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沈夜与谢衣(沈夜和谢衣的小说)

是月流光with.青盏

中国风单机游戏最精绝地方,永远都是悲剧,极少以喜剧收场,拼命赚玩家同情和悲悯心情。仙剑系列结局,女主下场经常和心爱之人阴阳相隔,再不然就是被逼分离,女配不见得运气多好,生存下来的少之又少;男主肯定扛上沉重负担,报仇,寻宝,找答案的定案,男配一定附和男主的决定然后一起闯江湖,最后就是死或者成为孤单,沧桑的悲剧英雄。而boss呢,身上通常会有比男主更大的责任和野心,所以不折手段去完成,下场怎样呢,好人有好报,坏人现世报。

作为古剑2里的boss之一的沈夜,虽是一枚坏人,却不禁让人叹息最后的下场。流月城先辈自愿请缨协助神农和女娲大神炼石补天,因体质特别无法待在乌烟瘴气地面,只能住在高高在上的城堡,还得给伏羲大神猜疑,遭神圣结界包围,变相放逐。他们的贡献备受质疑,神农大神倒没有站出来为他们美言几句,看来大神间也有权利角逐啊,最后下落不明留下一堆神奇遗迹成为神话英雄。被遗弃流月城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苦苦维持了几百年光阴,就为了等神农凯旋。一轮一轮岁月更替,曾经极盛年华终究会磨灭得一干二净,悠长时间等待,换来人命伤亡。地面的浊气蔓延结界下方,许多人感染类似沙士病毒,受感染百姓以悲惨剧烈方式死去,这时候神农在哪?他们深深所信仰的神明可有出来医治,帮助他们。

没有,什么都没有,所以驱动流月城走向灭忙的道路,城主沧溟和大祭司眼看城民正受死亡折磨,深知从小自学的法术没有一个可以解决感染浊气而死人们。他们也是心急如焚,心痛万分,为了彻底根治感染问题,大祭司忍痛强迫自己一双儿女到神农种下矩木里接受神血的洗礼,让沈夜和沈曦成为流月城最初的牺牲者。神血洗礼仪式极度残忍,他们年纪太小要忍受灼热沸腾煎熬,虽然成功了却也有副作用,妹妹每三天必须重新回忆进入矩木里悲剧,这些伤痛让沈夜收起内心的善良,以狰狞,残暴面目着手面对棘手的问题,看起来他十恶不赦,看起来他真该千刀万剐,但他身后坚持的理由不得不让人深感心酸,尽管真的杀害过量无辜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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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不心痛吗?相信他比起任何一个人还要心痛,身为大祭司他不可感情用事,一直维持冷血无情表象,因为没有后悔余地,做了必须承担后果,这是他能够安慰自己仅一的信念,也是继任大祭司付上的代价。所幸他身边还有阳光般的谢衣,对他感情如一的华月,生死之交的瞳以及相信他的城主沧溟,还有可爱却悲哀的妹妹沈曦。

但是,他每一次残忍的决定,注定要他失去生命里重要的东西。和心魔砺罂合作促使谢衣抗议兼叛逃,虽说沧溟理解他的用意却无法多大的释怀,毕竟流月城算是神辈一族,偏偏无可奈何和魔族同流合污,遭人诟病,华月难过但无意忤逆沈夜的决策,明白他的只有瞳,唯有瞳不会去质疑他的想法,甚至赞同他一切主意给予十足支持。

谢衣是第一个感染魔气的人,更是最后悔感染魔气的人。他无意劈开伏羲结界裂缝给心魔砺罂逮到机会窜入流月城,导致沈夜同意和心魔合作,彼此利用同时亦彼此制衡,他便觉得是自己造就无法原谅的错误,造成沈夜更多杀戮,作为他座下第一弟子人选,甚至被沈夜视为极有可能承继他位置的人,谢衣毅然选择放弃。过去他曾向沈夜坦言希望尽自己可能以及天赋为流月城的百姓带来福音,那是以正直的能力付诸行动,如今沈夜倾于邪魔外道之法,答应心魔往下界投下大量矩木枝吸收下方百姓负面情绪转为砺罂的能量,严重违反谢衣内心正义原则,他尽力劝阻沈夜却遭反问还有比让人民感染魔气迁移下界更好的法子吗?尊敬的师尊一针见血质问自己,哑口无言的他眼看制止不了师尊残忍的行为,只好拜托瞳和华月偷偷让他离开流月城,前往下界寻找消灭心魔砺罂和让流月城百姓可以从疾病痊愈方法。

对于谢衣叛逃,沈夜是否如表面看来痛恨他的背叛,憎恶谢衣不曾一度理解他和心魔合作是为了流月城稳定的将来。也许沈夜才是极度不愿意和魔族合谋的人,可他岂有选择不的权利?他是否有其他更好的抉择?如果有,他用得了必须时刻提防,耗费心机和砺罂周旋么?倘若出现更好的方法,沧溟城主便不必牺牲,他也不必成为流月城最高决策者。可惜流月城处处危机,沈夜深知没有让城民沾染魔气,迁出流月城更完善的办法,明知砺罂野心勃勃也得果断与其合作,明知此举会引起谢衣反对,沧溟难以谅解,但他依然故我决定跟心魔沦落,为了几千户的流月城人民,他义无反顾走向黑暗道路。

而谢衣并非不清楚流月城面临的难处,只因心中正气清高断定与魔族共处必会自食恶果,正道人士定然视为非作歹的妖魔,成为势必铲除的对象。谢衣想法没错,沈夜也无错之有,但却要沈夜承担所有莫须有错误,只因他是流月城的紫薇大祭司。所以谢衣叛走便是他要付出代价之一,眼看自己纳入门下弟子无法体谅身为师尊难处,生气是必定的但更多的是痛心。亲手培养首徒非但反对师尊的做法还要刀刃相向,这叫沈夜情以何堪,直直痛心疾首。

谢衣是他曾经光明的影子,尚未接受神血洗涤,继任大祭司一职时,他也如谢衣这般天真无邪,心思纯洁,也是个经常爱笑的少年。没有沉重负担跟责任,虽然自身学习法术天分拙劣,他不曾在意,因为他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祭司,单纯想和妹妹安然度过流月城剩下的岁月。神血洗礼后,沈夜身体较其他人略微强壮,妹妹却深受记忆三天消失的折磨,自此后他再没有露出单纯欢笑,换上更多隐忍的苦涩,后来便是狂傲自视睥睨狠笑,担任祭司承担全部责任和负担,又有谁可以窥视沈夜内心深藏的无忧笑容。

多年的阴郁因谢衣出现,让沈夜看见曾经年少单纯的自己,那个被遗忘很久无忧无虑的自己。他听了谢衣内心纯真澎湃剖白,难得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宛如当年的自己重现眼前,他将以前的自己跟现在的谢衣重叠,心里多了对谢衣的期许,希望谢衣以这般纯洁干净心灵完成他以前失去的信念,好在谢衣也没令他失望,流月城在谢衣偃术帮忙下多少改善了生活,这一切平静维持到心魔侵入流月城之后,他们师徒关系开始崩裂。

谢衣的抗议举动亦如同他过往反抗亲爹那般,芒刺式记忆狠狠将沈夜心里光量彻底隐去,此时他刻骨明白爹当日无情无义才成就今天坚毅果断的沈夜。对谢衣的愤怒和憎恶不过是发自内心对以前自己的憎恨,于是他笑了,嘲讽昔日自己这般愚钝,瞧着谢衣背弃自己意念,挖出沈夜本身不愿意面对过去的回忆,他残酷对谢衣下达追杀令,不管生死都必须把谢衣本人逮到面前,其实沈夜是想把以前的自己完全摧毁,慈悲和善心对现在处境的流月城不具任何作为,甚至意义。既然决定踏入修罗之道,他沈夜还需要这些慈悲心吗?一不做二不休,他伤害谢衣同时也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华月、瞳眼睁睁看着沈夜自虐也无能为,这也是沈夜第二次忍痛抹杀剩下情感,命瞳改造捡回性命的谢衣,抽离谢衣以前的真善美,丢弃正直道德价值,给予他只有忠诚听令于沈夜,大祭司的命令就是谢衣重生为初七唯一生存价值。

初七完美执行沈夜下达的每个命令,沾染血腥双手,腰间夺走无数生命的忘川,成为沈夜一把利刃,他不再质疑沈夜想法和心思,只要是沈夜要他做的,就算丢了性命也必会达成,他是沈夜完美无缺,唯命是从活傀儡。重生的谢衣是沈夜另一根刺,是他亲手扭曲谢衣的光亮,亲自磨灭谢衣那抹天然纯净笑意,可以的话他内心也期许初七本身内在仍然保存谢衣一点的光明,然而他更明白逝去难以追回,就算相同事情再次发生,他也会把一切希望毁灭,因为他不要再有背叛,反对声音,他必须以残酷冷血面目给流月城人民一次破灭重生机会,自己牺牲也是代价之一罢了。

百年过去了,初七一直在他身边,除了瞳没有人知道初七真正的身份,两人也一直以为初七永远是初七,不会再是谢衣。没想到谢衣逃往下界时制出与自己无疑的偃甲谢衣,偃甲人无法承受过多的记忆容量,谢衣把毕生所学全部灌进偃甲体内,并对偃甲谢衣下了其保存偃术、远离纷争的命令。偃甲谢衣的确做到谢衣的吩咐,远离纷争百年,制造偃甲帮助需要帮忙的人,时间悠久,把谢衣的偃甲之术传入中原流芳百世。不知何时开始,偃甲谢衣疑惑自己不曾变老,疑惑自己掌心上的印记,疑惑自己的来历,偃甲谢衣不敢去想自己真实身份,直到遇上沈夜。

沈夜的到来,偃甲谢衣就这样看着沈夜,沉静的神情中终于露出一点点怀念的心情。时间仿佛回溯彼此决裂时期,他是师尊沈夜,他是徒弟谢衣。沈夜问他可曾有一丁点的后悔,这个问题沈夜似乎也在反问自己,谢衣只是回答:“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师徒之义早已断绝,昔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那么坚决的答案,无论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依旧刺伤沈夜的心,所有人只看到沈夜的暴怒,看到沈夜手起刀落斩杀谢衣。没有人知道沈夜心里再次承受百年以前不被理解的痛心,他的徒儿一直不接受他的想法,他对流月城所做的牺牲。沈夜允许所有人可以误解,可以憎恨他的做法,唯独希望谢衣能够懂他,知道他沈夜每一步,每一个算计都是为了流月城活下去的可能,因为谢衣是他沈夜认定的下一任紫薇大祭司,替代他把流月城带向最初的繁盛,完成沧溟城主的承诺。

可惜,还是如同百年前那般,将原本死寂心灵打入超越18层地狱的深渊。沈夜过去不想杀谢衣,现在也是如此,然而谢衣却两次死在自己手里,他的血沾在沈夜的手心,痛的人还是自己。百年前将谢衣变成活傀儡,百年后把偃甲谢衣头颅忘川配件置入初七刀上,沈夜的心再也无法恢复当初,但是初七依然陪着沈夜身旁,与其成就流月城迁移大业。

沈夜迁移流月城计划用了不知百年的光阴终于慢慢达成了,他兑现沧溟城主的诺言,让流月城的子民在黑暗流川中游到光明之处。漫漫岁月的心血,究竟牺牲多少的代价才换来沈夜预想般的结果。当流月城子民到了下界的时候,便是他沈夜问责自己求死的时候,万万没想到初七却先他一步离开,他心里的谢衣,忠诚的初七为了神剑昭明,为了保护继承他正义原则的徒弟乐无异死在巫山神女墓。谢衣前后死在自己手上两次,这两次是沈夜隐忍心里悲痛残忍诛杀谢衣,他没有后悔。而初七的死亡,让沈夜觉得谢衣真的不在这世上,明知道初七就是谢衣,明知道自己将他变成傀儡是多么毫无人性的事情,但那时谢衣还在,尽管他已经把他唤成初七。

但对初七而言自己早已不是谢衣了,变成初七再不愿意面对以前谢衣忤逆师尊的模样。重生为初七,变成师尊心里认定的样子,成为师尊真正的左右手,或许是谢衣藏在心里的意识。过去他一直想成为师尊心里的谢衣,可惜彼此理念背道而驰,谢衣不愿无辜的下界人民受此牵连频频和反对沈夜每一个决定。作为徒弟,谢衣可以理解沈夜背后的为流月城子民的辛酸,但作为偃师谢衣他不认同与心魔砺罂合作后的所要付出的罪恶。偃术制作出来的生命体并非真正的生命,生命之所以可贵正因它本身的脆弱和坚韧,而沈夜却把下界人名当作祭品献给心魔,他如何接受?

身上一切的本事是沈夜亲手指导,在谢衣心里沈夜不仅仅是师尊,更是与他一起成长的亲人。既然是亲人,就有必要制止沈夜毫无血性的选择。如果必须死在师尊手上才能让他醒悟的话,死又何惧?百年前死在沈夜手中谢衣不曾后悔,百年后的偃甲谢衣也是不悔,为什么谢衣却偏偏成为了初七?谢衣死在沈夜手里时候看见师尊的悲痛和哀伤,自己也是不忍,他以为自己死了或许师尊真的有可能放弃和心魔谋划,可惜当他醒来时,谢衣的记忆不复存在,活着的理由单纯变成沈夜一把杀人的好刀。

百年的时光,过去双手制造助人的偃甲沾上血腥,惨死在自己刀下的人多不胜数,好像只有这样,谢衣开始理解沈夜的做法,他不再质疑沈夜背后黑暗的铺成,因为他已经成为沈夜心里认定的人,就算已经不以师徒相称,面对沈夜,谢衣是恭敬称自己为属下,他是忠心耿耿的初七。

直到初七遇上乐无异,偃甲谢衣所收的徒弟。在神女墓前碰触三生石忆起以及看见过去的谢衣以及偃甲谢衣活着时为百姓所做的一切,然而他不是谢衣了,成为初七开始,他的生死早已跟沈夜捆绑一起。但他从乐无异身上看见百年前谢衣的希望,他下界苦苦寻找不得的神剑昭明再现了,那是唯一拯救流月城的方法,所以眼看无异差点死在巫山神女墓时,他却选择牺牲自己保全无异和昭明剑心,虽然他口里不承认无异是他的徒儿,但偃甲谢衣是他记忆分身,心中早已承认乐无异是继承偃师谢衣钵的徒弟。

临终前初七笑着感叹谢衣真是个有趣的人,百年前的谢衣,百年的后偃甲谢衣以及现在的自己初七,一生的命运紧紧纠缠着流月城和师尊沈夜,他为自己活过,为帮助无数人活过,也为他师尊活过,还有遗憾吗?有的,他无法亲眼看见流月城脱离厄运,无法继续待在师尊身边,以及无法以谢衣身份教导他的徒弟无异,最后剩下的便是对沈夜仅剩的忠诚,闭上眼睛的霎那他最想见到的人依旧还是于心有愧的师尊。

神女墓穴机关大门落下时,他听见无异的嘶声喊叫,隔着石墙初七的语气中多少带着谢衣原来初心吩咐无异一定要以神剑昭明斩杀心魔砺罂,流月城才可获救,脱离噩梦。初七终究死了,谢衣真的不存在了。高山流水琴音响起,浮现真正的谢衣本人,不是偃甲谢衣更不是活傀儡初七,他执着雨伞提着灯笼流浪在宽阔的忘川里,看见无异方向迷惘,他风度翩翩走到徒弟的眼前,无异望着自己伤心的眼神,他露出暖暖的笑容,如同小时候无异因木剑断了两截无措哭着时,温柔安慰他。

起先,他不敢称呼无异为徒儿,只叫他乐公子。毕竟身为初七的时候奉了沈夜的命令杀了他,夺取昭明。没想到无异根本不曾在乎,开口叫了他师父。一声师父勾起多少开心难过的记忆,此生收了乐无异为他谢衣的徒儿,是他一生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愿他的徒弟能够继续谢衣原来的理想,利用偃术相助更多的人,不要重复流月城无可奈何的悲剧。

终是要离别的,希望他的好徒儿一生都明白生命可贵,必须敬之、珍之、重之、惜之。

人总有一死,沈夜比凡尘之人更懂得这一点。流月城人民迁移下界事情进行顺利,这座高悬天空的流月城也该消失了。初七死后,身上以前神血洗礼副作用频频反噬,原来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原想让华月、瞳还有沈曦到下界重新生活,却没料到大家都不想离开,大家都想和流月城一起消失。他们的回答沈夜有过犹豫,他背负的太重,不愿他们像他一样背着包袱。然而华月爆发长久以来的隐忍,他才懂华月一直恨着她也爱着他。他辜负了沧溟也伤害华月,以为此生就此沉沦罪业中,但此刻发现可以救赎自己的人却是百年伴随他的众人,连沈曦不想跟哥哥分离宁可一起赴死,沈夜稍稍发现其实他背负责任的同时,身边的人也陪着他担起重负。

所以,他死的更加坦荡。正赴死时,沈曦为他当下致命一击,没什么比失去亲人来的愤怒,沈夜失去太多的自我与自由,失去了深爱自己的华月和自己或许爱着的沧溟,谢衣不在了,瞳不在了,这百年时光爱与恨,陪着沈夜的人一个个都死在自己责任里,更可悲的是砺罂魔高一丈,很早把象征自己生命魔核置入沈曦体内,占据沈曦身体报复沈夜。魔化的沈曦欲对沈夜下毒手,乐无异居然保护了他,沈夜静静看着谢衣的徒儿,笑了笑然后下了重大决心,他给予乐无异提示,自己也是帮腔打算杀了心魔,砺罂张扬若杀了他等于杀了沈曦,沈夜没有反应,乐无异一群压制砺罂时,沈夜亲手插入魔化妹妹的身体取出砺罂魔核一击粉碎,砺罂知道沈夜够狠,对自己还是妹妹也那么狠厉,仿佛没有什么东西会让沈夜惧怕。

沈夜温柔抱住沈曦,意识清醒的妹妹刚好回到进入矩木那天可怕经历,沈曦问他是谁,沈夜只答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他没有承认自己是哥哥,让沈曦带着哥哥美好的回忆离开,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好在所有一切都如自己预想那样,他终于放下承担百多年的责任,最后他把谢衣毕生所学东西交给乐无异,但愿谢衣的徒儿往后可以像谢衣那样正直活着。

目送他们离开,沈夜走向频频崩塌的流月城宫殿,为自己此生做出了总结:夕阳终于向下沉去……就像等待了千万年那样久,久得令人精疲力竭。黑夜很快就要来临,带来漫长的寂静与虚无……而那黑暗的最深处,又是谁的心念不肯改,幻作五光十色的——梦?

梦醒了,他恢复原来天真无邪毫无背负的沈夜,牵着妹妹沈曦的手一同走着在下着雨的忘川,途中他碰上华月和瞳,原来他们也在等他,大家都没有言语,了然于心走向忘川的终点,殊不知谢衣白衣翩翩的身影执着雨伞,看到大伙露出笑脸,他递过雨伞,此时沈曦看着淅沥雨势渐小,伸手抓了抓没有碰到雨滴便说雨停了。

雨停了,那些悲惨的过往随着死亡嘎然而止。

沈夜如释重负笑了。

沈夜 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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