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登天(一步登天是褒义还是贬义)
他的名声鹊起,成绩突出,他被本区成评为先进工作者,市级优秀少先队辅导员等多种称号。于是有人推荐他到更重要的岗位。这话传到他的耳里,他发誓:当老师我认了,说出大天也不登仕途之门。你拧,我比你还拧,铜盆碰上了铁刷子,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果真碰到了这样的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他的顶头上司——教育局局长韩锡侯。
事情是这样的,本区闫庄学校乱成了一锅粥,村里,乡里都找局长要人,局长派应该去的人,真的没人敢去。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团团转,心事重重,见谁都没好气。下属们知道了他的心事,都躲得远远的,唯有一个人,这人叫崔文平,他本来是教研室的一名干事,本来是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但他看到局长脸色焦黄,烦躁不安,怪可怜的,于是勇敢的拿出了同情心,凑到他的跟前,托盘说出自己的人选——他。
他只是一个大头兵,按校长提升惯例,这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也得是个副校长或主任什么的。实话实说,身居高层的局长,转来转去从来也没有想过不拘一格去选人的,只是他认为可行的人选都没人敢接旨。听到是他,真的叫他眼前一亮。为了交差,他决定找他谈谈,如果行,就把这美差交给他,让他一步登天。不谈还好,一谈崩盘。在局长看来,他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局长做这么多年官,在其他行业,叫谁当头,别人都是狗颠狗颠的,乐飞了,往往送礼还来不及呢。他天上掉馅饼都不要。回去和推荐人一说,人家不领情,更不接旨。推荐人知道管闲事落不是,只好转道做他的工作,但他就是不准。
没了办法,还是局长高明,好事多磨的意识占了上风。他决定改换方法,不,是手段。开场了,他直言不讳说道自己的难处,以博得他的同情,见软的不行,他抬出了狠话,你们夫妻都是老师,现在我用你,你不答应,将来你也有用我的时候,可别怪我呀。还是有文化的人啊,话中带刺像玫瑰含而不露,明明是威胁,却语重心长透着婉转。这话撂倒这,局长可是掂量已久的。再不答应也够对方难受的。他被逼到了拐弯处,回到家里,他和妻子一商量,人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最终没了辞。
就这样,他真的是被逼上梁山,硬被推上了校长的岗位。究竟自己行不行,他也没底。因为他没吃过肥猪肉但见过肥猪走。既然拧不过,就顺势接受全新的挑战。反正他接受挑战又不是一次两次,没办法,天生就是这个命。这一认命了不得,又是十多年。
闫庄小学,他整整抗战了八年,八年中,一年半的时间,全校考试总成绩在全场由底一杀向了全场前三,靠改革开放,重典治乱,背水一战,教育环境焕然一新。教师积极性被调动,连潜在的动力都被挖掘,人心思变,学生脱胎换骨。以后,成绩连年问鼎,连续夺得五连冠。问管理,他创新采用了自我独创的《量化管理》;问教学,他采用的是洋为中用的《目标教学》再问他说:就程咬金的板斧这三两下子。那第三下呢?他说就是不断的教学研究,他说的很轻松,其实许多学校也都口口声声高喊研究,但多在嘴皮子上,可他不是这样,在他任职校长期间,那大小论文发表的可多了。其实他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那都是来到新岗位,深入基层,以问题为导向,逼出来的。
天津《求知报》,小学版编辑部,见证了他语文数学的探秘点滴,许多省市级刊物,都有他的论文面世。在任职间,他曾经作为场区特级教师候选人,去唐山参评。当时市里一位主管参评材料收集的大姐,见他送去一大蛇皮袋子文字资料,顿时惊呆了,说整个唐山市他是第一人,评定了。可他看到报表封面职务是校长时,不觉惋惜,说你不是名校校长,这就说不准了。结果真的被他言中。虽然他没有被评上,吃上特殊津贴,但他作为教育研究带头人的事迹,终究被刊载在人民日报主编的《中国教育二十年》上,题目为《笔耕不辍奔小康》。
后来,新换的局长,自家的学校乱了套,他为公也为私,硬是把他调到了皂甸小学。这里高楼矗立,玉树临风,煞是壮观,唯独学校办学那么多年,只有一张奖状,还是有关校园建设方面的。用学校里知底人话说,这所学校才真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格的,没一样可以提到桌面。面对复杂局面,他还是采用了程咬金的那三把斧头,还是一年半的时间,立见成效。待他2015年路遇天灾,离开本校时,三大间的荣誉室,各种奖状粘满了墙,同样取得了辉煌战绩。在校期间,有人曾走进荣誉室,对他开玩笑说:看你这个游击司令,红旗到底能打多久!
他常用儒家经典告喻别人,男儿当自强,不承担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重任,来世干什么?人生中,他追求的是自身价值,是金子无论在哪里都要发光。那个价值就是对社会的贡献,老百姓的口碑。用事实说话,不靠自己去吹,给自己脸上贴金。人应该在他老年回首的时刻,做出自己值得骄傲的那么一两件事情。
他用实际行动诠释了挑战自己的真正目的。当老师,他自豪;当校长,他依旧自豪。他终究是一个平凡之人,只不过是从来不服输,从来不故步自封,他一生笃信毛泽东,最佩服伟人的那句名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然后就是殚精竭虑,不忘初心,勇往直前,不到楼兰不回还。他大半辈子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这回遭遇车祸,他还会继续下去吗?(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