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公园的今昔(6)(宜昌夷陵公园)
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的时候,我曾经是学院街小学的一名中队委,春天的时候,会跟着打着鼓、吹着号的队伍到西陵公园的那片青松翠柏之中的烈士墓,去向那些为了解放宜昌而牺牲的革命先烈致以少先队员的敬意。那个时候,我们的队歌不是“向着胜利勇敢前进,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而是唱的是“我们是新中国的儿童,我们新少年的先锋,团结起来继承着我们的父兄,不怕艰难、不怕担子重。为了新中国的建设而奋斗,学习伟大的领袖毛泽东。”
上世纪七十年代,西陵公园开始收费。每年的门票收入就达80多万元,那可不是个小数字。可是那个时候很多年轻人都是翻墙而入的,以前我也是其中之一。不过,因为我已经参加了工作,自然不屑那种越墙的行为,那个时候,和我的那些小伙伴们要么一起躺在绿草茵茵的斜坡上合影留念,要么就喝得醉醺醺的,一人一把竹躺椅就在荷花池边的大树下纳凉,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栋小楼二楼的冷饮很不错,从我们的口袋里掏去过不少钱。
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的时候,老爸成了副市长,老妈也成了妇联主任,我成了家,有了儿子;弟弟也成了家,也有了儿子,春节的时候,我们全家在儿童公园的儿童交通安全教育游艺场拍过一张全家福。父亲穿一件蓝色毛氏制服,上衣口袋里还插了一支笔,依然很严肃;母亲笑得很甜,穿得很淡雅,手里拉着她的那个听话的、齐腰高的大孙子;那个时候,我的侄儿还很小,一点也不胖,头上带一顶大檐帽,好玩极。那是我们一家最幸福的时候,一晃就是多少年过去了,世事人非,连那么有毅力、有能力的母亲也撒手人寰仙去了。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我与这座公园的交往变得有些杂乱无章,有时候是和自己当时的一些同事喝得有几分醉意,叼一支烟坐在石椅上慷概激昂、谈论工作;有时候是与自己的儿子到那里游玩,儿子对每一件新增的游乐设施都充满了好奇、乐此不疲;有时候是和某个男朋友找个地方促膝谈心,男人之间心灵沟通就是那么形成的,有时候是和某个女朋友去的,自然就会有温情脉脉,就会有一些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亲热动作。
一晃就是两千年到来了,儿童公园取消实行了30年的购票入园规定,对游客免费开放;2004年的十一黄金周期间,一架根据前苏联米格19仿制和发展的歼6超音速战斗机被安放在园内;不过给人印象最深的,除了开辟了一条从夷陵广场可以通到中山路的捷径,除了公园门口的那个火车票代售点每一年都见证过春运一票难求,就是六一儿童节孩子们的狂欢与爆棚,就是每年一度的大型菊展,只不过改来改去,儿童公园就变得失去了自己的特色,就变得商业气息浓郁、一切向钱看的与时俱进了。
过不了几年,就是这座宜昌第一修建的公园的百年纪念,如果不出意外,我会看到这一天的;再过一百年,儿童公园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山水相间、茂林修竹、古木参天、绿草成荫的公园还依然会存在。就是人口没有这么多了,儿童也就没有这么多了,那些儿童游乐设备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荷花池的亲水平台会恢复到原来的灌木隔离带保障游客安全吗?那个被改成不规则形状的荷花池会恢复成原来荷叶的圆形吗?那个为了游船通行,不仅限制了荷叶生长的区域,不仅截断了九曲桥,还将那座桥莫名其妙的改成南北走向的方案会重新恢复原样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随着城市的变化、人口构成的变化,儿童公园肯定会向宜昌公园再一次完美蝶变的,现在除了双休和儿童节,基本上的时间就已经都是属于那些老顽童的了。再过一百年,那些翩翩起舞的人们会伴着什么音乐载歌载舞呢?不知道。不过我想,在荷花池边用《荷塘月色》还是很贴切的,也很符合我写这篇文章的主题:“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萤火虫点亮夜的星光,谁为我添一件梦的衣裳,推开那扇心窗远远地望,谁采下那一朵昨日的忧伤。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2013-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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