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梭织雨花(织女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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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片层云砌成临时的家,串串雨珠串成玉帘悬空而挂。我站在街角的路灯下,遥望云梭织雨花。
  
  -------题记
  
  明朝才子解缙说,春雨贵如油。北宋的大学士汪洙说,久旱逢甘雨。古时的谚语也说,天上钩钩云,地下雨淋淋,星光含水,雨将临……这些先辈的话,绝对没有丝毫的夸大,均被后人一一证实。立春过罢,我一直耐心地等一场透雨,一直期盼着雨水早点莅临,好驱离残冬遗留的寒意。我想,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是那些干枯的树木、田里的庄稼、百草千花等等,想必每个都比我更加迫切地需要它。可这姗姗来迟的春雨,直到昨夜才慢腾腾地飘下……
  
  昨天傍晚时,天空里的云层不间断地快速攒动,高密且又呈现出深黄灰色,貌似正在酝酿着什么不可泄露的“玄机”。我感觉这种情形,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细密无边的雨。这不,华灯初上,夜幕刚刚拉开不久,只见一阵东风劲舞,树枝开始频频摇动,树叶也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尘烟渐渐卷起又快速回落。刹那间、天空上那些状若厚实的积云,立马变成一排排织雨的梭子,将天庭里储存已久的、宽大的雨帘齐唰唰地垂向大地。虽听不到惊雷滚动,却看到雨珠频滴。大概是它们早已经听到万物的内心呼唤吧,所以才没有用电闪雷鸣的渲染与造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赶来人间了。
  
  也许是好久没有看到雨了,亲切感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街头的行人,仿佛也和我有一样的心情,几乎都没有撑伞,表情好像还很愉快,有的小情侣,甚至故意在雨中依偎走着。只有几位带着孩子一同出来散步的妈妈们,或许是家住得比较近,出门时均没有带雨具,可没成想这么快天就下雨了,只好一手抱着咿呀学语的宝贝儿,一手护着宝贝儿的头顶,正折身朝家的方向快速走着。可那几个年龄相仿,说话还不是很清楚的孩子,却大声地对着自己的妈妈说:“妈妈看,下雨了,下雨了”……
  
  看到这些雨中即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沿着来时的路往家走,绿化带上,不时见到有花瓣被雨滴落。正如我所料,雨下得并不是特别大,但时间长了街道的低凹处,却也积起一汪水来。俯看那些调皮的坠落在地面的雨花儿,它们正乐此不疲地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好一个晚春里的雨,终于可以让一颗颗且憔悴且燥热的心,初萌着对云儿无私奉献的恩泽,感谢“她"最终化为、坠落在人们寂寞心事里的那一丝欢喜……
  
  这场虽不似初雨时候那样零星,但也没有“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的、那种滂沱气势,更没有传说中的天连水,满街流的画面。倒是给我一种,“一叶叶,一声声,空阶低到明……"的空灵以及略带些忧怨的意境。绵长如丝的雨,衬托出绿肥红瘦的离情愁绪,也注定了这将是个隔窗听雨的不眠之夜……
  
  入夜,浅眠,隔窗听雨。我时不时地被倦意袭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被雨声滴醒,神魂一直游往于梦醒之间。破晓时雨依然肆无忌弹地淋漓着,仿佛要把之前亏欠的,现在全都一次性地补上。索性撩开淡绿纱帘的一角,听微风畅想,看烟雨迷茫,它们仿佛正凝结着新的方向。烟雨滴落的时光,浅风吹佛的模样,都给这个深春带来些许清凉。花柳飘摇,柔美了新的一阙词章。盈袖的暗香,弥漫了无数大街小巷。如云的心事,悄然飘出幽窗。这个春天里并没有频繁云水,是否意味着今年的非比寻常?诸多飘渺思量,游弋着不肯带我走出人间四月里的惆怅……
  
  云水持续緾绵,窗下的茑尾草含苞擎碧,举止十分优雅、淡定。而我的心情,也沦陷在被雨水的滋润中,心里巴望着,能够立刻裁剪出眼前的雨花吹风。面对阴暗了一夜的天空,可以神奇地掬来一束金色的光明。岁月虽然不老,可是时光太过匆匆,它将未来笼罩在烟雨朦胧的时空。虽然落花关情风雨,而我也只想打理自己纠结的心境,脑海中的文字似乎可以多些潇洒从容。晚春还是一如既往的葱笼,雨花也在择机修饰未圆的锦梦……
  
  不远处,又掀起几阵裙角飞扬的风。而那些还在戏弄花瓣的雨滴,早已淋湿干燥的大地,也将看似异动的植物与生灵,全部浸润在绵绵细雨里,当然也包括那些碎了一地的残红……陡然心间还是迸发出类似,“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的低弱哀声。转念一想,这凡尘里一切生命的自然规律,原本就应该是有来有去,季节也一直喜欢,让人们在轮回中等待意想不到的惊喜。想必雨后初晴,一定是山青水绿,会有些许袅娜如烟的秀色升腾。眼前微凉的空气中,四处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正恍惚着,我一眼瞥见刚刚还是含苞的茑尾,此刻已开始向我展露它们的初绽花容。我暗自祈祷庆幸着,惟愿美好光阴延续,人们才能领悟更多的世间风情……
  
  这一夜,云梭宛若一刻未停,天街里的、水晶似的、密密麻麻的雨帘,依旧美美地垂向大地。雨可以说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虽然雨是出自自然界的产物,但”她“有一颗博爱的心。有诗人说,你追赶着风,凝聚着云,你把生命献给土地和山川,你带去的是山川的情,你留下的是大地情……我也要说,雨,你是花儿,花儿即是美的象征,而你最美的却是心灵。你甘愿给予和付出,从不奢求、索取与回报。你是大爱无疆,你是世间万物久旱时的救星。你舍生取义的忘我,还有对人类奉献出的无限真情。你是这个季节的精灵,的确值得人们赞美、歌颂……
  
  文/伊人轻舞
  
  2016.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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