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之花(3)(尘埃之花讲了什么)
四
静水深流
写作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情,并不是别人的想法可以任意左右的。当然,有一些人的想法能带给我思考,从而获得更多的角度来展开我的书写。曾经为此彷徨,不知为何要花费那么多个夜晚来完成这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仿佛不提起笔来,心里就难受发慌。慢慢地,我便想通了,写作是精神的要求,是自我救赎,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不需要别的理由。罗登廉的那篇《禅与文学浅说》给予我莫大的鼓舞,他说,相对来说,禅并不是作家想介入就能介入的,它是心灵进入某种超常境界时的自然流露,是借助文学语言完成一种精神皈依的话语方式。”正因为这番话,我才决定我行我素,消除顾虑地做我喜欢的事,写我真正想写的东西。
在夜雨暗袭,在寒风吹彻,在心情潮起彼伏之时,我都曾静坐着,在心爱的笔记本上,在洁净的纸张中留下娟秀得宛若热烈膨胀的金色花苞一样的字迹,所有的缺憾,不完美,都可以在书写中得到弥补,获得平和,就像我晚自修后常在空荡荡的大街上,独自面对一盏盏街灯一样,灯光尽管微弱,但它们毕竟照亮我前行的道路,心情尽管低沉,可只要走完这崎岖不平的路,前方还是海天云阔,心情也会豁然开朗。带走的,带不走的,留不下的,放不开的,有一天它们都会像纷扬的尘埃一样被历史苍茫的风烟吹散,直至无尘。而曾经受过的苦,流过的泪,已变得不那么重要。从悲怆的泥沼拔节而出,绽放的是坚韧的花。
有一晚上,打开电视,看到一段有关撒哈拉沙漠的记录片,对一一小片段记忆尤新。沙漠里尽管严热干早,但还是生存着许多奇特的生物,它们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有一种植物,外表看像一团凌乱干枯的草,总是随风在沙丘上滚动,漫无目的地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上流浪。沙漠中热气如烟袅袅升起,而天空万里无云,蔚蓝如海。旁白说,再酷热干旱的地方,还是会下雨的。于是,当千载难逢的雨水如甘露降临时,那团如枯草的植物像立即苏醒般,在这短暂的雨水中,迅速扎根,贪婪地汲取水分,而它的身体在这同时如被灌输了血液般,有了嫩绿的枝与干。它不再是一团看着颓败的枯草了,掠过我的视线的,是一株亭亭玉立,鲜活饱满的绿色植物,在我目瞪口呆之际,它立即抽出新叶,长出花苞,结下种子,当雨水过去后,它又恢复原貌,又随风奔跑,不同的是,它拥有了新生代,它们将会跟同它,在这片贫脊荒凉的沙漠中,一代一代繁衍下去…
我听说有一种植物叫沙漠玫瑰,不知是不是它,但我知道得更多的是,它们的生存方式或许不同,但疏途同归,它们都是大自然的强者,在创造着属于自己的生命奇迹。而我还从中悟得:再艰苦恶劣的环境,只要有方法,有克服的决心和毅力,一样可以生存下去。只要还有一点生命之源,地球上的生物就不会屈服,它们还会尽心尽力的生长,不断诠释生命的意义,用孱弱的身躯,拥抱这个也许不那么公平的世界。在尘埃中,探出头来。此刻,我用浓墨重彩来书写这株沙漠中的植物,是想推物及人,激励自己,不易言败,在任何时候,都做到清醒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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