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毛衣（作家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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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同桌；您好！面对久存心灵的谢意，我一直在想……但不管怎样，我都真诚地希望你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如今只有流指键盘，以书心灵的文字，表示感谢，再感谢！
　　
　　打开木厢子，收视远去的岁月，里面珍藏的是一件灰色毛衣——
　　我轻轻地拎起，轻轻地摸了摸，轻轻地……除了木腥臭以外，渗出来的就是一份厚重的温暖！十八年陈酿，久远的醇香！
　　我拿着它，重新折叠一次，放回原处，接着慢慢关上木箱子，锁上那把锁……细心回忆，静思遥远，忆感盛情，油然想起曾经的同桌杨秀芸。
　　1988年，充满着无限梦想的我，就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了中学时代的生活。不久，考试结果告示在教育局门前，许多人都在关注这里，而我的名字也出现在《喜讯》上的八行四列中。
　　上学时间到了，我按照《录取通知书》的规定，于9月6日早上背着父母的精心准备与阳光上路。从此，我从偏远的乡村来到了陌生的城市。走进校门，我看见操场下边有一片火红的“一串红”，开得非常旺盛，艳丽无比，晚霞醉落，花色烂漫。我过往操场中央，迎面走来两个衣着朴实的女生，伸出热情的双手，接过我手中的提包和木箱子……其中那高个子，就是我后来的同桌。
　　晚饭后，我伫立在306寝室的窗前，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全是朦胧的夜色，初秋晚风不断潮湿淡淡的乡愁，心潮澎湃，激荡不已，如似水面上的波浪，重重叠韵，总在升腾无数的喜悦……之后，夕日寒窗苦读的情景，又如幻灯片似的在心中不断回放——寄宿学校、深夜攻读、一顿一杯米、酸菜炒辣椒面、咸菜煮汤、欠蒸饭老板两块钱，还有星期六下午必须去河坝洗衣服，否则……这一切，似乎又明白地告诉我，一个农村孩子能够走到今天，算是非常不错了。
　　自从读书以来，贫困的身影时时在伴随着我，很多时候让我发难，必要时想多花一分钱，但又不得不收住自己的手，考虑一个学期的细水长流，现在虽然考上了学校，但形式上的改变，并没有带来实质性的变化，两个月过去，这个城市的天气已经冷起来，而现时的我还在穿着与季节不相适宜的单衣服。
　　一天早晨，天下雨了，如丝的细雨纷纷而至，将这个城市的冬天拉得更近一些，可是我的身上还是那么单薄，除了忍受寒冷的侵袭以外，只有借助课间十分钟，双手用力揉搓，尽力防御寒冷。
　　“穷人盼天晴”。两天后，太阳又出来了，而我总希望阳光的天气，就这样一直下去，可是不到两个星期，天气突然降温，一场寒冷无情地袭来，将这个冬天再次深沉与加厚，大地具是披上了银装，而我的身上只增加了一件单衣服。
　　“天气这么冷，让人担心，你怎么不穿毛衣呢？”一丝关心的眼神，一线阳光的微笑，一席春风般的话语，流进了我的心里。我低着头，不知从何说起，贫困如千斤重担，压得我直不起腰来，心想哪里是不穿毛衣？实际上是没有，想到毛衣，就想到木箱子里那八块四角钱，还要零花一个月。
　　那年秋天，时值旱灾，当时转户口的粮食，就是去找王老师借的“购粮证”……一个星期来，面对上学的准备，父亲是一筹莫展，跑遍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借得八十二块钱……我走那天，父亲送我去县城，上车的时候，他却是默然无语，一直站到车站的门口，等待……
沉默在眼前，同桌给我又一次微笑，说：“如果你是没有毛衣，你去买毛线来，我帮你织一件，如果你不晓得买，我可以与你一道去，或者说……不要紧，我觉得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这时，我真是不好意思，面对她的轻言细语，一份深情的关心，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正光彩照人。
　　下午，她要与我上街买毛线，这个时候我心里十分害怕，要是那八块四角钱够花就好，如果万一不够又怎么办？可是面对她的关心，一种大爱无私的心情，我又怎么能说一个“不”字呢？想去想来，也只好去……到了街上，尽管所选择的毛线，价钱是一再低廉，加上卖毛线的老板听说是学生，也作了最大限度地让步，最后算下来一斤二两灰色毛线，还是超出了我所有的家底，她给我添了四块六角钱。
　　回到寝室，为了让我早点穿上毛衣，她立即行动起来，同室的另外两个女生也帮上忙，将毛线分成团，巴不得一夜之间……第三天，她生病了，早上没有去上课，同寝室一位女生说：“昨天晚上，她为你织毛衣，一点过钟才睡，已经感冒了……”放学后，我去寝室里看她，她依然躺在床上，还在精心地为我编织毛衣，我劝她休息，她却说：“没事，没事！一点小小感冒算不了什么，我受得了的，过两天自然就好了……天气这么冷，你穿的衣服很少，我想抓紧时间给你织好！”
　　一席说，让我内心是无比地感动，又是无尚的幸福，幸福得使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往后又怎样感谢她，一个乐于关心他人，为人做好事，体贴入微，便分享别人的痛苦，换取别人的幸福，让人是何等地敬重……一天晚饭后，我看她出去散步，也将毛线带到身上，一边走，一边织；有时晚自习下了，急忙抢时间，快马加鞭，多织上几针当是好事，即或是学校关了宿舍楼的电，她也点起蜡烛，聚敛暗淡的烛光，一心一意，一针一线，将无私的爱心连在自己的手上，会成我身上的温暖。
　　一个星期过去，毛衣织好了，他首先让我试穿一下，合不合身，好不好看，直到她心里满意为止……从此，我有了一件毛衣，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一次拥有毛衣，有了这件毛衣，我心里是多么地高兴，也是多么地欣慰。
　　毕业以后，那件毛衣我再也没有穿过，便将它收藏在木箱子里，作为一份永远的纪念。多年来，每当想起它，让我时时都是一种感动，每当冬天过去，常要去翻晒一次，让阳光透过心灵，防霉变质。
　　年复年，冬复冬，十八岁月如风而过，一件毛衣，就是一份温暖如春的真情；一份真情，就是一杯温厚的窖酒，时时飘逸，散发着浓烈的醇香；一份真情，就是春天的新叶，永远是嫩绿，永远是纯真；一份真情，时时闪现，越来越深刻，并难以忘记，永远伟大在我的心中。
　　岁月悠悠，真情永存！
　　同桌；您好！面对久存心灵的谢意，我一直在想……但不管怎样，我都真诚地希望你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如今只有流指键盘，以书心灵的文字，表示感谢，再感谢！
　　真情如酒，沁人心脾，年久越香！
　　真情如火，给人温暖，永是希望！
　　真情如花，送之于人，手有余香！
　　２００６年６月５日于晓景　 赞 　　　　　　　　　　　　　　　　　　　　　　　　　(散文编辑：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