铁定是很有效的，况且倒掉，还很浪费钱呢……」
「是，是。」我应道，把那碗药汤靠近鼻子嗅了嗅，这一闻，果然发现味道奇苦无比，便憋住了呼吸，打算几口用力吞下，这毕竟是云云的一番心意，我不会不喝的。
「二小姐。」云云突然喊了我一声，我停下了手边的动作，看向她，「怎么啦？」
云云低下了头，但我仿佛能感受到，此刻的她，是皱着眉头的。
「二小姐，您还记不记得，奴婢曾经和您说过，奴婢从小，便因为家境贫寒，被卖到了蔺府？」
「但倘若有一天，奴婢找到爹娘了，奴婢该不该孝顺他们呢？」云云低声问我。
我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回道：「爹娘生下了我们，照顾我们，这已经是我们难以回报的了，所以，尽孝道是应该的。」
听见我这么说，云云好像没有那么低落了，但似乎又在纠结着什么。
她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太好了，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呢！」
「这便是所谓的主僕间的心有灵犀么？」我笑(推荐资讯:经典英语短文，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了笑。
「二小姐，奴婢果然没看错，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不晓得为什么，我觉得云云笑起来很牵强。
「二小姐，倘若还有来世，您肯让奴婢再服侍您么？
「怎么，你这一世还嫌我不够麻烦，要跟到我的下一世呀？」我失笑，瞅了一眼云云。
云云连忙摇了摇头，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好啦，你和我撒什么娇，我平时没疼你么？」
「这才不是撒娇呢……」云云努起嘴嘀咕，然后推了推药碗，「二小姐还是快把药喝了吧！」
「是是是。」我不耐烦地回道，拿起药碗，一口乾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