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北农场往事之二童年盼长大,长大恋童年

滨北往事之十九人真的是长大就变的不馋了吗

为啥年味越来越淡
  那是一九七九年哪时候没有电话更没见过什么手机,一封电报父亲从农场返回,向北是连绵不断的沂蒙山脉,道路交通闭塞难行,于是我们一家四口从山东省坐汽车到邻近的江苏省,再从江苏省坐火车辗转回山东省,火车到站张店就是现在的淄博市,再坐汽车穿铁桥过黄河到北镇就是现在的滨州市。其实当年的这一路行程在脑海中早已模糊,唯一可以搜索到的是在江苏新沂火车站广场上排队候车时,那个站在我前排的小女孩,她一边用手指抠他父亲放在地下的提包拉链缝隙里的花生米吃,一边回头朝我徽笑。还有那火车站候车厅里粘贴的被危险品爆炸物,炸的面目全非的死伤者脸庞的画报。
  
  从这鲁北的小城还要向北,坐汽车走近三十里路程,才到达这心中曾经魂牵梦绕的滨北农场。滨北农场后来的全称是胜利油田油建二公司滨北农付业大队。当年叫油建二部滨北农场成立于一九七六年,在现在的滨州市滨城区张集镇前打连张村西南,臭水沟的东面一片叫九百亩的土地上,一群转业军人和几个下乡知青,当时在那里用预制板芦苇席搭建了一片临时房。用机械在那里整理开发盐碱滩上荒无的土地,准备后来更多的转业军人接入家属开发农田。当时父亲是发电机手,那年冬天那个从济南城里下来是叫知青呢?还是叫什么工读学生烤火时不小心点燃了,用芦苇搭建的席棚子临时房,一场大火把一切烧了个精光。记得后来父亲说当兵时相片,钱粮票,被子褥子全烧没了,每个月只好靠上一级的救济勉强生活。
  
  我记得当时刚到农场时住在,后来是乙炔厂的那排临时房中,印像中每天都是那个发电机轰隆隆的声音。做饭时用的是上面全是捻子的,点燃后冒着黑烟呛人的煤油炉子。我家和湖北蕲春的,后来非要去少林寺习武的程锦泉家是邻居,我经常和他在那个排碱沟的桥的旁边,那个用芦苇搭建的棚子中玩耍,抓蜻蜓蚂蚱螳螂往水沟里扔土坷垃别无太多的记忆。
  
  一天我父亲领着我和妹妹,来到一排一群民工正在建设的平房前,数到第三个门时说以后这房子盖好后就是咱们家了。我不知道余雷余鲁家是从哪里搬来的,平房盖好之后,我家左边是四川人余鲁家,右边是还是在临时房时就是邻居的湖北人程锦泉家,在往左房头是福建人何丽家,在往右是河南人忘了姓名后来搬到中原油田了。右边房头福建人倪阿芬家。那时还没有院墙记得父亲在门口盖了一个兔了窝。母亲经常带着我和妹妹到南边荒地里拔草喂兔子。对了房子前头左边是统一盖的菜窖,当时学校和托儿所还没有建成。我家平房的东面,还有一排平房,向东是正在建设的中农场小学校全称油建二部第三小学,那里堆放了许多楼板,红砖,芦苇席,还有许多民工居住的临时房。我们经常跑到那里玩抓迷藏的游戏。再往东是一片莱地。菜地里种了些葫罗卜,我们经常跑到那里偷胡罗卜吃,回忆起来觉得那觉对是胜过如今的任何一种水果,被看菜地的大人撵的乱窜,吃的满嘴是泥还觉得那是人间美味。那时还没有电视机,对了收音机里有小喇开始广播了的声音,和听曹灿叔叔讲自己的故事。也没什么玩具我们很多时候除了在一起疯跑打闹。无聊至极时便会惹事生非,一天我程锦泉跑到正在建设的学校工地旁的芦苇中玩耍,他拿了盒火柴点火划了好几根没点着,我从远处捡了张废报纸,两个脑袋对着脑袋捂住火苗将报纸点燃,大风一刮整个芦苇垛着了,我俩撒腿就跑。躲在远处只见那些民工和平房中窜出,手里拿着水桶脸盆向火场奔去。风太大大火无法扑灭,只有把芦苇燃烧尽了大人们才结束战斗。我们俩站在远处欣赏这熊熊烈火和奔跑的人们,感觉比看场打仗的电影还爽那!农场的平房越建越多,红砖红瓦整齐的像接受检阅的队伍排成一排。全国各地天南海北来操着各种不同口音的大人们也越来越多了。小孩们也越来越多了,多的一到傍晚时分那平房的房头宽阔地带,三五成群的孩子追逐嘻闹着也不知道玩什么好。时常不是他打着你就是碰着他了,或者一会哭一会笑的一会吵一会闹的。
  
  有一天父亲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妹妹。来到一片新盖的院落之中,记忆深刻的是那个可以转圈的旋转铁马(那是铁做不是木头的),和那座带着尿臊味中夹杂铁锈味的高高的滑梯。这便是童年最难忘的地方那时叫托儿所,托儿所里看孩子的女人叫阿姨。
  
  我在大班印像深刻的是我和我家房头的福建小女孩,还有后来在钻井队牺牲了的外号叫老红军在一个班。为什么对老红军最深刻呢?我记有一次中午大家伙都各自在自已的小床里睡午觉。他却在床底下趴着嘴里吧唧着也不知道在吃着什么,我也偷偷下了床和他一起趴床下面问他吃的什么?他说是苹果核很好吃的,我们俩人向前爬着,那床下有几个缩了水蔫巴了像好几天之前的苹果核,我看他吃的实在是津津有味。于是忍不住也捡了一个,摔掉上面爬着的蚂蚁就放在了口中。三十多年过去了,在我记忆的味觉深处中,总是不会忘记那略带着尿臊味的蔫巴了的苹果核的味道。是的,只要一去回味那种味道,仿似又像回到了童年。那种殷切的心情,还能深深地体会。回不去了,当我不经意地回忆起这些,心里多了一份叹息。回不去了,这是我对逝去的童年的追悼。
  
  是的,人有时候或许真的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尤其人的情感。童年盼长大,长大恋童年。不知为什么?我有时总觉得我还没有长大,甚至不愿意长大!
  
  

那些童年的农庄记忆,你还记得么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