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 多肉 嗯啊,好舒服
【第二章】雨天里的红衣大女孩05 昏倒的彭炫妹,被我和老哥扛回我的房间躺着,我和老哥在古董店内召开紧急会议;老哥搬来店内记事贴名片用的移动式会议白板,上面写着「Mr.陈,コロンビア 蓄音机 グラフォノーラ G-270,电话:(○二)二六八八-五四七八」。老哥把白板翻了面,在洁白如新的背面依序写下:彭氏炫妹:一、是疯子(可能性:★★★★★)二、是妄想症患者(可能性:★★★★☆)三、是整人游戏节目主持人(可能性:★★★☆☆)四、是鬼(可能性:★☆☆☆☆)五、是时空穿越者(可能性:☆☆☆☆☆)我看着彭炫妹放在(推荐资讯:我玩过的女大学生,更多文章访问WwW.afbbb.Cc)茶几上的口金包,谜底可能就在这里,老哥对我点点头,我决定打开来看。首先翻出来的是五张钞票,上面写着「台湾银行券?株式会社台湾银行?壹圆」。还有一张剪下来的报纸广告──龟甲万酱油*(由右往左写):「黑猫团跳舞歌:酱油总是料理用,酱油千万款,比不得龟甲万;尔那不信,请尔买一墵;来,试试看看??」还有一个草绿色小纸盒,红色玫瑰花图案,圆形竹叶图案Logo,上面写着(还是从右到左):「新竹名产纯粹无铅?丸竹白粉特製.新竹化妆工业合资会社谨製」。「这是什么──白粉?她嗑毒品?果然吸毒会产生幻觉。」「这是阿嬷级的化妆品。」老哥纠正我,「这家老店在竹莲街石家鱼丸附近。」「你懂得还真多,不愧是古董店老闆。」老哥沉思一会儿,在白板上写下第六点,「她大概是喜欢cosplay的人,可能性有两颗星,她在cosplay日据时代的台湾人。最近不是有些年轻人,突然对日据时的东西很有兴趣,还积极举办老店复兴运动吗?」「你说得对,很有可能。」我继续翻查口金包,里面还有一张对折的文件,「日本帝国海外旅券──这又是什么?」老哥马上抢过去,唸出文件上的字:「新竹市北门五十三番?户主彭阿元长女?彭氏炫妹??大正六年八月二拾日生??右ハ支那厦门、福州二??接下来有一串汉字和日文片假名,大意是说要提供必要的协助??昭和九年五月一日核发,还有红色印章──外务大臣之印──这看起来好像日据时代的护照。」我忍不住讚叹,「文件仿造得这么逼真?真专业。」「黎忆星,你看这个──」老哥短胖的手指抖得很严重,这张「日本帝国海外旅券」上贴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央椭圆形框框,镶嵌了一个年轻女孩形影。漩涡状的捲髮,高挑的眉线,长长的内双眼皮──是躺在我房里的彭氏炫妹!老哥嘴巴张得好大,良久才吐出一句话。「黎忆星,我宁可相信──我看到鬼了。」「真的是鬼吗?」我的声音在颤抖。「是鬼的话还好办,去城隍庙请道士来唸经超渡她就好了。」「如果她真的来自昭和九年呢?」「这比鬼还麻烦,要怎么把她送回日据时代?」「你不是北门街多拉A梦吗?赶快打开书桌抽屉,搭时光机把她遣送回去吧。」我努力讲了笑话,但我们两个都笑不出来??*注:资料来源:《广告表示:???。老牌子.时髦货.推销术,从日本时代广告看见台湾的摩登生活》,作者: 陈柔缙
【第三章】来自昭和的妳01 自称茶行千金的彭炫妹霸佔了我的房间,再加上我怕她真的是鬼,这一晚,我只好在老哥房内打地铺。「一粒星!一粒星!」早上六点,尖锐的叫声传来,我和老哥冲出房门,只见彭炫妹好端端地站在客厅,我忍不住发火:「妳怎么这么早起啦?」「哪有早?我多桑规定,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晚上十点睡,早上六点起床,还被他骂贪睡。」她突然脸一皱,抱起肚子,开始讲台语:「我欲放尿啦,便所伫佗位?我揣无尿桶啦。」我赶紧带她到厕所,她看着马桶,转望向我,我耐心解释:「坐在上面尿尿,像坐在椅子上,尿完按这个沖水。」从厕所出来后,她又毫不羞怯地提出要求:「我肚子饿。」老哥只好骑着摩托车去买回早餐。「是我们要吃,才顺便买一个火腿三明治给妳。」老哥强调。「你们这边的『三多未取』真好吃。」彭炫妹相当满意,我推了老哥一把,压低声音:「她会上厕所,也会吃东西,真的不是鬼欸。」「笨蛋,这没什么好高兴的。」趁着彭炫妹大啖三明治,我试探地问,「彭炫妹小姐,因为怕妳包包里的东西弄湿了,我就把它打开来,妳不介意吧?」她喝了一口奶茶,「不会──」「妳──真的是大正六年出生的?」「是。」「妳来我们家前,发生了什么事?」她抬眼,「我先不回答,你们先带我到附近绕绕,我要确认──是整个新竹都变了,还是只有我家变了。」「为什么?」「我怎知你们两兄妹,不是从城隍爷那偷溜出来的小鬼,用幻术把我家变了模样!」「蛤?」我们觉得彭炫妹可能是鬼,没想到,她也把我们当成鬼。「去就去,谁怕谁?」老哥拍桌,于是我找出一顶旧的皮卡丘安全帽帮彭炫妹戴上,彭炫妹坚持外出要戴上那顶黑色大帽子,我苦口婆心地劝她,这样无法戴上安全帽,会被警察大人取缔,说了老半天,一身贵气华丽红大衣的彭炫妹,总算乖乖戴上黄色的皮卡丘安全帽,老哥、我、彭炫妹,依序挤在黎光阳的光阳一二五上,「妳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老哥指着自己的爱车。「我知道,斯库达。」「我们叫做摩托车,或是机车。」摩托车一催动,彭炫妹放声尖叫,一把抱住我的腰。「哼──」老哥得意地继续催动油门,光阳一二五很吃力地载着我们三人前行。车子先从北门街左转,老哥(推荐阅读:嫁给公公,更多情感口述故事访问WwW.iqinggan.Cc) 刻意将机车停在老店「杏春中药行」前,让彭炫妹看看百年老店外墙的电线和新招牌。接着绕过被ㄇ字型不锈钢栏杆围起的郑进士第──「妳应该很熟吧,开台第一个赴京赶考的──」「郑用锡进士。」我转头看彭炫妹,她仍然一脸倔强,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似乎正在压抑恐惧。接着,老哥从品田牧场旁绕回中正路,经过一栋宽阔的红砖和灰色洗石子建筑,彭炫妹认出它:「新竹州厅??」「现在,它叫做新竹市政府。」摩托车继续往前,右手边出现一栋浅黄色的建筑物,「有乐馆!」彭炫妹大叫,「我和阿土,本来说好要来这儿看映画!卖票所怎么不见了?」老哥淡定的声音又飘过来,「现在,它是新竹市定历史建筑,叫做影像博物馆。」摩托车继续往前绕行中正路底的东门圆环,我回头,彭炫妹瞪大眼睛看着车流绕行从清代保存至今的旧城门「迎曦门」,她指着蓝绿色的La New皮鞋店面,在我耳边大吼:「这是白水旅馆,一家日本人开的高级旅馆──」「听到了,小声一点啦!」我揉揉耳朵,老哥快速掠过圆环,经过新竹火车站,钻进竹莲地下道。
<p>【第三章】来自昭和的妳02 当光阳一二五蹒跚地载着我们从地下道回到地平面,老哥转弯后停在一间三层灰色楼房前,门牌写着竹莲街一百九十七号。这家店很醒目,因为它挂着黄色大招牌,上面画着绿色圆形竹叶图案Logo──彭炫妹包包里,「丸竹香粉」绿色纸盒上,也有一模一样的图案。我扶着彭炫妹下摩托车,她已经有点腿软,但还兀自嘴硬,「骗人,丸竹白粉不在这儿,比较近新竹驿才对。」店面柜檯后方,一位笑盈盈的圆脸中年妇人解释,「我们第一代最早的店面在林森路,后来搬到中华路博爱医院那里,民国四十三年才来竹莲街这里。」彭炫妹瞪大眼睛,「刘金源,刘头家呢?」「那是我们的创办人啦,我婆婆的公公,我婆婆也早在九年前就走了。」彭炫妹一路安静地跟着我们回家,下车时,我帮她打开安全帽的绊扣,她脸色发白,琥珀色眼眸中的光彩,也黯淡了。我很担心她再次晕倒,但她挺直腰桿自己走回店里。「我和阿土去城隍庙拜拜,求了支籤;本来呢,拜拜完,咱们要去有乐馆看映画,但阿土和我吵架了,我直接过马路,差点被一辆汽车撞到,跌了一跤,站起来后,发现城隍庙前面新新齿科医院的店面不见了,新复珍的看板也不一样了,路上车子变得好多,而且通通对我按喇叭,我耳朵好痛,一路走到这里,就发现你们霸佔了我家。」坐在「美美冰菓」骨董店里,彭炫妹冷静地说明来我们家前发生的事。「没有霸佔,我们是合法承租──」在老哥拍桌之前,我赶快转移话题:「阿土是谁?」「咱家茶行帐房的儿子,林清土,小我一岁,刚考进台北工业学校。」「是妳男朋友喔?」「男朋友是什么?」「就是恋人啦。」「阿土对我很好,但我才不喜欢他。」彭炫妹高傲地撇过头。「为什么?嫌他不够帅?」「『帅』是什么?」我修正用词,「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哦,阿土长得不错,但是我喜欢漂浪的才子。」彭炫妹不知想到哪位漂浪才子,眼神亮了起来,嘴角也漾起浅浅的微笑。我也忍不住笑了,「我也喜欢才子型的男生。」「妳有男朋友吗?毕竟一粒星妳也二十五岁了。」我正要回答,老哥怒声打断:「没有,她没有男朋友!江山博那种渣男不算!」原来老哥推着白板过来了,我只好嚥下我的才子赏析论点。老哥翻白板,白板转了圈,昨天写的字已经擦掉,老哥重新写好一行字:「一九三四年(昭和九年)求籤阿土吵架差点被车撞跑到二○一五年(平成二十七年)」我转问彭炫妹,「妳抽到什么籤?」她拿起桌上的口金包翻找,在我没注意到的小夹层中,翻出一张籤诗。「星火相交在门前,此事必定两相连;乐音绕樑万人讚,旭日东昇事能全。」我赶紧找出自己的包包,翻出我抽到的籤诗,两张籤诗一起摊在桌面,「一模一样,第一百籤!」老哥把籤诗抄在白板上,「妳们两个都抽到城隍庙第一百支籤,我认为这是关键,但这籤诗到底什么意思──」他看看一脸茫然的我和彭炫妹,他叹了口气:「我想我们都不知道。」接着,老哥又写下两行字。「一、想办法将彭炫妹送回昭和九年。」彭炫妹点点头,「当然,我才不想留在这里。」「二、寻找彭炫妹的亲戚后代,在回去之前,请他们照顾彭炫妹。」彭炫妹解释,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在二○一五年,她本人就算活着也已经九十八岁,她的父母肯定早就不在世上。「妳还有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老哥问。「帮妳取绰号梦美的雷仙谢呢?」我想起一个人选。彭炫妹嗫嚅:「他比我大十三岁,一定早就不在了──就算还在,他的子孙一定不会接纳我。」「那──阿土呢?妳家帐房的儿子?」我转头问老哥,「她说阿土叫做林清土,我们房东也姓林,不就是阿土吗?」「房东叫林誌玄,言字旁的誌,跟歌手林志炫很像,所以我不会记错。」看到彭炫妹眼中的希望之光闪了又灭,老哥拿起手机,「我打给房东孙子,问他们认不认识林清土或彭炫妹。」五分钟后,老哥回报,「不认识,房东的儿子媳妇在美国,孙子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房子卖给他爷爷。」彭炫妹已经整个人抱着脚蜷在沙发上,两眼空茫,先前对我们颐指气使的霸气千金模样消褪殆尽,看起来就是一个落难的小猫咪;虽然她本人现在应该是九十八岁,但此刻她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生。「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她起身逕自走向我房间,我拉住她,「那是我房间欸,昨天妳昏倒了,才让妳在那休息。」彭炫妹甩开我的手,「八十一年前,那是我房间,还有,妳的品味很糟糕,我以前躺的可是我阿嬷传下来,向唐山师傅订作的红木眠床,你们把床弄到哪了?」我抄起桌上的报纸,作势要追打彭炫妹,她重重关上房门,十秒后,房里爆出低低的呜咽声。老哥别过头,假装翻看报纸。我叹了一口气,这一回合的房间主权战争,我自动弃权。