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僧侣相交色欲之夜 往女朋友菊花里塞冰块
83 开学的日子如常，认真要计算脱轨的事情，唯一是尹墨司替尹烟申请的寄宿通过了。前一天便提先入宿，她的行李不多，大半是讲义与试卷，校服就这么几套，多放入几件换洗的睡衣与便服就行。
「每个星期都要回家，记住了？」
尹烟点头，时间很晚，尹墨司还在耳提面命，非常不高冷形象。
「衣服洗了记得晾，没时间就直接丢烘乾，三餐都要好好吃饱。」
「……知道啦。」
「有什么缺的，打电话让我弟送去。」
女生盯着他轻蹙的眉，莞尔。即便是她没来得及任性说出口的心愿，他率先主张送她去学校寄宿的，放不下的也是他。
她相信他肯定累很多力气说服阿姨。
「我都快要喊你一声娘亲了。」
尹墨司瞇起眼睛，语气凉凉。「敢让那小子进妳宿舍试试。」一字一顿。
大大咳嗽起来，女生不可置信。「哥你脑补太多太多了，你当宿委和警卫是摆设吗？」
「棋逢敌手，要防。」
「不会发生这事，不会不会，他敢提我先揍他。」
不等尹墨司接口，尹烟靠上前，张开双手环抱他的腰身，同样拥有萌萌身高差，微凉的脸蛋蹭蹭他的胸膛。多么幸运，有他如此的哥哥。
她知道的，儘管他默不吭声。
宿舍费用不是阿姨付钱。尹墨司提前向实验室的研究案申请支薪，多接了几分论文翻译，几个星期都脚不沾地。
他不说，她便不提，他们之间不该生分。
但是，他们之间也不该这么没有分寸，她介意阿姨看她的眼光。
曾经偷偷攥下来的奖学金不过是冰山一角。尹烟忽然很想快转时间，可是，越是性急，越是觉得时光漫长。
她想赶紧长大独当一面，想要不再寄人篱下。
想要回报，阿姨与哥哥们的付出。
五
她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活里，充满男朋友的身影。
明明是预期与规划之外的事，她的高中生活该是读书、友情还有学生会，然而，从天而降一个男朋友，看来是利与弊釐不清。
「我以后一定要嫁给室内设计师！」
男生头也没抬，信手翻阅了搁在腿上的商业杂誌，眉目清淡，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已经习惯她的大惊小怪。
她却不满他没吭声，轻轻推了他一把。「你干么不理我。」
他终于抬起头，无奈的目光落在她阳光灿烂的面容。顺势瞟了她手里的小说，想当然是又是在滋长少女心。
要是那份小浪漫可以放在他身上会更好。
「妳要我说什么？」不等她反应，他空出一只手将她拦腰勾到身边，含笑着瞧她又要发作。「是要我丢了这本书，还是、要我以后当室设师？」
果不其然一愣，默了片刻，女生听出话语里头明晃晃的调戏，脸蓦地一红，她她她、她居然又挖坑给自己跳了。
「我、我是要说，不要害我自言自语，你至少要哦一声，表示听见就好了。」
他挑眉。「表示听见就好了？」
她像拽住救命稻草似地点头，这个人太不按牌理出牌，老是会害她脱口羞愤欲死的话，她禁不起上天下地带跌宕起伏。
他伸手就着暧昧到不行距离，微凉的手指蹭蹭她的鼻尖。惹得女生缩了缩脖子，却还是无法动弹，躲不过他的亲暱。
「妳上星期说要嫁给刑警。」
唔、因为看完犯罪系列的小说。
「前天说是非外交官不嫁。」
……因为在电视上看到说了ㄧ口流利德文的驻外大使。
女生更加傻了，把她的话记得那么清楚的确挺让人感动的，可是呀可是，这有点咬牙切齿、有点似笑非笑的语调和表情，呵呵。她默默飘移了打量的目光。
晃晃天花板、晃晃窗外，就是不敢和他对视。
「知道错了？」
「我哪里错了！」
「嗯？」
「……你要懂、女人是善变的。」
男生瞇起的眼睛溢出太温暖的笑意，还有很多认命的无可奈何。
他抬手狠下劲地弹了她的额头，疼得她嗷嗷两声，拿不服气又倔强的眼神瞪他，不给她点疼痛，她老是不长记性。
对于尹烟毫不掩饰的「女人心，海底针」，他拿她没辄，谁要他捨不得她失去没心没肺的笑容，只要她有力气与心情惹他生气，都是好的。
「夏阳你又对我暴力，霸凌啊。」
「嗯、家暴。」
果然人无脸皮是天下无敌，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她顿时不干了，扔了手里的书，想逃开这个让人身心健康受到影响的话题、让人涌起千万次杀意的男人。
「……去你妈的家暴。」
他瞇了瞇眼睛，笑意里多了几分危险，嗓音沈潜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妳刚刚说什么？」
……喵的、她昨天才跟他拉勾打赌不说髒话，要是违背就要亲他一口。
结果她今天就马上输个彻底，不过，说到底也是他害的。
她小心翼翼瞄瞄他，再移了视线看天花板，许久颓然地垂着肩膀，想不出半个可以硬生生转变的语句。
「我、说错了。」
男生轻盈地嗯了一声。茸拉着表情，女生讨好的拉拉他的衣袖，见他纹丝不动，咬紧牙关。
呜呜呜、喵的，太后悔了。
经历这次她绝对可以顺利戒掉髒话了。
撑起盘腿坐的姿势，跪坐着朝男生靠靠，攀住他一侧的臂膀，仓皇不安的目光撞上他的深邃的眸子，逐渐被温柔的笑意覆盖。
抿成一条线的唇僵了僵，她小小声道：「你闭上眼睛啦……」
他从善如流，依言，说闭上当真闭上。尹烟莫名傻。
不可能避免了，尹烟放弃挣扎，鼓起勇气凑上前。软软的唇带着颤意磕上男生线条分明的下颚，蓦地对上男生的失笑。
他摸着生疼的下巴，声音沉稳。「这是咬我还是撞我呢，幸好没骨折。」
尹烟没空反驳，埋头在他怀里，无地自容了。说她生涩也好，这种事本来都是男生无师自通。
「尹烟。」
听不见、听不见，她什么也听不见！
他低低又喊了一声。「尹烟。」
心口麻酥酥的，有点脚软。被他轻轻依拉便跌进怀抱。
他强硬抬起她的脸庞，轻而一举吻了下来，从眉眼、鼻尖到脸颊，最后缓缓徘徊在唇瓣，气息相融。
不由自主将他的衣角拽得更紧。她倒是忘了反抗。
84 六
「小尹烟妳到家了吗？」
转着门把的手一顿，脸颊与肩膀竭力夹着手机，察觉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尹烟收了手，改而好好拿着手机，轻轻应了一声传过去彼岸。
赶上隔週星期五是尹烟会回家的日子，阿姨(推荐资讯:优美英语文章，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 在银行办事情，忘了带到户口名簿，银行即将结束营业，一来一回肯定来不及，希望麻烦尹烟跑一趟。
匆匆脱了鞋甩在玄关，一面听着指示，尹烟达达奔上楼，踌躇半秒，咬了牙走紧阿姨叔叔的卧房，压抑住心里的彆扭。轻手轻脚前进，彷彿害怕自己鲁莽碰撞了什么，明明都是坚硬的摆设。
她就是坦然不起来。
在最裏头的玻璃橱柜面前蹲下，依言打开底层的抽屉，翻开层层纸张，找着白色信封袋装着的文件。
「阿姨我找到了，我整份带过去就可以了吗？」
「好好好，也可以，妳慢点，路上小心，谢谢啊。」
「没事，我脚程很快，一定来得及。」
笑吟吟的语气带着真心的庆幸。「好险小尹烟妳回家了。」
蓦地，鼻子一酸，眼眶热热的，平静无波(推荐阅读:教师陪浴，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的心海像被扔进一颗小石子。
这是一句如此稀疏平常的谢意。
女生不可避免在眼底蒙出大片大片的怔惘，逐渐将隐藏不了的那丝凉薄淹没。
指尖颤了颤，她咬了咬牙，迅速回过神。
大动作的起身撞掉了眼镜盒子，倒抽一口气，飞快弯身捡拾，眼角余光却有几个字落入。是在她生活里蒸发许久的两个名字。
她那不像父亲的父亲，以及，不像母亲的母亲。
屏住呼吸，她却不可忽视胸口太激烈的心跳声。
缓缓捏起拿到眼前，定睛一看，是一份过期的户口名簿。一字一字读下来——1995年结婚、2002年离异……
她是1997年出生的。
五岁。
低着头走在街道上，与两个人相撞都没能拉回她的精神。在四点四十三分抵达银行门口，自动门开启了她丝毫没有移动步伐。
直到警卫喊她，模糊的眼光雾雾的，她憋着，不敢揉眼睛、不敢用力眨眼。
深怕情绪会夺出眼眶。
闷着表情递出资料，她沉着声音。「阿姨我先回去了。」
急着处理代办事项，凝眉是一瞬间的思绪，阿姨拍拍她的肩膀，打算晚餐过后再关心，温声让她赶紧回去吃饭。
连再见都忘了说，女生踏着凌乱的步伐离开。
终究是放心不下，但是，她不是很会与这个大哥的女儿相处。她明白她的防卫与冷淡、明白她的疏离与客气，因此，总是只能仰赖尹墨司。
他是小尹烟唯一完全不排斥的亲人。
签好名交给人员，她趁着空档给尹墨司发了一则消息。
七
关于过去的，她都忘了。
压抑在潜意识不愿提起，也许曾经出现与辗转在梦境，不到意识层便不会影响她的勇气。
捏紧拳头，缓步经过公园，盯着晃蕩的鞦韆，思绪的辐射慢慢远了。
她似乎从来没有让父亲母亲牵着手到游乐园或公园玩过游乐设施。
不由自主走上前，摸着黑色塑胶包覆的绳索，明明不去刻意思索，可是，有些记忆，稍微一碰便会像溃堤的水坝，通通涌到眼前，将她的理性都沖散。
用力摇头，无法阻止记忆的匍匐前进。
过去。过去父亲也是正经的上班族，拿了一份公家机关的铁饭碗，母亲是补习班的老师，粗茶淡饭是日常，偶尔佳节纪念日也会上餐厅。
有时候会听见他们的争执，不外乎是谁负责洗衣服晾衣服、一个说着便当涨价一个说着油钱飙涨，听来都是家常。
一天，小尹烟夜半醒了过来，喝一口水，傻傻坐在床沿有点懵，摇摇晃晃要走去厕所，忽地被好像画破空气的碎裂声吓得抖了。
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就着适应不了光线的眼睛探查，看见碎了一地的玻璃，随之而起是尖锐的质疑与浑厚的辩白。
同样都是气急败坏。
「你自己闯出来的大祸你自己处理！我早就说你那个朋友说话奇怪，你偏偏要替他担保！你还帮他偷出公司资料！」
「我……」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公司吗！你知道这绝对是要走法律途径的吗！我帮不了你，你自己、你自己……」
粗声打断。「我自己怎么样！妳要见死不救吗！我被起诉甚至抓去关妳有什么好处！妳说！」
往后的往后，小尹烟终于明白对话的意味。
看中朋友交情的父亲以为是举手之劳的协助，实际上是洩露公司资料，资料的输出通通是挂名他身上，百口莫辩。起初，害怕羞愧，父亲丝毫不敢对母亲开口，拖延到进一次警局，恍然事情的严重性。
母亲一筹莫展。气急了只能不断不断对父亲破口大骂，翻起旧帐毫不手软，将前些时候的不对劲串接起来，倒落在阳台满地的酒瓶，母亲气愤父亲戒酒逃避，父亲窝囊老实一辈子，错一次便万劫不复，恼羞成怒。
……女生颓然顺着栏杆跌坐地上，水泥地的冰冷侵袭着身上的温度，台手揉着太阳穴，一面扯着衣领，觉得快要透不过气。
浑身血液像是逆流，头晕目眩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再哭泣了。
没有尹墨司在的地方她都很坚强独立。
「妳补习班不是会认识一些律师吗！妳去问……」
「你让我怎么问！我怎么有求于人！你不嫌丢脸，我还要工作！」
………。
吵闹与破坏日复一日，酒醉的父亲甚至动上暴力。
警方最后押解走的当天，尹烟被推进手术室开刀，最不堪的景象没有倒映进眼里，依旧在小心翼翼口磕绊下许多细碎伤口。
儘管一直表示基于朋友情义，检方以收取回扣以及外洩资料起诉，是否涉嫌诈欺仍须要进一步调查。
从此，与尹烟断了联繫。
尹墨司将尹烟保护很好，所有阅听工具都不让碰，事过境迁，小尹烟也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伤口像是被创可贴狠狠闷着，化了脓慢速痊癒着，留下狰狞的伤疤。
判决离婚的决议下来，母亲留下一笔杯水车薪的抚养费便远走高飞，十年来杳无音讯。
但是。
但是，在前一年，已经成为可有可无存在的他们，不约而同的信件来到她手上，一封来自监狱、一封来自东岸。
感觉像是一道癒合不完全的伤口，传来难耐的痒意。
她想碰却不能碰。
p>85 八
尹墨司参加了大学营队，没能及时接到阿姨的求救。尹烟一语不发将自己关进房间，噙着眼泪，认分做着一道又一道的数学题。
所有对情感的丧气全对着夏阳发。
老实说，夏阳是那样容易对周遭事情冷眼旁观的人，独独对于尹烟的细腻。他当然明白尹烟面对他不经意勾勒的未来逃避。
不会煽情到提及结婚或更遥远的其他。
只是连那么迫在眉睫的未来都不愿意参与，他不能接受。
男生忽然想不起她的笑容，只是一味反覆複习她的眼泪，心疼的酸意在心中膨胀又膨胀。
也许从来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感官知觉，彷彿还能感受到她泪水的灼痛，在掌心不断掀起悲伤。
前一刻，他是真的要被气疯了。
她那么不相信自己，好像一切的始末都是他一厢情愿。那么骄傲的他，追着她、哄着她，儘管分分钟钟都被她的话气到吐血。
他从来没想过要分开。
然而她却是时刻挂念着分手。
他能想成她是害怕与他分开，而不是积极着摆脱他吗？
夏阳一点信心也没有。
他不会许诺她永远，在他眼里那太过缥缈，但是，他会用行动证明，他的喜欢不是随口说说。
他的强势全在她眼底浮起的凉薄之下低到尘埃。
她狼狈地撇开头，墨色的髮丝一缕一缕的散落，搁在耳畔，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脆弱，明明是男女朋友，她总是在他面前放不开。
她总是有所保留。
「我要回去了。」
「尹烟妳是不是总是觉得我们一定会分手？」
「从在一起那天开始之后的每一天都想也许是今天或是明天，我们会分手。」
她应该要理直气壮顶他几句「你见过那些人初恋能走到最后的」、「你没见过多少人撑不过高三这一年就掰的」，她觉得委屈。
可是怎么对上他失望与怒气搅成一团的深眸，她居然莫名感到心疼，在左胸口肆无忌惮扩张，思绪扰成乱，遂她默不吭声。
如此，反倒像是默认他的质问。
九
让她怎么说呢。
她该怎么说她让回忆綑绑，瞻前顾后不敢全心付出。
幸福如烟，袅袅绕在她的心口。却驱散不了根植心底的透寒。
他是剩下的暖阳，她不过是过眼的云烟。
她注定留不住他。
她不愿意以失去来验证不能失去。
不是假设姿态来设想两人往后的分开，是她坚信走不到最后。
夏阳。
夏阳，如果不能和你继续走，那么，她想，她愿意当个爱情绝缘体。
即使曲终人散，不论你的身边出现了谁，我都会微笑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