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室里轮流上 被老头揉搓奶头的小说
18 我们后来把话题绕到棒球上,为了要吃完老闆娘多送的那盘龙珠又多点一瓶啤酒,同时也能缓冲这话题带来的无奈。方家麒比我更对这份职业抱有期许,而这份期许不光是对自己的。对于改革现今媒体圈乱象,他的慾望和决心比我还要强大。
因此他没办法像我一样,两手一摊,说走就走。
各自结账后我送微醺的方家麒搭车,恰好有辆公车正好到站。方家麒把西装外套夹在腋下準备上车,穿着衬衫的背影挺拔得有些陌生,于是我开口。
「你回去小心,改天再约。」
他回头一笑,「你还欠我一次请客,不要忘记。所以下次再约我会直接约XX牛排,不跟你客气。」
「我操。那一客牛排最少也要三千,你是要我一个月喝自来水度日吗?」
我佯怒装要踹他,方家麒灵活闪掉后笑着走上车。目送车子驶远后,我缓缓卸下繫于眉尾嘴角的嬉笑,陷入短暂的怔忡。那股怔忡来得突然,多半是因为见到方家麒就会让我想学生时代,那时什么都好单纯,什么都可以一笑置之。
转身回家之际,我瞅见马路那端走来眼熟的纤瘦身影。对街的女孩披裹着宽鬆的棕色针织罩衫和白色连身裙,掩在黑长髮和红围巾下的脸上,神情淡漠如故。
这点使我坚信:啊,果然是殷向日。
即使在外头她也不鬆懈,依旧冷漠得像在对抗无形的敌人。我留意到她的眉宇多了几分不寻常的强硬,如果用指节在上头轻轻一敲,那抹强硬估计会「啪啦啪啦」碎满一地。
「喂!哈──啰──」
我站在原地举高双手,用力挥舞,可是她没有看见我。虽然殷向日平常会假装视而不见,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因为她的视线停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疏离得像她不存在此刻、此地。
走动的小绿人灯誌都快要变成红色,殷向日还是没有动作。我有些担心她的状况,顾不得要过马路的人密密麻麻,我说着「借过」挤开他们,慢慢走到她面前。
距离一近,她脸上的失落也无所遁形。殷向日彷彿也知道这一点,她在我开口前率先垂下眼睫,彻底封闭情绪。
我平复紊乱的呼吸后,吐口气,含笑看着她。
「人家是天气好才出门,妳跟人不一样,选在这种寒流来的日子出来。冷到脚动不了吗?」
殷向日捏紧裙襬,把脸埋进围巾。见到她瑟瑟发抖的肩膀,我掉开视线,直视前方和我们面对面站着的人群。随着灯号变换,他们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向前进,像一只汹涌的军队。
而我只是下意识伸手护住殷向日,将她往我这方向一带。
我随即想起上次不让相机砸到她,结果反而引她不快的事,于是赶紧放开她的肩膀解释。
「我只是怕妳被撞到──」
「我不会有事。」
殷向日总算开口,儘管声音又低又哑,而且还不停发着抖。
「那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撑过来的,不会有事……就算我看起来很害怕也没关係,只要你不要靠近我,过一会儿就会好。你知道吗?每次当你向我走来,我要冷静下来的时间会被你延长,我原本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安安静静过生活,可是你为什么老像是烦人的飞虫一样靠近我呢?」
19 她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的话,虽然还是不中听。装做没看见她眼底泛起的泪雾,深深叹口气后,我二话不说捉住她的手腕往公寓的方向走。
这次殷向日很乖,连挣脱的意愿也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平常看妳顶多摆摆脸色甩头就走,头一次看妳一口气说那么多话。」
「不要回头,继续走。」
「……可以,但妳要回答我。不然我每隔几秒就回头看妳哭的样子到底多丑。」
殷向日的手腕开始用力扭动。
「好啦好啦,不看。」我明白她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放弃追问,说起稍早的行程来。「我和大学同学兼同事见面了。开心是开心,不过倒也想起一些事来。我有跟妳说过吗?我上份工作是电视台记者。」
我稍微鬆开手,她没有抽开,于是我接续下去。
「为了升官,只要能得到引起长官注目的大新闻,我什么都能做。敬酒应酬还只是小事,还要能凭空捏造出观众想看的新闻来。我起初不觉得那算什么难事,直到有天认不出镜子里的人是谁,我才徬徨起来。」
我转回头,留意到殷向日专注的目光,于是我笑了。
「我提过妳是我的谬思,妳一定很好奇是为什么。」
殷向日皱了下眉,真挚地凝视着我,像要逼我说出真相,说完以后她就可以把我从她生活撵出去一样,就此互不相干。
我不是个会乖乖听话的人,所以──
「不过我要卖个关子。除非妳哪天愿意从房间走出来,真心想了解我这个人为止。在那之前我会像现在这样,老是缠着妳,延缓妳冷静的时间,让妳不能回归平静。」顺便送她一个得意洋洋的微笑。
殷向日果然脸色丕变,沉着脸,「那就别浪费我时间。放手。」
我放开她的手,同时放慢脚步,让她追过我。殷向日没有停下来,直直走向有着警卫亭的公寓大门,略过吃汉堡吃到一半跟她打招呼的警卫,走向中庭。
我停下脚步,一动也不动望着她固执的背影,想着要是她可以回一下头那该有多好。
殷向日忽然停下来。她低着头,不动声色,我还纳闷她是不是又不舒服时,她却微微侧过头,像是以听觉留意我的动静。
她维持同样的姿势良久,后来转过身静静盯着我。
街灯偏白的光线下,殷向日的侧脸线条优美,圆的鼻头和心型的嘴唇容易给人稚气感,但那股稚气反而衬得浅色的猫眼冷艳。看久了,她一下子变成某种脆弱又美丽的生物,吸引我的目光(推荐阅读:从呼吸到呻吟,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这也是我头一次(推荐资讯:英语文章摘抄,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这么与她相望。撇去针锋相对,就只是被她完好无缺地封入眼底,时间要是再久一些,我也许会就这么成为琥珀。
念头一起,一股喜悦登时炸开在我心里,像有把枪近距离射击我的心脏。
我噙起笑与殷向日对视,提步走向前。她秀丽的眉头随着我靠近越扭越紧,终于我在它们打成死结之前,在离她一公尺的地方停下来。
「别停下来啊。」我放低嗓音,「这样子我反而会很困扰,不能趁妳不注意的时候做个鬼脸洩洩气。况且妳今天也不好受,快点回去休息,要讨厌我等明天再说。」
殷向日最后深深地看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但步伐缺少方才的焦急和仓皇。
我在中庭附近找个位置坐下,看她拾阶而上,关上房门,接着我才起身上去。回房后我打开灯,想起殷向日映着灯光的脸庞还有低温的眸色,我的胸口又骚动起来。
p>20 可惜编剧这工作需要实际而清醒的脑袋,实在是没闲情逸致沉浸,我打开电脑把玩魔术方块进入状态,準备挑灯夜战。在线上和其他编剧讨论上次的大纲,经历两次修改润饰交给统筹后,马不停蹄着手于撰写对话。
不晓得是第几次看见天际划开一道曙光,我机械式地啜口咖啡,觉得活力已被跳跃在脑海的各个人物掏空。他们费尽心思要说话,一个比一个要抢戏,逼我耐心聆听。
我抹把脸打起呵欠,看了眼闹钟,合上笔电爬到床上补眠。身体虽疲倦,用脑过度的下场却是脑袋亢奋得难以入眠。但床躺久了终究还是不甘愿地睡了,半梦半醒间,还听到隔壁房传来重物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地板的声音。
估计是殷向日要搬东西,结果力气不够才这样。我翻个身换睡姿,浓浓的睡意唆使我别理会她,反正按她个性肯定会嫌我多管闲事。
不过多管闲事正是我的拿手好戏啊。
我猛地睁开眼,一股脑儿弹坐起身,将凌乱的浏海拨向脑后用毛帽固定,阔步走去开门。
才拉开门,殷向日娇小的背影便出现我眼前。日听见我的开门声后,她整个人忽然静止不动,像在和我玩木头人似的。
她正试图扛起比她还要高大的画布往楼梯移动,可是画布太宽,即使她努力伸直两臂也无法构到两端。
「妳这样搬要搬到民国几年?」
「你回去休息,我自己来。」她头也不回,口吻冷淡。
「啰唆。」
我不顾她的抗议,回房翻出工作手套戴上后,挤开尝试要偷渡下楼的殷向日扛起画布。
「说妳独立但妳也真独立过头。我是会咬人腻?还是每次帮完妳后都会塞收据到妳门底下勒索?需要人帮忙的时候直说就好,别什么事都揽去自己做。」
殷向日这次放弃得很快,她迅速蹲下身从我胸前和画板间逃到一旁,朝我怒目而视。
「你怎么没说一声就靠上来!你这个人实在是──」
「节省时间,我知道妳想快点回房间窝着。」我气定神闲,一边把画布往楼下移动。
殷向日白皙的面颊因激动而泛起淡淡粉色,比起前几天游魂似的模样,看起来有生气多了。
从我住进来那天我就明白,殷向日她啊,有个拼了命也要藏匿的秘密。她正被那个秘密压得无法动弹,所以她什么也不敢做,怕一敞开心防,我就会像强盗一样偷走她护在怀里的一切。
「你小心点不要撞到,这是成交的画。」殷向日站在一楼仰头发号施令。
「……好歹也过来帮忙扶一下,真把我当廉价劳工。」
她轻扯嘴角笑了下,似乎是正面回应我的说法。随后她指向正门口,「把画搬上那辆小货车就可以了。」
然后,趁我用螃蟹步蹒跚地走完楼梯,殷向日轻巧地越过我走回楼上。
我把画靠在墙壁愣视离去的她,拿下帽子烦躁地拂过汗溼的浏海后,情不自禁逸出点苦笑。
殷向日还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如果我喜欢她喜欢得死心塌地,这多半是苦恋故事即将开幕的节奏。
我把画布抬到等在门口附近的车上,司机因为等待多时而有些不耐烦,我为了缓解气氛和他攀谈,最后问他画要送去哪。
年轻的司机把画用麻绳固定好后,狐疑看我一眼,「画廊啊,转角那家。」
那司机显然赶着要走,我点个头挥手道谢,看向公寓三楼的走道上是否站着一个殷向日。
结果没有。
「忘恩负义……」我无奈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