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银行漂亮的女同事上司的暧昧性事(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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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银行漂亮的女同事上司的暧昧性事(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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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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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踱了几个方步后,这才想起将办公桌上的电话线按上,把手机也打开。
手机刚一打开,就吱吱地叫了起来,一连串的提示音响个不断,我仔细一看,在我睡觉期间,竟有同一个号码拨打过我的手机十多次。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心想肯定是上级行某个狗日的又要找老子,边骂骂咧咧边将这些来电提示内容全部删除,并认真记下了这个号码,以后这个号码再给老子打电话时,老子是坚决彻底地不接的。
就在这时,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我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大吃一惊,固定电话上显示的号码,就是今天下午拨打过我手机十多次的那个号码,由于我刚刚记住了这个号码,因此便一眼看了出来。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接,足足响了好几分钟,既恼人又烦人的电话铃声才消停了下来。
我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办公电话的铃声刚刚戛然而止,我的手机却又吱吱地叫了起来,我一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竟然还是那个号码,气的老子直想把手机爆摔在地上。
MLGBD,你有耐心你就打下去,反正老子是不接。
主意打定,任它响个不停,老子照常宁静。
对方不依不饶,直到打的我的手机几乎都快跳起来了,方才止歇。
我站起身去上厕所,刚出房门,就听到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我索性也不管是谁来的了,直接去了厕所。
不慌不忙,将小便排尽,回到办公室后,桌上的电话仍旧在响。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TM的到底是谁?看样子不接的话,对方会一直打下去的,还让老子清静不?操。
我气恼地摸起电话来,没好气地问:谁啊?
对方似乎比我更加着急,问道:你是……是吕大聪吗?
对方虽然很是着急,但语气似乎很是怯怯的。我仔细一听,对方是个女的,但没有听出是谁来。
我仍是没好气地说:我就是吕大聪,请问你是谁?
我……我是冯文青。
她的声音虽然很低,但我却感觉是如雷贯耳,直接把我从坐姿给震成了站姿,我忙不迭地说:哦,原来是你啊!
嗯,是我。
这个号码就是你的手机号码?
是的,这还是原先的那个手机号码。
哦,我换手机了,没有保存原先的号码。
哎呀,找你找了大半天。
哦,对不起啊!你这么着急找我干嘛?
冯文青说话的声音一直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缓缓问道:大聪,你满江哥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从前天晚上给他打手机就一直打不通,都快把我急死了。
我用手猛拍了一下脑门,心中暗道:满江嫂子的事她竟然还不知道,满江哥怎么也没有和她说一声呢?
我急忙回道:满江哥那边的确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冯文青一听顿时更加慌急起来,声音都变了,颤抖着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满江哥没出什么事,满江嫂子出事了。
啊?她怎么了?
满江嫂子病故了,昨天晚上去世的。
真的?
真的,这种事我能骗你吗?这是真的,昨天晚上在医院病世的。
冯文青听到这里,沉默了起来,过了不一会儿,竟低声嘤嘤地哭了起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的语气非常沉痛地说:她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边说边又哽咽了起来。
满江嫂子病了好多年了,谁也不想这样,但也没有办法,哎……
冯文青突然问我:我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我急忙回道:不要啊,你不要过去,你现在需要安心静躺,不能随便走动的。再者说了,你去了也不太合适的,满江大哥和他妹妹此时正处于极度悲痛之中,满江嫂子的娘家人也会来的,你千万不要过去。
冯文青无奈地说:我知道我现在活动不方便,不敢随便走动。不过,我真的想去看望一下……
我劝她道:你在家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就是对满江大哥最好的安慰了,别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第17卷803、胖大海
我最后问冯文青:你那里没有事吧?
还行,身边有保姆照顾,目前没有什么事。
哦,你要有事的话,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你暂时不要给满江大哥打电话了,他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大聪,你勤往那边跑着点,照顾一下你满江哥,别让他太悲伤过度了。
嗯,我知道的。
扣断电话后,我心中久久难以平静,我本想告诉冯文青,满江嫂子就是得知了满江大哥和她的事后,才伤心痛哭了一夜,导致病情复发,没有抢救过来。但要是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她心里肯定会和满江哥一样愧疚的,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一旦导致她流产,那么满江大哥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了。
因此,我最后也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还是让她在家安心养胎吧,她要是能给满江大哥顺利地生个孩子,也算是帮满江嫂子完成了她一直未了的一个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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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下班后,我匆忙赶到了满江大哥的家。
一进门,看到满江嫂子的遗像已经摆在了门厅里。这张照片,应该是满江嫂子没有生病的时候照的,她看上去年轻漂亮,面赛芙蓉,秀丽端庄。哎,要是她没有病,那该多好啊!
我恭恭敬敬地给满江嫂子深深鞠了几个躬,转身向里走去。
只见客厅里聚集了很多的人,都是来看望满江大哥的,门外还不时有人进来。
我悄悄上楼,来到满江嫂子曾经的卧室,只见霹雳丫和保姆都在里边。霹雳丫的眼皮又红又肿,让我看着很是心疼。
她看我进来,轻声道:你下班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颤,霹雳丫的嗓子沙哑的很是厉害,她说起话来竟然很是吃力。
我忙对她说:你尽量少说话,你嗓子都哑了,多喝点水。
她点了点头,猛地看到我手臂上的纱布,忙又问道:你手臂上的伤口还疼么?
不疼了,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伤处,很是不放心的样子,这让我心中一暖,我嘿嘿一笑而道:你这一口,险些把我的胳膊给咬断,嘿嘿。
霹雳丫抬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又问:你吃饭了吗?
哦,吃了,吃的午饭,嘿嘿。
霹雳丫脸呈愠怒,轻声慢道:不要嘿嘿了,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你再嘿嘿,就把你赶出去。
我立即收起嬉皮笑脸,我看到她仍是处于极度哀痛之中,本想逗她开心些,让她笑笑,缓解一下她悲痛的心情,没想到事与愿违,我急忙换上一副极其庄重的神态。
霹雳丫这才欣慰地道:等我笑的时候,你再笑。我不笑,不准你笑。
嗯,好,你笑我就笑,你哭我就哭,你高兴我就高兴,你不高兴我就不高兴。
霹雳丫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轻道:就你的废话多。
随后她又对保姆道:谭嫂,你把买来的包子给大聪拿几个来,让他先吃晚饭。
谭嫂听后,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我忽地想起了什么,也对保姆道:谭嫂,家里有胖大海吗?
哦?……没有。
我扭头柔声对霹雳丫道:妮子,稍等,我出去给你买点胖大海去,你嗓子沙哑的很厉害,喝那个才管用。
不用,我喝点水就行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秀肩,不再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外走。
保姆谭嫂和我一块下楼梯,她这是到楼下厨房去给我拿包子。谭嫂轻声对我说:大聪,今天你们单位的李总来了后,劝了妮子半天,妮子下午的时候,心情才略微好了些。
哦,妮子平时最听杏姐的话了。
杏姐?
嗯,就是李总。
说话之间,我和她已经下得楼来,只见客厅里仍是好多人,满江大哥在忙着应付着,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给客人敬茶倒水。
我刚出满江大哥的家门,就碰到了快要进门的李感性,她身边还跟着几个人。
杏姐,你也来了?
嗯,我带几个同学过来看看李老师。
李感性扭头又对那几个人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和他说几句话。
那几个人纷纷点头向屋里走去。
等那几个人进屋后,李感性把我拽到一边生气地问:你今天在质询会上又发的哪门子火?
杏姐,我只能那么做。
什么只能那么做?我都快被你急死了。
杏姐,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他们想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我都认了。
她忽地看到我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纱布,惊问:你的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被妮子咬了一口。
啊?妮子咬的你?
嗯,杏姐,你先进屋吧,等我回来后,我再详细和你说。
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买点东西。对了,杏姐,你可千万不要和妮子说今天质询会的事。
我知道怎么办,还用你来教?
第17卷804、糗事
我开车拐出胡同,来到一家正规药店,买了些胖大海。当我赶回满江大哥宿舍院时,刚从车上下来,只见从外边驶进来了一辆车,车还没停稳,车上之人就将头伸出车窗喊我:大聪。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盛雪。
我急忙迎上前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杏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李师母去世了,我下班后就匆忙赶过来了。
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感性和盛雪是大学同学,李感性是满江大哥的学生,盛雪也是同样,只不过,盛雪和满江大哥不太来往而已,但师生名分却是不争的事实。
盛雪停好车下来,对我道:没想到你和李老师还是忘年交。李杏要不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呵呵。
呵呵,盛姐,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转来转去,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
她和我并肩向楼洞口走去。
我突然问道:盛姐,花小芬怎么没来?
盛雪一怔,随即笑道:花小芬来干什么?她和李老师又不认识。
哦,我有些糊涂了,看到你就想起阿芬来了。
你以为是到你那里去啊?呵呵。
对了,阿芬近来怎么样?
前一段时间阿芬的情绪不是很好,但这几天她表姐从美国出差回来后,她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她表姐?
是啊,省人寿保险公司的那个,叫乔幽兰的。
我顿时想起来了,乔幽兰就是巧克力,问道:巧克力到美国出差了?
盛雪又是明显地一愣,问道:你也知道她叫巧克力?
当然了,我曾经听过她的讲课,和她还比较熟络呢,嘿嘿。
呵呵,吕大聪,还真不能小看你啊!巧克力在全省的金融系统里都是很有名气的,你竟然也和她认识。没想到风云人物李老师竟也和你是哥们儿,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就别损我了,这都是碰巧了才认识的。对了,巧克力去美国和阿芬心情好有什么关系?
嗯,巧克力前两天刚回来,她借到美国出差之机,专程去找了花小芬的男朋友了,花小芬的男朋友对她表示,他很对不起花小芬,他近期要回国。
哦,那王八蛋早就该滚回来了,他可把阿芬害苦了。
嗯,就是。
说话之间,我领着盛雪已经进入了满江大哥的家门。
我刚想告之盛雪进门后先给师母鞠躬,还没等我开口,盛雪已经毕恭毕敬,态度虔诚地给满江嫂子鞠了几个深躬。
来到客厅,只见李感性和她的那些同学都围坐在满江大哥身边,盛雪直接走了过去。
我则拿着买来的胖大海往楼上奔去。
进了卧室门,只见霹雳丫正在整理满江嫂子的遗物,边整理边不住掉泪。
我一看很是心疼,大急起来,忙道:妮子,你看你的眼睛都这么红肿了,怎么还哭?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她低头不语,我行我素,专心致志地整理着满江嫂子的遗物。
我对保姆道:谭嫂,你来整理嫂子的遗物,不要让妮子整理了。
谭嫂立即走上前去,刚待伸手去接,霹雳丫轻声道:还是我来整理吧!
谭嫂扭头无奈地看了看我,我紧接着又道:妮子,你整理嫂子的遗物,心里会更难受,听话,你就让谭嫂来整理吧?
她白了我一眼,沙哑着嗓音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嘴巴要是嫌着没事干,就去吃包子吧。
谭嫂忙对她道:妮子,不要这样,大聪也是好意。
霹雳丫不再说话,背转过身子去,继续去整理着满江嫂子的遗物。
我知道我不能再劝这个执拗的霹雳丫了,但我很是生气,一瞥眼间,看到桌子上放了一盘包子,一气之下,伸手抓起一个来,忽地一下扔进嘴里,奋力一咬,只听‘哧’的一声响,包中之汤从口中喷出,划过一道抛物线,滴落在了桌子上和木地板上。
晕,原来这是灌汤包,油腻发光的汤汁溅泼到了干净的桌面上和清洁的木地板上,极不协调。
谭嫂一看,急忙伸手拿起抹布要过来打扫。
霹雳丫听到这‘哧’的一声后,扭转身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疾步走上前来,蹙眉看着桌上和地板上的汤汁,恼怒之下伸手就扭住了我的胳膊,生气地道:你看你办的这糗事,我嫂子最喜欢干净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我忙道:妮子,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就有理了?你吃个包子也吃不出好来。
她边数落边手上加劲,扭住我胳膊上的皮肉转起了麻花,竟还咬牙切齿起来,越拧越厉,疼的我直想大声喊叫,忙忍疼对她道:你别拧了,疼死我了。
第17卷805、揩抹干净
谭嫂想笑没敢笑,赶忙过来把霹雳丫的手拽开,道:妮子,大聪又不是故意的,打扫一下就没事了。
奶奶的,这个霹雳丫是腊月生人,就爱动手动爪,下手也没个准头,疼的我呲牙咧嘴,倒抽凉气。
看到谭嫂弯腰低身要去擦抹汤汁,霹雳丫道:谭嫂,你不要管,让他自己打扫。
谭嫂一愣,我急忙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抹布,自己动手揩抹起来。擦了好大一会儿,竟然还是油光锃亮,污浊面越来越大。
霹雳丫又训斥道:你别光这样擦,去拿清洁剂来,用清洁剂擦。
清洁剂在哪里?
自己找去。
我刚待起身出去,谭嫂已经从外边走进来了,她手里拿着一瓶清洁剂。原来刚才我揩抹的时候,谭嫂已经出去找清洁剂了。看来谭嫂和霹雳丫她们两个长期照顾满江嫂子,已经达到了十分默契的程度。
我伸手接过清洁剂来,仔细地又擦抹起来。
霹雳丫转身走开,又去整理满江嫂子的遗物。
我揩抹完毕,刚站起身来,霹雳丫回头没好气地对我道:端着包子到楼下厨房吃去,别在这里捣乱了,真是的。
我灰灰溜溜地端起那盘包子刚要出门,只见李感性已经站在了门口。
杏姐,你啥时候上来的?
李感性嘴唇含笑,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对霹雳丫道:妮子,吕大聪这还没过门,你就开始虐待他了?
我嘿嘿而道:杏姐,她要再这样对待我,我就去妇男协会告她去。
李感性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霹雳丫看到李感性来了,欣喜地迎上前来,伸出双手握住李感性的手,甜甜地道:杏姐,你啥时候过来的?
来了好大一会儿了,和几个同学一块过来的,刚把她们送走,我上来看看你好点了嘛。
好多了,谢谢杏姐!
我问道:杏姐,盛雪也走了?
嗯,她和那几个同学一块走了。
杏姐,你们聊,我下去看看。
霹雳丫拉着李感性向屋里走去,我端着那盘包子向楼下走去。
到了楼下客厅,看到大部分客人都走了,尚有几个客人还在和满江大哥轻声交谈着。我来到厨房,不再害怕汤汁往外喷溅了,狼吞虎咽地将整盘包子吞了下去。
过不多时,我看到客人都走了,便来到满江大哥身边坐下。
只见他满脸的疲惫,正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他的两个脸颊还有些红肿,这都是昨晚自己给自己扇的。
又过了一会儿,满江哥叹了口长气,缓缓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看到我坐在他身边,问道:大聪,妮子好些了吗?
嗯,她好多了,杏姐正在楼上陪她说话呢。
满江大哥点燃了一支烟,哑声说道:后天就该安葬你嫂子了。
我算了算时间,道:大哥,后天正好是星期天。
嗯,外地的人明天就要赶过来了,你嫂子的娘家人明天也到。
嫂子的娘家在哪里?
北京,你嫂子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当日为了支持我的事业,陪我来到了这座城市,哎……
我扭头看了看周围没人,轻声对他说:大哥,你该给冯文青去个电话。
他一愣,随之黯然说道:没有心情给她打电话。
大哥,你就没有心情给她打电话,但她给你打电话,你也要接听一下,她很不放心你。
怎么接?要是再让妮子发现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和我闹?哎……
妮子会慢慢想通的。
我得先把你嫂子的后事办利索了,把你嫂子安葬好,才能去管别的事。
大哥,今天下午冯文青给我打电话了。
哦?
他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无奈之下找的我,我把嫂子去世的事都对她说了。
说吧,早晚也得让她知道。
冯文青听说之后,很是难过,她想过来看望一下。
不要让她过来,我这里已经够烦的了。
满江大哥说到这里,皱着眉头用力抽烟,很是烦躁的样子。
大哥,你别着急,我已经告诉她了,不让她过来。
你把你嫂子知道我和她的事,也告诉她了吗?
没有,我没敢告诉她,她现在也是重点保护对象,不能让她那边再出什么闪失。
嗯,早晚也得让她知道。
大哥,你要告诉她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再告诉她,不然,她心里会和你一样愧疚的。
满江大哥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烟蒂在烟灰缸里狠狠转了几个圈才掐灭。
大哥,你给冯文青回个电话吧,安慰一下她,让她别再为你牵肠挂肚了。
不用了,我真的没有那个心情。
第17卷806、愧疚痛苦
我接着对他说:大哥,冯文青在家静卧养胎,心情好坏也很重要,心情好的话会对肚中的孩子也大有益处的。
听我说到这里,满江大哥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沙发背上。
我刚点上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只听满江大哥又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不该和冯文青突破师生关系,我要是不那么做,你嫂子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了,哎……
我心中一惊,我没有想到满江大哥会这么说,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和冯文青不是真心相爱的吗?怎么又后悔了呢?
他轻声低语:我和她是真心相爱,我和她真的是真心相爱,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他边说边用双手捂住了脸,随后不停地撕扯着头发,整个人被痛苦、悔恨、愧疚深深地笼罩住了。
大哥,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后悔了,后悔也解决不了问题。安葬好了嫂子后,你要尽快去看望冯文青,她也需要你的照顾和安慰。
满江大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又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大口大口地吸着。
这时,保姆谭嫂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饭菜,对满江哥道:李哥,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快吃点饭吧!
你先放在餐桌上,我等会儿再吃。
我刚把这些饭菜又热了热,你还是趁热吃点吧!
等会儿,我现在不饿。
保姆频频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劝劝他。
大哥,你还是吃点吧,不吃饭身体撑不住的。
满江大哥摆了摆手,道: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吃饭,你们让我静静。说着他又闭目将头仰靠在了沙发背上。
我急忙示意谭嫂把饭菜先放到餐桌上。
谭嫂摇了摇头,无奈地上楼去了。
没过一会儿,满江大哥竟然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仔细一看,他竟然睡着了。
短短的两天时间,满街大哥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这内心的煎熬比什么都痛苦,我感觉他在极力硬撑着,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他真的会崩溃了。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迎上前去,只见霹雳丫陪着李感性向楼下走来,谭嫂跟在后边。
我急忙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们动静小点,悄声对她们说:大哥刚刚睡着了,你们不要把他吵醒了。
她们一听,立即蹑手蹑脚地往楼下走。
到了客厅后,李感性看了看沉睡中的满江大哥,用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她现在就走,不要惊动满江哥了。
我和霹雳丫还有谭嫂一起送她到了门口。
她低声对我说:你在这里多呆一会儿,陪陪妮子,照顾一下李老师。
我点了点头。
她又将声音压得更低,对我道:以后纪检监察部的人再找你,你要提前和我说一声,听到没有?
哦?
听到没有?
哦,好的。
李感性这才回身向霹雳丫和保姆挥手告别,转身向楼下走去。
等再回到屋里时,我以为霹雳丫和保姆会直接上楼,没想到霹雳丫却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声不响静静地坐着,样子很是乖巧,保姆谭嫂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也只好坐回原位去,我落座的动作较大,震的沙发‘砰’的一声,霹雳丫立即对我蹙眉瞪眼起来,嘴巴撅了撅,意思是让我动静小点,别把她哥给吵醒了。
我嘿嘿一乐,刚想低声说话,只听满江大哥叹气醒来,气的霹雳丫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满江大哥看到我们都坐在这里,问道:李杏呢?李杏走了?
我回道:嗯,杏姐刚刚走,她不让叫醒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满江哥举起双手来用力搓着脸。
霹雳丫道:哥,你怎么不吃饭啊?
哦,我不饿。
不饿也不行,快去吃点饭,一会儿饭菜就又凉了。
满江大哥站起身来,到洗手间去洗了把手脸,回来刚待坐下,霹雳丫又道:哥,你先去吃饭啊。
满江大哥忙点头应道:哦,好。
他来到餐桌旁,刚刚落座,只听门外又来了客人,满江大哥急忙放下碗筷迎了上去。
来的客人让我吃了一惊,只见进来的竟然是叶行长。而叶行长身后的人,则让我更加大吃了一惊。紧跟在叶行长身后的竟然是冼伯伯。
满江大哥快步迎上去,叶行长和冼伯伯急忙伸出手来,分别和他握手问好,并劝他节哀顺便。
当叶行长看到我后,对我道:小吕也在啊?
我点头问好:嗯,您好,叶行长!
霹雳丫也上前向叶行长问好。
我急忙又走向冼伯伯,道:冼伯伯,您也来了?
大聪,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呵呵。
冼伯伯,您快请坐!
叶行长和冼伯伯落座后,我便忙着去沏茶。
第17卷807、左右为难
叶行长和冼伯伯与满江大哥交谈了接近半个小时,方才起身离去。
叶行长在与满江大哥交谈的时候,用眼光瞅了我好几次,似乎有话要对我说,但每每又欲言又止,似乎在这个场合对我说话不太合适,我不禁一愣,难道是因为我和超难缠闹僵的事?
如此一想,悄悄观察了一下冼伯伯,发现冼伯伯也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我不由得心中一凛。
但最终叶行长和冼伯伯也没有对我说什么,等他们起身离开的时候,满江大哥出门送他们,我也紧跟在满江大哥的身后,一直把叶行长和冼伯伯送到了楼下,他们也没有对我说什么。
直到握手道别,他们仍是没有对我说什么,这让我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送走了叶行长和冼伯伯,回到家里,满江大哥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刚才叶行长和冼伯伯走的时候,霹雳丫送到门口就没再往楼下送,她和保姆坐在客厅里等着我们。
满江哥进门后,说道: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应该不会再来客人了。
随后又对我道:大聪,我现在感觉有点饿了,陪我喝杯酒吧。
我点了点头,说:嗯,好。
满江哥又对保姆道:谭嫂,麻烦你再多弄个菜来。
谭嫂答应着往厨房走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吱吱地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冯文青给我打过来的。
我不禁有些慌乱,急忙对满江哥和霹雳丫说道:单位上有人找我,我出去接个电话去。
边说边匆忙往外走去,出来屋门,感觉仍是不很安全,索性咚咚地往楼下跑去,直到来到楼下的院子里,我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大聪。
哦,是我。
你现在什么地方?
我在满江哥家里。
大聪,我问你,嫂子是不是知道我和满江的事了?
我一愣,反问道:你怎么问起这个了?
你告诉我,嫂子是不是知道了?
没……没有,你不要多想,她本身就有病的。
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没有啊。
大聪,你满江哥很信任你,我也很信任你,在这件事上,你可不能瞒我,这可是大事,你要对我实话实说。
没有,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的,不然,他不会不给我来个电话,更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的。
我一听她这么说,顿时着急起来,奶奶的,女人的心就是细,能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我大脑急转着,想着用什么措辞才能顺利搪塞过去才好。
没等我想好,她又问:到底是不是?你快回答我,我现在心神不宁,安不下心来。
晕,狂晕,看来骗她是不行的了。我顿时左右为难起来,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好装起了哑巴。
大聪,你说话啊?
我无奈地说道:你不要想别的,你安心在家养胎,比什么都重要。
看来我说的是真的了?嫂子果真知道我和满江的事了?……嗯,嫂子知道了。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世的前一晚。
谁告诉她的?
满江大哥。
我猜就是这个样子的……冯文青说着说着轻声嘤哭起来。
我急忙安慰她道:你不要哭,满江嫂子本身就有病,她的去世与你和满江大哥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多想……
我刚说到这里,她忽地一下挂断了电话,我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我等了几分钟,越想越是不放心,又给她拨打了过去,但她没有接听,再打还是没有接听。
我急得在原地打转兜圈,冯文青那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满江大哥非崩溃不可。
但我又不能在楼下呆的时间过长,不然会引起霹雳丫的怀疑。
我匆匆向楼上走去,进得门来,霹雳丫问:是谁来的电话?
同事。
哪个同事?
哦,是客户经理给我打的电话,和我说了说业务上的事。
客户经理给你打的电话?客户经理给你打电话,用得着跑到楼下去接听吗?
业务上的事,啰啰嗦嗦个没完,我怕打扰你们。
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儿,肯定又在隐瞒什么事。她边说边白了我一眼。
我忙狡辩道:妮子,你不要胡思乱想,本来就是业务上的事嘛。
突然,一阵嘀铃铃的电话铃声传来,竟使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满江大哥急忙跑过去拿起话筒来接听。
霹雳丫不满地看着我,啐道:电话铃声响,你哆嗦什么?
NND,老子现在对电话铃声格外敏感,一听到铃声就发怵打颤,我不由得伸手摸了一把额头,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
第17卷808、冯文青的忏悔
过了一会儿,霹雳丫突然问道:刚才跟着叶行长来的那个人,看样子你和他很熟。
嗯,是比较熟。
你叫他冼伯伯,他不会是冼梅的什么人吧?
我一愣,很是抵触地将头扭向一边,不再搭理她。
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我只好面对她,索性坦然地说:对,你说的很对,他就是阿梅的爸爸。
霹雳丫白了我一眼,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猜就是这样。
哦,你真能猜,你猜猜我出门后能不能捡到一个金元宝?这么大个的。我边说边将双手使劲伸开比划着。
滚……
嘿嘿……
滚一边去,别坐在我身边。
我离你有半米多远呢。
离我远点,滚。
我心中暗骂一句:奶奶的,你个臭丫。只好站起身来,站到了沙发的背后,靠近门厅的地方。
满江大哥接的是北京来的电话,说了足足有半个来小时。放下电话后,满江大哥立即又往上海等外地打了几个电话,看来这些人不是他的大学同学就是好朋友。
满江大哥打完电话后,显得很是精疲力尽。
突然,我听到位于门口处的门厅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哭泣声。这哭泣声很是压抑,显得若有若无。
满江嫂子去世后,家里随时都会有客人来慰问的,从早上房门就大开着,现在才八点来钟,房门依旧是开着的,进来人不奇怪,奇怪的是进来的人没有其它动静,只是发出了轻微的哭声。
满江大哥家的布局以清静为主,一进门是个门厅,越过门厅便进入客厅。但门厅和客厅之间有一个很大的木制屏风,就像一堵墙一样将客厅和门厅隔离开来。
听到这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我心想:是不是满江嫂子的娘家人来了?我急忙从客厅来到了门厅里,眼前的一幕顿时把我惊呆了。
只见一个女子面对满江嫂子的遗像跪在地上,身旁有另一个女子在搀扶着她,而跪着的女子竟然是个孕妇。
我急忙走上前去,仔细一看之下,惊的我险些喊出声来。
跪在满江嫂子遗像前的孕妇,竟然就是冯文青。
她怀孕之后,身材明显发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是她来。
她跪在那里,上身无法弯曲,跪的很是吃力。她泪流满面地望着满江嫂子的遗像,边轻声啜泣边不断低声说着:嫂子,我对不起你……
这时,满江大哥和霹雳丫还有保姆谭嫂也已听到了动静,纷纷走了过来。
满江大哥过来后,看到竟然是冯文青来了,惊的一下子怔在了那里,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
搀扶冯文青的那个女子肯定是照顾她的保姆无疑,我急忙走上前去,伸手搀住冯文青的胳膊,对她说:你快点起来。边说边示意保姆和我一块用力将她搀扶起来。
但冯文青却是跪在那里就是不起来,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十足的罪人,面对满江嫂子的遗像不断进行着深深地忏悔。
我忽地明白满江大哥为何会和她真心相爱了,因为她有一颗纯朴善良的心,有这些就足够一个好男人去爱她一生一世了。
冯文青眼含泪水,楚楚可怜,满面愧疚地看着满江嫂子的遗像,啜泣着说:嫂子,我对不起你……
满江大哥终于回过神来,快步走上前来,表情痛苦无奈,还带有一点难堪,他痛心地说:你怎么来了?哎呀……快点起来。
冯文青很是无助地用泪眼看着他。
我低声对她道: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那个保姆也着急地对她说:你不能这么长时间地跪着,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可能保姆的这句话提醒了满江大哥,他急忙伸手去拽她,我和那个保姆又一起用力,才将她缓缓搀扶了起来。
满江大哥眼睛通红,既心疼又忍不住地埋怨她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冯文青啜泣着说:不来看望一下嫂子,我心里难受……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重重地‘哼’声,我急忙扭头看去,这才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霹雳丫,‘哼’声就是她发出来的。她脸色冰冷的吓人,很是敌视地看着冯文青,眼睛中喷着能把人给熔化了的怒火。
冯文青看她这样,身子微微一颤,满江大哥脸色很是为难,神态极为尴尬。
我急忙连连对霹雳丫摇头并暗使眼色,意思是你千万不要发火。
我刚想劝冯文青赶快离开,霹雳丫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对不起我嫂子的事都做了,那你还来装什么好人?
冯文青身子又是忽地一颤,低头哀痛,嘴里轻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她又啜泣起来。
第17卷809、奋力拖地
满江大哥看了看妮子,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他扭回头对冯文青说:你不要在这里了,快点回去吧。
冯文青抹了把眼泪,望着满江大哥,眼神中充满了牵挂,柔声道:你要保重自己!
满江大哥眼圈红红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回去吧!
霹雳丫忿忿地道:她就不该来,哼。
冯文青听她这么说,表情更加愧疚,脸色也更加羞愧起来。
我真的有些恼火了,怒目瞪视着霹雳丫,真想大声骂她一顿。TNND,孕妇触犯了法律,法律上还不判孕妇的刑呢,你丫就不能少说一句啊?艹。
我低声劝冯文青:好了,你听满江哥的话,你快回去吧!
冯文青不再说什么了,转身缓缓向外走去,那个保姆紧紧地搀扶住她。
我对满江哥道:大哥,你去送送她!
满江哥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跟着走了出去。我也跟着下了楼。
到了楼下,我问那个保姆:你们是怎么来的?
我们是打的来的。
我急忙掏出车钥匙来,准备去送她们。冯文青现在可是比熊猫级别还要重要的重点保护对象,绝对不能再让她打的回去,受那番颠簸了。
只听满江哥低声对冯文青道:你不要再来了,你一定要在家静养,听到没有?
冯文青柔顺地点了点头,道:我在家心神不宁,来看看嫂子,我心里会踏实些。说着说着,话音里又有了哭腔。
满江哥急忙道:好了,好了,既然来了,也就了了心愿了,回家后不要再出门走动了,在家安心静卧,知道了吗?
冯文青温柔地点了点头,又道:这才几天时间,你看你苍老了那么多,也瘦了那么多,你要爱惜你自己啊!语气中既有些埋怨,又有无限的牵肠挂肚,字字充满柔情,句句充满蜜意。竟使我在旁边听着不由得羡慕起来。
满江哥道:我知道了,你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满江哥边说边看了看我,我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让我送她们回去,我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对他说:大哥,你放心吧,我会把她们安全送到家的。
嗯,好,大聪,让你受累了。
大哥,和我还客气什么。我边说边去开车。
我刚刚将车发动起来,满江大哥奔了过来,对我说:大聪,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回家去陪陪妮子去。
我顿时明白过来,满江哥这是不放心家中的霹雳丫。我有些生气地说:大哥,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呆一会也有好处。
奶奶的,想想刚才霹雳丫对冯文青说的那些话,老子就来气。
满江哥不由得我再说什么,从车窗外伸进手来,就把车钥匙拨了下来,对我道:下车,回家,我去送文青她们。
我只好跳下车来,满江哥将车钥匙扔给了我,对我低声说:回去劝劝妮子。
说完,他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来,发动起他那辆车,载上冯文青和那个保姆,缓缓向外驶去。
我转身往楼上奔去,刚刚进门,只见霹雳丫手里拿着拖把,正在奋力地拖着门厅的地板,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她边不停地拖着地板边呼呼地直喘粗气。
我仔细一看,她拖的地方,恰恰就是刚才冯文青跪着的地方。
我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妮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不回答我,只是在低头弯腰用力地拖着。
我本就心中有气,看她这样,顿时怒火中烧起来,对她大声说:霹雳丫,你太过分了。
她抬头怒视着我,愤愤地道:我的事你少管。
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你这样会让你哥寒心的。
我哥寒心?我嫂子就不寒心了吗?我就是要拖,我怕她玷污了这个地方。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跑上前去,伸手去夺她手中的拖把,没想到霹雳丫的火气比我还大,她竟抡起拖把来要打我。
谭嫂眼疾手快,从背后抱住了她,忙不迭地对我说:大聪,你先到客厅去,快啊。
我生气恼火地说:霹雳丫,你就任性所为吧。说完,我怒气冲冲地向客厅走去,踩的楼板咚咚直响。
只听谭嫂劝她:妮子,你不要这样,听话。
谭嫂说完之后,松开霹雳丫,急忙跑到门口,伸手把房门关上了。这里毕竟是大学教授聚集的地方,如此大吵大闹实在是不成体统,谭嫂急着把门关上,就是为了降低不良影响。因为对门的邻居都把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正在悄悄往这边*窥,看那样子是随时准备要过来劝架的。
第17卷810、可贵之处
霹雳丫扔下拖把后,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仍是呼呼地喘着粗气。
我忿忿地说:你哪来这么多气?
霹雳丫道:吕大聪,我警告你,你别惹我。
我没好气地说:你警告谁啊?你警告你自己吧。霹雳丫啊霹雳丫,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就是为了你哥,你也不能这么对待人家冯文青啊。
霹雳丫几乎吼了起来:我就看不惯这种虚心假意的人,事都做了,我嫂子都没了,她却跑到这里来假模假样,又是跪又是哭的,早干什么去了?她这是让我嫂子死了都不得安生,妈的,什么东西。
晕,狂晕,我没有想到霹雳丫会愤怒到这种程度,竟然不管不顾爆起了粗口,骂起了脏话。
她这一狂怒,我反而不难么生气了,我耐住性子说道:妮子,你这是处在气头上,气令智昏,没有观察清楚。旁观者清,我作为局外人,我看得很是仔细清楚,冯文青并不是虚心假意,更不是假模假样,她这是真心实意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她也没有必要做作。实话给你说吧,她今天下午就给我打电话了,我告诉她嫂子去世了,她在电话那头立即就哭了起来。刚才我到楼下去接的那个电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客户经理打来的,而是冯文青给我打来的,她反复问我,嫂子是不是知道她和满江哥的事了?我开始想瞒她,但她以一个女人特有的敏感,非要追问到底,我不忍心骗她,就对她实话实说了,她听后是哭着把电话扣断的。随后她和保姆就打的来到这里,进门后,她没有惊动屋里的人,而是跪在嫂子的遗像前不断忏悔,就从这些来看,冯文青就是一个纯朴善良的人。
我发现霹雳丫已经被我的这番话深深地吸引打动了,她也不再那么呼呼喘粗气了,整个人平静了下来,坐在那里竟然怔怔地发起呆来。
我决定趁热打铁,彻底消除她心中对冯文青的误会。
妮子,你要重新审视冯文青才行,她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你哥爱她不是爱的没有道理,她这么多年默默无闻地为你哥做着奉献,不求名不求利,更不要什么名份。她是和你哥站在一起,去用心呵护你嫂子。退一万步讲,她和你哥相爱了这么多年,她并没有逼迫你哥和你嫂子离婚,单从这一点上讲,她就非常了不起。当她得知你嫂子去世后,心神不宁,很是难过,为了寻求心灵上的那么一点籍慰,她冒着随时都有流产的危险,来看望你嫂子,还跪在你嫂子的遗像前,这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女性啊!你怎么还能说那样的话去伤害她?
听我说到这里,霹雳丫竟掉起了眼泪。
妮子,说句真的,像你哥这么优秀的男人,只要他花心,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会对他主动投怀送抱的,但你哥没有那么做,他除了你嫂子之外,他只有冯文青这么一个女人。她和你哥是真心相爱的。我相信,如果你嫂子没病,是个健康正常的人,你哥也不会和冯文青走到这一步。你哥多次和我说过,他很后悔和冯文青突破了师生关系,不然,你嫂子不会走的这么早的。从这一点上说,你哥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说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有些湿润,而霹雳丫竟啜泣了起来。
妮子,我以前就给你说了很多,但你听不进去,希望这次你能都听进去,好好地想一想。你嫂子不容易,你哥也不容易,冯文青更加不容易,她现在有孕在身,怀的是你哥的孩子,但她和你哥还没有夫妻名份,她比谁都难。作为未婚女性,却要怀孕生子,她要面对社会的压力,面对周围舆论的压力,面对亲朋好友的压力,这么多的压力都没有把她击垮,为什么?因为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哥,她感觉为你哥这么做是值得的,为了你哥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一个女人能为心爱的男人去做这一切,怎是一个‘爱’字就能诠释得了的?
霹雳丫举起双手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她这是希望我接着说下去。我虽然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但我必须要说下去。
妮子,你嫂子也是女人,她也是忠贞不渝地深爱着你哥的,作为女人,将心比心,你嫂子应该能够体谅到冯文青的苦处和难处以及可贵之处,所以她在临去世之前,才发自肺腑地对你和你哥说了那些话,她不恨你哥,她让你也不要恨你哥。
第17卷811、可视病房
听我说到这里,霹雳丫突然问道:但我嫂子听说我哥和冯文青的事后,可是哭了整整一夜,这又如何解释?
妮子,爱情是自私的,你嫂子听说她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染后,第一反应就是伤心难过,任何人都是无法忍受的,这是人之常情。又加上她病了这么多年,感觉很是愧对你哥,同时,她也肯定哀叹自己为何得了这么个病,我认为,她是多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才会哭了那么整整一夜的。
霹雳丫轻声又道:我嫂子要不是哭了那么一夜,也不会这么快就走的。
这正是你哥和冯文青纠结的地方,这也正是你哥和冯文青感到最愧疚的地方。
霹雳丫听到这里,突然手捂心口,蹙眉耸鼻,又潸潸泪下,她这是又心疼起她嫂子了。
她边泣边说:我想起这件事来,就无法原谅我哥和那个冯文青。
我有些着急,生气地道:妮子,我苦口婆心和你说了那么多,这不是等于白说嘛。
怎能是白说?你刚才说的那一些,我都已经听进心里去了,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满江大哥给我打过来的。
大聪,你在家里吗?
嗯,大哥,我在家里。
大聪,你拿着我的医保卡和信用卡,尽快给我送过来。
医保卡和信用卡?在什么地方?
我出门忘了带,在书房书桌上我的那个公文包里,医保卡和信用卡就放在公文包的侧兜里。
哦,好,送到什么地方?
送到**医院的妇产科病房。
大哥,你怎么到那里去了?
冯文青在路上突然肚子疼,估计是动了胎气,我直接把她送到这里来了,医生检查后,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一听,顿时站了起来,忙问:啊?严重不严重?
动了胎气,需要住院保胎,情况不是很乐观。
好,大哥,你别着急,我马上就给你送过去。
扣断电话,我刚待往书房去,霹雳丫忙问:到底是怎么了?
你哥去送冯文青,在路上冯文青就肚子疼,到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是动了胎气,需要住院观察。
啊?霹雳丫顿时惊慌起来。
保姆谭嫂也在一旁大惊失色。
我得抓紧把医保卡和信用卡给你哥送过去,他说是在书房的公文包里。
霹雳丫忙道:我去拿。边说边冲进了书房,瞬间就把医保卡和信用卡拿了出来。
我接过医保卡和信用卡揣进口袋里,伸手端起茶几上的一大杯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刚才为了劝导霹雳丫,说得我口干舌燥。
没想到我刚喝了几口,还没将这杯茶喝干,只听霹雳丫催促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喝水?你快点行不行?
我肚中暗道:奶奶的,出事是你丫,说急也是你丫。我只好放下茶杯,拔步向外跑去。
我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满江大哥正焦急地在妇产科病房的门口处等着。
大哥,情况怎么样?
文青已经住进了病房,我去缴住院费。
我急忙掏出医保卡和信用卡递给他,他转身就走。
十多分钟后,满江大哥缴完住院费用,又急匆匆走了回来。我跟着他往病房内走去。
冯文青住的是个可视病房,病房和走廊的割断是落地玻璃,从外边能够看到里边。她正躺在床上,那个保姆也换了一身保洁衣蹲在床边伺候她,里边还有一个女护士在忙碌观察着。
不一会儿,一个女医生走了进去,那个女护士随即将落地玻璃的窗帘拉上了,这是要给冯文青进行进一步的细致检查。
满江大哥在走廊里焦急地打转兜圈,这种等待是让人窒息的等待。
我问:大哥,不会有事吧?
他神情哀怨忧伤,无奈地说:这就要看造化了,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自会来,不该来的盼也没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霹雳丫打过来的,忙低声对满江哥说:大哥,是妮子来的电话。
他点了点头,说:你接吧,到外边去接,这里要静。
我点了点头,急忙站起来向外走去,来到走廊外边,方才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还没放到耳边,就传来了霹雳丫急促的声音:大聪,情况怎样?
刚缴完住院费,冯文青已经住院了。
她情况怎样?
我想想她对待冯文青的态度还有些来气,因此说道:你要是不放心,你自己过来看嘛。
霹雳丫明显着急了起来:你快告诉我她情况怎样?
第17卷812、女人都是老虎
我只好实话实说:情况不是太好,一个医生刚进病房,好像是给冯文青做进一步的检查。
不会出事吧?她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住?
我怎么知道?医生现在心里也没有把握。
我哥呢?我哥现在干什么?
你哥还能干什么?他在病房门前急得团团转呢。
说到这里,我倏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充分利用一番,说不定霹雳丫以后就不会这么记恨她哥和冯文青了。
想到这里,我立即说道:妮子,你也不要着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是已经住院了吗?怎么能说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哥刚才说了,这就要看造化了,顺其自然吧。该来的自会来,不该来的盼也没用。
听我说到这里,霹雳丫似乎有些气为之一窒。
我心中一乐,同时也略含怨气地想:奶奶的,你丫现在知道关心人家冯文青了,早干什么去了?
大聪……(霹雳丫说了个大聪之后,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嗯?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就在家等着吧。
大聪,你……你在那里多呆一会……
那是肯定的,现在我也不能离开。……
霹雳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但她抱着电话却是不放,这也正说明了她内心很是矛盾,既担心冯文青会出事,又心存芥蒂。
我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挂了,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哦,你快去吧,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打电话。
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就在家等着吧。
说完,我就扣断了电话,心中一阵窃喜,感觉我的不懈努力没有白费。如果不是在家中对她说那一番长篇大论,这丫现在肯定还很敌视冯文青的。
奶奶的,没想到老子还挺会做思想工作的。
当我进入了病房的走廊,看到焦急等待的满江大哥时,刚才的窃喜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急忙走上前去。
大聪,妮子来电话说什么了?
大哥,妮子很不放心这边的情况。
她很不放心?
嗯,她很是担心冯文青。
真的?
真的,你去送冯文青的时候,我在家里和妮子进行了一番长谈,总算略微说动了她,她不再那么敌视冯文青了。
大聪,谢谢你了!不愧是哥的好兄弟。
满江大哥边说边很是激动地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感动之余,眼睛竟湿润了起来。
又等了足足十多分钟,那个女医生才推门走了出来。满江哥急忙迎上前去,问道:医生,她没事吧?
她动了胎气,像她这种情况,必须要静养,要格外谨慎,不能让她随便走动,更不能情绪波动,你这个家属是怎么当的?
满江哥急忙回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以后注意。
不要不放在心上,稍有不慎,她就会流产的。
哦,是,我以后多加注意,她现在情况怎样?
比刚来时好多了,刚才又给她采取了一些措施,只要不再肚疼,情况会慢慢好起来的。
谢谢你了医生!
不用谢我,今后好好照顾你妻子就是了。看你的年龄比她大很多,年龄大的男人更应该懂得照顾女人才是啊,你也太不负责任了,真是的……
这个女医生边埋怨地说着边气愤地走开了。可能都是女人的缘故,这个女医生颇为不平地将满江大哥狠狠地埋怨责怪了一番。
满江大哥被这个女医生说得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我嘿嘿而道:大哥,女人都是老虎,可招惹不起啊!嘿嘿。
是啊,刚来的时候,就被这个女医生给喝斥了一顿。满江哥边说边抬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病房不能进去,只能在走廊里等着。我抽空溜了出去,买了几瓶矿泉水。
又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呆在病房里的那个女护士才走了出来,满江大哥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护士,情况怎么样?
好多了,她已经睡着了,如果不再出现肚疼,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女护士说话轻声细语,让人听着非常舒服。
满江大哥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再也不想动了。我也是倍感高兴,感觉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满江哥看了看时间,对我说:大聪,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你回家去吧,告诉妮子一声,让她放心。
大哥,你呢?
我要在这里守着。
明天家里还要来很多客人,你在这里守一夜,明天撑不下来的。这样吧,你回去,我在这里替你守着。
不行,我回家更不安心。
那我在这里一块陪着你吧?
不用,我们两个不用都在这靠着,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告诉妮子,让她放心。
第17卷813、边笑边哭
我回到满江哥家的时候,霹雳丫和谭嫂都没有睡,还坐在客厅里等着。
见我进门后,霹雳丫忙不迭地问:怎么样?情况怎么样了?
好多了,冯文青比刚去医院时的情况好多了,只要不再肚子疼,应该没有问题了。
霹雳丫听后,猛地呼了一口气,登时一颗紧揪着的心放了下来,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发上,用手不住摸着额头。
我悻悻地说:冲动是魔鬼,妮子,以后别这么冲动了。今晚一旦冯文青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不要说了,我心里这刚有了些着落,你又唠叨个没完,讨厌。
好,好,我不说了。
我已经疲倦到了极点,忽地一下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
谭嫂走了过来,对我说:大聪,你饿了吧?
经谭嫂这么一提醒,我肚中顿时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忽地坐了起来,忙道:谭嫂,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我站起身来到餐厅,只见餐桌上摆了好几样菜,菜肴完好如日,都没有动过筷,很是奇怪,问道:整了这些菜是招待谁的?
谭嫂道:是你满江哥让我做的,他不是要和你喝酒来吗?结果出了这么档子事,酒没喝成,你俩都出去了。
哦,对,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这酒是喝不成了,满江哥现还在医院里,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我刚坐在餐桌旁,霹雳丫和谭嫂也跟着坐了过来。我问:你们也没有吃饭?
霹雳丫道:我们上哪里吃去?不是在等你们嘛,你们不回来,我们哪有心思吃饭?
哦,那好,我们一块吃。
霹雳丫伸手拿起桌上的那瓶五粮液,问我:你还喝酒不?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不喝了,吃点饭就行了。
来,我陪你喝,谭嫂也喝点。霹雳丫边说边将桌上的小酒杯收了起来。
我不解地问:你把酒杯收起来,还怎么喝酒?
不用这么小的酒杯,用大点的杯子喝。她边说边从酒柜里拿出了三个大号的玻璃杯。
谭嫂只倒了个杯底,而我和霹雳丫面前的酒杯,却是被霹雳丫给倒了个满满当当,都挂起了灯泡。
都说人饿极了喝酒容易醉,但人在饥饿状态下,喝起酒来却是特别的香,能够感觉到酒的醇味。
我端起酒杯来,咕咚一声喝了一大口,口里的酒还没有吞尽,只见霹雳丫也是咕咚一口,喝的竟然比我还多。
妮子,你少喝点。
没事,不要紧的,我今晚特别想喝酒。
那你喝个正好就行,不要喝多了。
我记得我比你能喝。
操,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霹雳丫还真的比我能喝。以前培训的时候,喝啤酒我都喝吐了,她却没事。出去参加驴行活动时,我则和她喝的是白酒,结果我也白搭,仍是喝不过她。因此,我便不再劝她少喝了。
我低着脑袋伸着脖子连吃带喝忙个不停,霹雳丫则是大口喝酒小口吃菜。谭嫂只喝了几小口酒后,就开始吃起了饭。
谭嫂很快吃完就离开了餐桌,霹雳丫扭头对她道:谭嫂,你去睡觉吧,时间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好,你们也都少喝点,吃完饭早点休息,我先去睡了。谭嫂说完,就进了卧室。
谭嫂刚把卧室门关上,霹雳丫端起酒杯来咕咚一大口就把剩余的半杯子酒给喝干了。
妮子,你这是干什么?
她蹙眉哈气,似乎辣的很是厉害,但她没有说话,而是又把杯子中倒满了酒。
霹雳丫从酒柜中取出的大号玻璃杯,足足能盛二两半白酒。
一杯酒下肚,她的脸色开始泛红起来,她拢了拢秀发,搓了搓有些发烫的秀脸,这才说道:不要管我,我现在心里很乱,喝些酒麻醉一下自己,也让自己解脱一下。她边说边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霹雳丫这两天明显地瘦了一大圈,让我很是心疼。
我柔声轻道:酒是个好东西,我以前就很不爱喝酒,但遇到自己无法承受的事后,喝点酒是能调节一下的。妮子,我来陪你。
我边说边举起酒杯来,咕咚一口也将杯中剩余的酒喝干。没等我自己动手,霹雳丫已经举起酒瓶来给我斟满。把我的酒杯倒满后,瓶中之酒已是空空如也。
又喝了几口酒后,霹雳丫突然轻声慢道:你去医院给我哥送东西后,我在家里将你给我说的那些话反复考虑了很久。
哦?你感觉怎样?想通了吗?
霹雳丫没有回答我,而是举起酒杯来,又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后,用手抹着嘴巴,突然无声地笑了笑,边笑眼中的泪水边流了出来。
第17卷814、口吹香气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霹雳丫如此开心地笑了,本来看到她笑,我该特别高兴,但看到她眼中的泪水不断往下流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竟陪着她小眼湿润了起来。
我低声劝道:妮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要压抑自己。你这又哭又笑的,我看了心里很是难受。
她听后,笑得更是灿然,但眼泪流的却是更多了,我不忍心看下去,只好低下了小脑袋。
她柔声说道:我现在是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我哥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后代了,难过的是我嫂子看不到这一切了。
说完,咕咚一大口将杯中的剩酒全部喝干,随后,她举着空酒杯对我说:来,你也喝干。
妮子,我的酒量有限,要是再全部喝进去,我就喝了半斤酒了。
讨厌,不要败兴好不好?大不了喝醉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仍是犹豫着到底是喝干还是呷上一小口,霹雳丫又道:吕大聪啊吕大聪,你有时候很痛快,有时候却又很墨迹,有时候雷厉风行,有时候却又婆婆妈妈的,切。
我被她一激,再也不管不顾了,端起酒杯来,一下将大半杯子酒全灌进嘴里,咕咚一声全部吞了下去。由于喝的太急,酒水急流而下,竟呛了一下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笨,喝个酒也能被呛成这样。霹雳丫边说边站起来,给我倒了一大杯茶水,我急忙端起来,咕咚咕咚灌进去了多半杯,方才止住了咳嗽。
喝水呛着了难受,喝白酒呛着了更加难受,老子被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看我不咳嗽了,霹雳丫又起身到酒柜里去拿了一瓶白酒。
我有些骇然,忙道:妮子,咱们不喝了,我们已经喝了一斤白酒了。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情调?我就今晚特别想喝酒,你陪我喝点酒又能怎么了?
看着她佯装愠怒的样子,我忙道:好,好,我陪你喝。
自从满江嫂子去世后,霹雳丫变得很是憔悴敏感,更加彷徨无助,有时候发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子,我只有竭尽所能地去满足她那孩童般的任性行为。
霹雳丫打开第二瓶白酒后,咚咚有声地又把我和她的酒杯倒满了。
她举起酒杯来,示意我也端起酒杯,我怔怔地看着她,颇有些为难。她秀眼一瞪,鼻子一耸,嘴巴一噘,让我赶快举起酒杯来。
我只好勉为其难地端起酒杯来,怯怯地看着她。她为了鼓励我接着往下喝,她竟主动和我碰了碰杯,啐道:快喝,一碰就是两口酒,如不快喝,我就再和你碰,再碰就是四口酒了,以此类推下去,直到把你喝趴下为止。
看着她假装生气的俏丽样子,听着她那俏皮的话语,我忽地感觉又找到了以前的霹雳丫,而且是‘留冼放温’之前的霹雳丫,我顿时心中一暖又一酸,酒兴忽地大发,咕咚一声就喝了一大口酒。
哎呀,你这人还真不兴敬,你已经喝了半斤酒了,再喝可要小口小口地喝了,怎么还这么大口地喝?她边说边呷了一小口酒。
只要你高兴,让我喝醉了我也心甘,嘿嘿……我腆着老脸呵呵而道。
霹雳丫红面含笑,笑容一闪即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白了我一眼,突然酸溜溜地问: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哄阿梅和阿花开心啊?
我一愣,我没有想到这丫会在此时突然说起了阿梅和阿花,心中一沉,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又提她们?一个去了,一个走了,干嘛老说她们?
她举杯喝了一口酒,随后抿嘴含笑,突然憋足了气,忽地微启红唇,调皮地朝我脸上吹了一口长气,似春风拂面,醇香的酒气中夹带着她的肉香,让我全身一凛,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
霹雳丫朝我吹气的神态调皮中带着可爱,可爱中蕴满清纯,清纯中饱含任性,竟使我不由得看呆了。
霹雳丫再接再厉地道:你现在还想不想阿梅和阿花啊?
听她问到这里,刚才她朝我吹香气时引起的那点冲动,倏忽之间跑得没了踪影,我真的有些恼怒了,忿忿地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听我说到这里,她突然捂嘴低头窃笑起来,我更加恼火地说:霹雳丫,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哼。
她突然抬头俏皮地说:嘿嘿,吕大聪啊吕大聪,你还大聪呢?你干脆把聪改成葱吧!你就是个笨蛋,你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
此话怎讲?
自己猜去。
我让哪里猜去?女人的心天上的云,我又不是孙猴子会腾云驾雾,怎么猜去?
说你是个笨蛋,你不服都不行。
第17卷815、梅花
我不服气地对霹雳丫说:你们女人哼哼唧唧的喜怒无常,谁知道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哼。
她对我说道:我能在这个时候主动和你说起阿梅和阿花,说明我心里能够坦然面对她们了,不像以前那样连想也不敢想,更别说提起她们了……
我一下子读懂了她的眼神,更明白了她的心声,备受感动,心中一暖,高兴地对她说:妮子,改天我专门送你一束梅花,嘿嘿。
送我梅花干什么?
梅花梅花,梅代表阿梅,花代表阿花,嘿嘿。
霹雳丫听到这里,突然黯然神伤起来,幽幽怨怨闷闷不乐,我立即住嘴,顿时后悔起来,奶奶的,老子的这张破嘴,关键时候总是掉链子,我也直想挥动双爪,狠狠地抽自己的嘴巴子。
妮子,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我不会送你梅花的。
她默不作声,陷入了沉思之中,秀眸中竟流下了眼泪来,我一看更加着急起来,忙道:妮子,我们来喝酒吧!
我想通过喝酒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道:我能主动和你说起她们来,说明我对阿梅和阿花不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
她说完这句话,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大口酒,叹了一口长气,又轻声慢语地道:说是不那么抵触,只能说现在不像以前那么抵触了,但心中仍是存有点儿芥蒂,想起阿梅和阿花来,心中就不是滋味,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爱情是自私的,哎……想起阿梅来,心中就很不痛快,想起阿花来,心中既酸疼又难过。她边说边流泪,泪水越流越多。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才好。
她又幽幽叹道:让你忘掉阿梅是不可能的,让你忘掉阿花更是不可能的,哎……我怎么能碰到你吕大聪呢?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的?难道这就是我的命?
她说着说着整个人被哀怨忧伤浓浓地罩住了。
我立即说道:让我忘掉你妮子那是更加不可能的。
我心中烦乱,端起酒杯来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将杯中之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被我说的心里很难过了?
我喷着酒气,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对,我曾经对你说过,你高兴我就高兴,你难过我就难过。你刚才很高兴,我也很高兴,你现在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她眼中含泪,抿嘴一笑,轻道:既然难过,那就喝酒,把自己麻醉起来,就不难过了,也得到解脱了。
妮子,你说的这种解脱,只是暂时的。
暂时的也总比没有好。她说完,举起酒杯来,也是一口气将杯中之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我现在感觉酒力上涌,愈来愈烈。喝到现在,我和霹雳丫已经喝进去了斤半五粮液,一人喝了七两半,我早就超过了极限,霹雳丫的酒量虽然比我大,但她这几天忧伤悲痛过度,酒量也是大打折扣,现在她也到了极限。
她用手支住额头,问道:大聪,我这么和我哥闹,是不是过分了?
我虽然喝的晕头转向,但舌头还算灵便,喷着酒气对她说:妮子,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
她点了点头,很是无助的样子,楚楚可怜,让我看着很是揪心。
不行,我得劝她一番,我活动了一下舌头,说道:妮子,从个性脾气角度来说,你是有点儿过分了,但也没有过分的离谱。从道义情感上来说,你一点儿也不过分,甚至说你做的很对。
霹雳丫在酒精的作用下,眼神本来变得有些迷离,听我说到这里,精神为之一振,迷离的眼神也变得炯炯有神,炯炯中还带着丝丝惊喜,忙问:此话怎讲?
我喝了一大口茶,又活动了活动舌头,说道:妮子,你过分只是过分在个性脾气上,前一段时间,你是有些过于任性了,你过分也只是过分在这一方面。但从道义情感上说,你并没有过分,你别说只是和你哥赌气,你就是狠狠地骂你哥一顿,也不过分。
嗯?她有些不解地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现在说的怎么和你去医院之前说的对不起来?
怎么对不起来?我现在说的是单指道义情感这方面。
她点了点头,立即道:哦,好,你接着往下说。
单从道义情感这方面说,你做的一点也不过分。因为,我们国家我们整个民族的意识形态都是以孔孟之道为主宰的,先别管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你哥和冯文青那样,在事实上是违背了孔孟之道。你把你嫂子当成自己的亲妈来看待,为了还你嫂子一个公道,你再怎么闹都不过分。
第17卷816、她跪我趴
霹雳丫现在很是无助,内心很是纠结,她现在已经把我的话都奉若神明了,几乎我说的每句话,她都能听到心坎里去。
她听我说到她嫂子,顿时伤心无限,又变得泪眼婆娑,泪水涟涟起来,泣声说道:我就是心疼我嫂子,为我嫂子鸣不平,才和我哥这么闹的。但听了你说的那些话后,我对我哥和那个冯文青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你不能恨你哥,你更不能恨冯文青。
她边哭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竟没有丝毫要停止哭的意思。看来人喝了酒,尤其是喝多了酒,是很容易伤感的,牵动得每一根心弦都是敏感脆弱而又凄怆辛酸的。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由于酒力的作用,她竟有些站立不稳,我急忙站起身来去扶她,结果我自己也是站立不稳,险些跌坐在地。
她东倒西歪摇摇晃晃,我踉踉跄跄脚下无根。我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再也不想动了,她却是挣扎着向门厅走去。
我这一动,酒力立即上涌,这个时候,我的舌头有些僵直了,说话也不成溜了起来:妮子,你……干什么去?
她不回答我,而是继续摇晃着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那个木制屏风处,她手扶住木制屏风,站定了一会儿,接着用手扶着屏风继续挪步,很快转过屏风进入了门厅。
只听扑通一声,似乎霹雳丫已经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也挣扎着向门厅走去。
越过屏风,我看到霹雳丫已经跪在了地上,面对着她嫂子的遗像,正跪在那里泣下如雨。
我两步并作一步迈了过去,双腿打软,脚下不稳,竟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恰恰跪在了霹雳丫的身边。
霹雳丫是面向她嫂子的遗像,而我则是面向了霹雳丫。
妮子,你……干嘛……要跪在……这里?
我想和我嫂子说会话。
哦,你……你站起来……说嘛。
我心里很乱,你不要打扰我。
哦,那……好,我……不说话了。
我使劲睁着醉眼,怔怔地看着她,她边泣边说:嫂子,我想……给你争个公道,但……但我……做不到了,我哥……也有他的难处,我也明白……你并没有……怪罪我哥和……那个冯文青。
霹雳丫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是哭,越哭越痛,泣不成声,双肩竟不住地颤抖起来。
妮子,不要……这样,邻居们……都休息了,你……小点声啊。
她忙用手捂住嘴,又哭了一会儿,幽幽而道:嫂子,请你……保佑……我哥的孩子……平平安安,呜呜……
妮子,不要……哭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愈来愈烈的酒劲,全身就像面条一样趴在了地上,几次想努力爬起来都没有成功,最后我索性就趴在了霹雳丫的身边不动了。
霹雳丫仍旧在低声嘤嘤哭泣,边泣边不断地对着她嫂子的遗像说着什么。
我哈着酒气迷迷糊糊中似乎已经睡着了,但似乎又没有睡实,突然房门传来了开锁声,房门被瞬间打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大吃一惊,忙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人边问边跑过来伸手拽我,我用力睁开醉眼,一看是满江大哥,喷着酒气说道:大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哎呀,大聪,你快点起来,怎么趴在地上了?他边说边用力拽我。
俗话说人醉心不醉,我心里还有些明白,但小体却是怎么也不听使唤了,全身就像糗烂了的面条一样。
满江哥边拽我边对霹雳丫道:妮子,你也快点起来。
满江哥把我拽起来,刚去拽妮子,我又趴在了地上,他只好又转身来拽我。
就在这时,保姆谭嫂也被吵醒了,她旋风般地跑了过来,一看我和霹雳丫都已经处于醉酒状态,满江哥左右相顾,忙的满头大汗,不由得惊呼一声,赶忙上来去拽扶霹雳丫。
霹雳丫看到满江哥后,道:哥,你对不起我嫂子,但我嫂子原谅你了,我也原谅你了。
她边说边又哭又笑起来,满江哥忙道:妮子,谢谢你的理解!快点起来,不要跪在这里,地上凉。
哥,冯文青肚子里的孩子没事了吧?
嗯,已经好多了,没有事了。
哦,这样就好……
妮子,快点起来,听话。满江哥边说边和谭嫂一起把霹雳丫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霹雳丫的酒劲已经彻底上来了,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谭嫂几乎是连扶带抱才把她弄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满江大哥几乎是把我背到了客厅的另一排沙发上。
第17卷817、轻云出岫
满江大哥问道:谭嫂,大聪和妮子这是喝了多少酒?
谭嫂急忙跑到餐桌旁去查看,惊呼道:天呐,大聪和妮子两个人喝了接近二斤酒啊。
我拉着僵直的舌头道:不……是……二斤,是……斤半……才对……
霹雳丫忽地坐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我……还要……喝……
谭嫂急忙把她摁扶到在沙发上,说:妮子,不要乱动,更不要说话了,躺倒休息一会儿。
满江大哥也道:你们两个都不要说话乱动了,躺在那里好好休息一下。
他边说边坐到餐桌旁,念叨着说:这两人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嗯?还剩了半斤。说话之余,传来了咚咚的倒酒声,满江哥独自一人开始自斟自饮了起来。
我哼哼唧唧着想要说什么,但舌头僵直的已经说不出话来,醉眼更是挣不开了,不过一会儿,就醉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在极度饥渴中,我被渴醒了过来。我睁眼一看,自己仍旧躺在沙发上,只不过身上盖了一条薄毛毯。我掀起毛毯,跑到饮水机旁,连喝了几大杯子水,方才止住了饥渴。
好酒就是好酒,这五粮液喝了七两半,睡了一觉后,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更没有那种醉酒后的头疼欲裂的感觉。
我扭头一看,发现霹雳丫也仍旧在另一个沙发上昏昏沉睡着,只不过她身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我急忙走过去,拾起毛毯来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看来昨晚我和霹雳丫喝醉后,就一直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满江哥到自己的卧室去睡了,还没有起来。谭嫂也还没有醒。这几天大家都很累。
霹雳丫睡的很是香甜,腮晕澎红,肤白凝脂,似轻云出岫。我忍不住蹲在沙发旁静静地看着她,越看她越美,越看她越爱,竟痴痴呆呆地看个没完没了起来。
不能把她弄醒了,我要好好地看看她,好好地欣赏一下睡梦中的霹雳丫。霹雳丫文静清秀,肤白似一尘不染。这段时间她憔悴了很多,也清瘦了很多,原先的苹果脸变成了现在的瓜子脸。满江嫂子没有去世前,她就已经瘦了很多,满江嫂子去世后,仅仅两天的时间,她又瘦了一大圈。原先的瓜子脸还显得饱满一些,现在的瓜子脸就像里边没瓤的干瘪瓜子,我越看越是心疼。
情随心动,身不由己,我低头缓缓向她靠近,嘴巴离她的樱唇越来越近。
离她的樱唇越来越近,我却是越来越激动,激动的同时,也更加鸡动起来。这么一来,呼吸竟然控制不住地急促粗重了起来。
我想往回撤一下身子,免得呼出来的急促粗重之气把她呼醒了,但理智没有战胜激情,我仍是伸着嘴巴向她的樱唇不断靠近。
当我的嘴巴快要接触到她的樱唇的时候,我鼻子里急促喷出来的粗重之气终于让霹雳丫感觉到了,她嘤的一声醒转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我时,吓的‘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忽地坐起,由于她坐起的力度较大,速度过猛,她的额头正好碰到了我的额头上,把我一下子给碰翻在地,屁股着地,惯性使然,我的后背瞬即也着了地,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你在干吗?霹雳丫惊问道,她边说边双手护住了胸。
我伸手摸着发疼的额头,蔫蔫地说:我没有干什么呀。
你没干什么?那你怎么趴在我的面前?
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啊。
霹雳丫的秀脸腾的一声全红了,竟然连耳根也红了起来,她有些慌乱地说:你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我,还有什么好看的?
看和看不一样,平时看的感觉没有这样看的感觉好些。
胡扯。霹雳丫的脸色仍旧很红。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更加惊慌地问:你有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过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我这也是刚刚睡醒,我看你身上的毛毯掉在了地上,我就给你拾起来盖在你身上,我就做了这些。
那你刚才为何离我这么近?
我……我醉眼昏花的,离得远了看不清楚,我为了看得清楚些,才离你那么近的。
你又不近视,靠的那么近干嘛?
我不是说了嘛,我现在是醉眼昏花。
胡说八道。她边说边生气地白了我一眼,伸手也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来她的额头也被我碰的有些疼痛。
我蔫蔫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霹雳丫吧唧吧唧嘴,使劲吞了口唾沫,她这是害渴的表现,我急忙问道:你是不是很渴?
她没好气地说:废话,喝了那么多酒,当然害渴了。
那好,你不要动,我去给你接水喝。
她柔柔地点了点头,轻道:嗯,那你快点!
第17卷818、温柔贤惠
我赶忙跑到饮水机旁,拿起一个新纸杯子来,要接水给霹雳丫喝。刚接了半接,我忽地看到旁边我刚使用过的那个纸杯子,心念一动,忙将这个新纸杯子连同刚接的半杯水放在了一边,拿起了我使用过的那个杯子,咚咚地接起水来。
奶奶的,你丫在熟睡之际,老子看看你都不行,还把老子撞翻在地,让老子的额头生生作疼。老子看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亲亲你嘛,不但没有亲成,你反而还怀疑老子趁你熟睡之际做了什么龌龊之事,实在是太冤枉人了。那好,那你丫就用老子使用过的杯子喝水吧,反正上边留有我的唇印,你丫用老子使用过的杯子喝水,就等于我在和你热吻。
如此一想,当真是神清气爽,倍感兴奋,感觉竟真的在和她热吻着。
我殷勤地给她接了满满一杯子水端了过来,她接过去,几口就喝干了,忙又把杯子递给我,示意我再去接。
我心中一乐:哈哈,亲了一次还嫌不够,还要接着亲,那好,我就让你亲个够!
我接连给她接了好几杯水,这丫咕咚咕咚地都喝干了,方才止渴罢喝。
我看了看时间,对霹雳丫道:妮子,今天是星期六,我要去单位值班了。
她一愣,忙问:星期六还值什么班?
妮子,你糊涂了?咱们两个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时,不是轮流去值班吗?
哦,我都把这事给忘了。
哎,咱们两个目前还是那个分理处的领导,这班是一定要值的。
嗯,那你去吧。
妮子,今天嫂子的娘家人来,你可不要再哭了,你的眼皮现在还红肿着呢。
她柔声轻道:知道了……
我刚要转身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对我说:等等。
干啥?
我去给你做点早饭,你吃过饭后再去。
不用,我在路上找个摊点糊弄一下就行了。
不行,你看你这段时间瘦的都快不成人样了,你等着,我很快就做好。霹雳丫边说边跑向了厨房。
我心中一震,倍感温暖,感觉竟像成了家一样,我是老公,霹雳丫就是老婆。
我跟着霹雳丫来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忙碌的背影。
霹雳丫绝对是温柔贤惠型的好女孩,看她快速麻利地忙活的样子,心中感触颇深。以前我就曾有过几次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她炒菜做饭的样子,现在再来看,感觉更加深刻。像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如果错过了,真的会让我抱憾终生的。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想起我以前带给她的伤害,心中惭愧内疚无比。想到和她还有可能会重新发展下去,又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企盼。
霹雳丫虽然有时候和我发脾气,但她却是很会照顾人,也很会心疼人。
边看边想,我不由得小眼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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