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匆匆清明(清晨一场雨)
清明节,雨下的稀稀落落,像一串串眼泪从天上落下来,无声地诉说逝者的哀怨和生者的思念,以及离乡游子心里道不尽的乡愁。
我老家是山里的,每年一到四月份,晚上总会下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上学时要拿一根木棍,用来打掉凝留在路两旁野草上的露水,免得沾湿裤腿,自己受凉不说还要讨奶奶一顿臭骂。印象里老家清明早晨时的空气格外清新,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青草、松叶的气息。
对以前的我来说,清明节最大的好处就是会放假。在田里挖一块泥巴就能玩一天。老家旁边就是一块田,田里有泥鳅、青蛙……小小一块田就满足了儿时对娱乐的所有需求。清明那天约下午3、4点钟,爷爷提前收了农具回家,先喝一杯茶,坐着休息一会儿,然后就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香烛纸钱,带了把锄头,拉着我去给已故的太爷爷上坟。
太爷爷的坟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走过两旁长满青草的小径,再上个坡,绕过一颗梧桐树就到了。
爷爷用锄头把坟前的野草除去,扫了扫墓碑上的蜘蛛网,点香亮烛,又把纸钱烧上。自己在空地磕了三个头后又把我叫去磕头,小时候较真,磕头就真的是磕了三个响头,鼻尖轻触故乡湿润的泥土,故乡土壤的气味至今萦绕心头。
回程改走大路,路过大伯家,正巧三爷爷和几位伯伯也在,爷爷便和他的几个老伙计坐在大伯院里拉家常。爷爷接过大伯卷的纸烟,点燃后使劲吸了一口,我枕在爷爷的腿上,抬头看见烟头上的火苗一点点燃烧烟叶。小时候感觉时间好慢,现在只想回到童年,回到故乡。
清明是法定节假日,即便大学也会放假,来到异地一年了,但还是不知道哪里可以去,哪里又可以放肆玩。周末和室友窝在寝室,今年清明节仍然在下雨,但只能勾起回忆。爷爷年纪70了,再也干不起农活在家照顾身体不好的大伯起居,奶奶还在养鸡养鸭。
一场清明雨,匆匆童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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